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看到他，朝他行礼，“您好，柯伊先生。”
“我要找报纸。”他说，“星球总报。”
“请问是第几期？”
“今年的，”他说，“……至少是五个月以前。”
“好的，”059点点头，“全部吗？”
不过一会儿，柯伊拿到了报纸，他阅读的速度并不快。恶魔坐在他的身旁，“柯伊，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我可以让你更快些，别太着急，让我帮你吧。”恶魔说，“即使真的有什么被发现了，我也只是你的幻觉而已。你吃了那么多的药。”
柯伊没有说话，他只是一页页地看过去。随后在其中的一份报纸中找到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新闻：
“δ列ω族B-c510宇宙寻找到新生命。该个体暂未加入新生。星球依旧会提供基本生存条件。”
“我们尊重每个智慧生命，我们不会伤害任何智慧生命，我们尊重生命的任何一种可能性。我们在探索生命的进化中，始终公开、透明、尊重所有选择。”
“敬新生。”
他将报纸放下，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太阳快要落山了。
柯伊没在外面停留太久，一步步踏着烂尾楼的楼梯，他听到住在三楼的智虫正发出一定频率的鸣叫——虫在唱歌。他没管太多，躲开岌岌可危的栏杆，踏上四楼，随后停下了脚步——德洛丽丝站在他的门口。
恶魔忽地极度愤怒，像是自己的领地被挑战，身边扬起一阵黑色的浓雾，“该死的，该死，”他的声音变大，变.粗，也更加尖锐，开始有些难以辨认，“她是故意的——你心情不好，你应该休息，她故意要来这里，该死的——”
恶魔移到了德洛丽丝身边，一只手虚虚捏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脑部。但没有继续——他看到柯伊动了。
“你回来得真早。”德洛丽丝挑眉，“天都还没黑，不去喝一杯？”
“让一位女士在我.的.门前等待太久，不是什么礼貌之举。”柯伊将房门打开。
“谢谢你的体贴。”她跟着走进了他的房间，“哦，迷.情酒馆的失名者——委托完成率近乎一百——真是个乱中有序的房间。”
“请便，”柯伊没在意她的打量，按照自己的习惯吃下三片药，随后走进厨房，热了一些小菜，摆在桌上，“不算丰盛。”
“我不挑剔，”她看了一眼药瓶旁边的收音机，“味道还行。”
柯伊点点头，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进食。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德洛丽丝突然问他，“安静的房间，落日，雄性与雌性，不错的晚餐。”
“柯伊，”恶魔在极度的愤怒下，语气反而无比平静，“让我杀了她。”
“你有丈夫。”柯伊说。
“你是纯情派？”德洛丽丝笑笑，切下一块肉，一边咀嚼，一边望着他，“不太像。”
柯伊没有说话，将碟子收起，进厨房清洗。
出来后，德洛丽丝已不见踪影——但她放在玄关的包还在——只有一种可能。
“你别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声音。恶魔死死地盯着他，红色的眼中在酝酿着风暴，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消失了。
下一刻，柯伊听见浴.室的门被扭开的声音。
德洛丽丝走了出来，褪去一切，一步步，朝他走来。
落日鎏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照亮这小小的房屋。柯伊站在落日里，没有动作。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德洛丽丝的眼睛融进了落日余晖中，静静凝视着他的面庞。她伸手，解开他的衣扣，衬衫坠落在地。她落下一吻，在他的颈边。揭开一切，向下，向下。柯伊听到皮带扣的金属落地的脆响。
德洛丽丝笑笑，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将他向后一推，他被推坐在椅子上。
德洛丽丝往前走了两步，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柯伊。”她说。
柯伊没有回应。
没有立起。安静地、乖巧地贴在柯伊？的中间。德洛莉丝并不试图用手或是什么去抚摸和唤醒它，只是让它安静地待在那里。她找到合适的位置，双手扶着柯伊的肩膀，坐到他的腿上——那团安静的肉上。
贴上去的瞬间，一种怪异的、不适的挤压感传递到柯伊的脑中。德洛丽丝亲吻着他的？，让他产生一种注射麻.醉后被手术刀划开胸膛的错觉。冰凉却不疼痛。
德洛莉丝不断亲吻着他——吻他的眼，吻他的脸，？，但就是不吻他的唇。
还是很安静，柯伊的呼吸也很平静，德洛莉丝也没有再做下一步，于是在这里停下——它们只是贴合在一起。
“在想什么？”德洛丽丝抬头看向他，“你不能？人类也有这方面的疾病？”
“你不希望做，我也不。”柯伊偏头躲开她的目光。
德洛丽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大笑起来，说了句“你真可爱”，在他露出的颈侧留下一个红色的吻。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依旧能在你身上得到一种奇妙的安全感。”德洛丽丝动动，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
“把一块有温度的肉塞到另一块有温度的肉里，似乎这样就能有什么得到解脱。”她像是累了，头侧靠在柯伊的胸膛，目光望着窗外赤红而巨大的落日，“生命总是热衷于此。”
柯伊没有说话，也看向正在坠落的夕阳，房间里陷入一种等待的安静中。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晚风从窗台吹进房间。柯伊觉得有些冷了，“可以结束了吗？德洛丽丝。”
“结束？宝贝——你在开玩笑？”她眨了眨眼，看向墙上的电子钟，“亲爱的，这才四分钟！还得算上我们一起看太阳的时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德洛丽丝边说边从他的身上离开，拿出自己包内的消毒湿巾，擦拭自己，“雄性都这样吗？还不如我自己来方便。”
“你并不需要和我做，你只是在想念金吉特。”柯伊站起来，穿好裤子，重新系上腰带，“况且并不是所有雄性都这样，那只智虫做完全程只需要三十秒。”
“哈！我喜欢你说这些俏皮话。”德洛莉丝整理好衣着，拿出一盒化妆品和小镜子给自己补妆，“金吉特也很幽默——有机会还是多笑笑吧，你笑起来能吸引到很多女孩。”
“当然，也有喜欢安静些的，不用强迫自己。”她踮起脚亲了亲柯伊的额头，就像安抚一个没吃到糖的孩子，随后拎起自己的包走到房间门口，又转头看他一眼，“我等着你的拜访结果。”
房间门关上，柯伊打开充满电的收音机，嘈杂无序的噪音灌满这个狭小的房间。他脱下所有的衣裤，擦净所有的痕迹，坐到床边，看着终于落下的夕阳。
夜幕降临，房间依旧黑着，亚当从黑暗中走出，坐到柯伊身边的床沿，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
柯伊在依旧嘈杂的声音中闭上眼睛，“亚当。”
抚摸头发的手停住了。
“？我。”
……
漫长的、激烈的、温柔的。
柯伊不知道恶魔听到他话的下一秒，眼睛就彻底成为了红色——愤怒的红，偏执的红。他没有犹豫，一把捏住人类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柯伊的唇齿配合地打开，就像是露出了柔软的蚌。恶魔从来都抓住机会，他的舌尖和柯伊搅在一起，掠夺、吮.吸着柔软腔体中的一切。
略
很长时间，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停留在余韵中。
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恶魔躺在床的外侧，他们面对面，紧拥着彼此。
柯伊已经累了，他半阖着眼，感受着恶魔依旧埋在他身体里的部分，没再说什么。
总是这样。柯伊想。他喜欢，那就让他这样吧。
彻底睡过去前，他模糊地感觉到，恶魔轻轻地吻了吻他。
太阳落山了。
tbc
只要是写了“略”的部分，都略过、删减了一些个人认为对剧情而言非常重要、但无法放出的部分。
请善用搜索引擎。
感谢你阅读我的文字，希望能得到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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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调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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