第21章 第21章 环城告急

好不容易打发了傻大个乖乖回屋睡觉,可是世上有些事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渐渐每晚的耳鬓厮磨已成常态,日常举止也越来越亲昵,二人差点或几乎就是真正的“契兄弟”,或者在傻大个眼里,已然如此。

这几日,香扇在给傻大个讲兵法,因为傻大个非常感兴趣。如今在香扇如慈母般的治疗下,傻大个再次提升,言语对话已经基本如正常人。

“……此甲军的种种表现莫不让乙军以为要攻打东面,于是他们便在东面设下重重障碍,布置大量兵力,力求一破甲军,但是东面来犯的甲军只是虚晃一枪,正当乙军疑惑之时,却见西面不断有溃兵逃来:原来西面已破,东面只是佯攻——此为‘声东击西’之法!”

傻大个听了,苦苦思索,一会儿后高兴道:“我若是那乙军统率,我便重军防守西面,轻东面,这样就能防住甲军了。”

“可是你又如何知道甲军会重军攻击西面,而不是东面、南面或北面呢?”香扇循循善诱道。

“那……那就我就不全力防守一面,而是平均分布军力,东西皆守。”

“可是军力有限,如若分兵,被敌军集重军击破一面,岂不全盘皆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是输定了?”傻大个哭丧着脸。

“非也,兵法有云:‘战场变幻莫测,须随机应变处之’。然,‘战争诸事,情报为先’,如能提前获取情报,获悉敌军动态,自可运筹帷幄,制胜于无形。”

两人说着走进一家酒肆,找了一空桌子坐下,准备吃饭,忽然听到旁边不远处一桌,有七八个人正大声讨论着什么。

有人说:“我隔壁邻居上个月去济城探亲,也不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音讯全无,我听说济城出事了!”

又有人叹道:“我旁边的商铺老板去济城进货买皮草,去了一个月都没有回来,只怕是路上遇了盗匪,人没了。”

“听说最近去济城的商队一个都没有回来过,这盗匪也太猖獗了,就没有官兵去剿匪吗?”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了济城盗匪来。

香扇摇着扇子听他们说话,转头却见傻大个面色通红、青筋毕露,双手颤抖地握着杯子,一副又似激动又似愤怒地样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不是盗匪!”

香扇收起扇子,疑惑问道:“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不是盗匪?”

听得香扇的声音,傻大个的激动和愤怒像是被打断了,一闪即没,只留下一脸懵懂。

接下来任香扇怎么询问打探,反正他脑子里就是知道不是盗匪干的,至于为什么、如何知道的,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问多了就头疼。

接下来几天,济城失联之事渐渐在环城下的这个名为“安兴”的小县里到处流传开来,随处可见有人讨论,说来说去都是关于最近去了济城的人再没有回来,济城也没有人出来过。

有人怀疑是济城遭了瘟疫,全城感染瘟疫而死;有人说是有敌来犯,屠杀了全城;有人说是天降灾星,全城遭殃;不少人相信是一伙残忍的盗匪截断了环城与济城的通道……流言飞语之下,更是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经收拾行李准备逃难。

每次一听闻此类消息,傻大个就会莫名地一阵情绪激动,随着这类消息的传播越来越频繁,傻大个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吃饭做事神情不属,经常来回踱步,神情紧张,四处张望,整日愁眉不展,还经常头疼,甚至对晚上的耳鬓厮磨都没了兴趣,晚上还失眠。问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每次听到这些消息,他就感到心头烦躁。

见到如此情景,香扇思量傻大个失去的记忆必然与济城失联一事有关,便收拾了一番,准备第二天一早带着傻大个偷偷潜往济城探查情况。

岂料当天下午,一则消息便传遍全城:胧国进犯开罗,现胧国十万大军正朝环城而来。为确认消息的真实性,香扇二人特地去了县衙看了公示的公告,证明此言非虚。

根据消息,胧国大军不知用何办法,越过北方的万从山,控制了山下的连城,继而南下侵占济城,因消息被封锁地非常严密,开罗边境其他城的军民竟无人知晓,直到最近济城失联,人们才反应过来。但此时胧军十万先锋大军已侵占了济城,气势汹汹朝环城而来。

开罗的行政架构为京都直接下辖三十八州,每州下辖几十城,每城之下有上百个郡,郡之下则有县、镇、村等。而连城、济城、环城均隶属开罗东北的兰若州,为开罗东北方向的三大门户,如若失守,整个兰若州无异于除了刺的刺猬,只剩一层皮防护,若兰若州失守,而整个开罗的柔软腹地将对胧国敞开。

虽然开罗第一代皇帝始罗帝打下了赫赫战功,并与势弱的胧国签订互不侵犯协议,但历经百年三代,胧国早已暗中发展壮大。

反观开罗,自一代始罗帝一统全国,收复大元朝失地后,虽然看上去国家武备强盛,但其实内里民生经济早已残破不堪,无数百姓在生死线上挣扎。二代平罗帝时期,便以休养生息为主,期间经济得到很大发展,百姓生活水平提高。到三代兴罗帝时期,整个开罗呈现国泰民安,欣欣向荣之态。四代泰罗帝时,已是盛极而衰,在这种繁荣兴盛的美好表像下,隐藏的是长期安逸的生活和重文抑武政策下带来的隐患。

开罗上下沉浸在百年盛世皇朝的假象中,全然忘记早已忘记祖先的不易。朝廷上层骄奢自大,奢靡之风盛行;因长期重文抑武,武将士兵地位低下,不受重视,军饷一年比一年少,尤其是边关将士,上层武将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军中吃空饷情况严重,下层士兵物资严重缺乏,食不饱口,疲损羸弱,缺少装备和武器。

所谓“刀不磨不锋利,人不磨不成器”,开罗边境军中如此军备松弛,而胧国士兵训练有素,军备精良,又以有心算无心,莫怪开罗败得如此之快!

面对大军压境,军情必已上报,只是上层收到消息已晚,此刻即使调遣大军来援,一时半会只怕也是鞭长莫及。

面对此境,此处安兴县县衙和兵营已发布强制征兵令,凡在安兴县注册在籍的适龄男居民一律强制征兵,聚集于县兵营处,一同前往上级郡中,接受上级安排。

香扇却感不妙,现在胧军离环城尚有近百公里之遥,所以征兵令还只是针对注册在籍的适龄男居民,如若形势没有得到缓解,只怕一二天内所有身处其中的适龄男子只怕都要被强制征兵。所以,他俩如果不想被征兵,只怕要赶紧外逃。

香扇回客栈正欲收拾行李和傻大个逃走,却见傻大个又犯病了。他以手捂头,在地上打滚,嘴里直叫着头痛,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痛到极处,甚至欲以头撞墙。香扇只能将之打昏,迅速以重金开道,买下一辆马车,带着傻大个连夜逃往南方。

第二天中午,劳累一宿的香扇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傻大个早就醒了,正盯着自己一脸沉思,也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一点都不见平时的呆傻之相,

见得香扇醒来,傻大个深沉之态顿消,头转向一边,表情极不自然,一张嘴:“夫君!哦不,主人……”说着,表情很是懊恼,最后才低下头,唤了声:“原公子!”

香扇疑惑问道:“为何如此唤我?”

傻大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昭弟,我恢复记忆了!”听着傻大个娓娓道来,香扇终于获悉了他身上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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