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野户上山后的第四天终于决定入了这南山。
从村中选择了一些强壮年男子与女子,还有随行的村医和一些负责搬东西的壮汉。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了山。
在山中,此时本该是万里无云的大晌午,按村民所说最数阳气足,正气满身之时。
但这南山常年混迹野禽猛兽,树也是在灵气的影响下欲有高耸入云之势,在林中被树叶阴影一层层包裹下的众人,只得以微举着火把前行。
山中的树荫一道一道,只有星星点点的光透过,偶有阳光直入其中。这压的村民不经害怕。
附近的杂草和树木上都有少许野兽存在过的证明。一路上也有不少干涸的暗红色液体,让人难免担心是野户或者以往前人所留。
脚下的树叶堆积极厚,越往里走越是有到小腿的杂草纠缠。
其中不免有些杂草已经被踏过,野兽的足迹,也有人的足迹。
但一路上不说凶兽吧,入了村民眼的草药倒是摘了不少。
在杂草树根边,一株株香草使得许多帮忙来的妇女全然忘记了是在这危险的南山中,身上的背篓除了蜡烛和一些上山必备的物品倒是塞的鼓鼓囊囊,丝毫不留缝隙。
如果可以,她们估计会把飘下来的树叶也当作茶树叶拣回家烹煮。
但很快,随着他们的深入,村民也逐渐的兴奋不起来了。
时不时在由远及近的树丛间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村民过于害怕,压根分不清是谁弄出的动静亦或是风拂过的草声。这些摩擦声伴随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不难想象,此时南山是喜祸共存的。倘若着祸来的猛烈,那心中那少许的喜也会被尽数冲散。
但好事是;祸未到,喜从生。
这祸还未来,有人就发现了山崖下石头上青苔的表面不仅是一种偏黑的深绿,还有一块令人瞩目的暗红。
即使是这绿网中,青翠的纱笼怎么也罩不住那暗红的颜色。
相反,更是让人醒目,无法遮掩,无法逃避。
众人很快来到山崖下,但在山崖下并没有发现那野户的尸体或是被野兽啃食的残片,反而是一条长红的血迹,这血迹细微的托在地上向着山中更深处前去。
村民们早已心惊胆战,哪怕先前上山抱着必死的决心,但谁不想多活一阵子啊!
但往往这种时候,人的偏执心便会被莫名其妙的激发。
众人还是秉持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理念,随着向深处蔓延的血迹前进。
每走一段,众人皆是魂不守舍。南山的深处,仿佛是在山洞中,只有细微的几苗光插入其中,让人勉强看清大体。
火把的映照范围内也是零零碎碎的出现了白色骨块。某些稍大骨块上还能依稀辨认出某种牙印或者爪痕。
村民们也不管担心害怕,小声交谈万一猛兽的出现或者流浪汉的袭击,更有甚者后怕看到野户被野怪分食的骇人场景。
此刻村民对未知的恐惧到达了顶峰,有些胆子小的也是愣被怕出抽涕声。
血迹越来越小,逐渐的消失。但就像老天指引一样,随着血迹的暗淡无踪,附近的树木和高草明显减少,甚至少的出现了一条小路。
众村民也不再随着血迹前进,而是走在了那一条莫名其妙出现的小路上面。
带头的壮年举着火把一步一步走着,此刻他的心中想着反正都这个地步了要是野兽出现跑也跑不了,那不如走一条好走的路,死的干脆又利落。
后面的人也处于害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是跟着走了上去。
一开始那种欣喜摘草夺药的心情却是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绿幕中,谁都不能保证,下一个树丛的背后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豺狼虎豹或者那个流浪汉将当时的人撕裂。
谁都不能保证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正当众人紧张前进时,那条小路也是走到了头。
但并没有村民心中所想的那样是一群野兽拖着野户的尸体在啃食,地面上迸发的血液和人体的皮肤与骨白。
恰恰相反,一个较小的空地和一个小木屋。
众人皆惊了。
有的人看到此场景甚至放松下来还稀疏谈聊了几句。
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忘记他们以身冒死的原因。
带头的人定睛一看,发现那个野户正坐在小木屋外由石块拼成的石凳上喝着草茶,腿上绑着干净的白布,不见血污。
要不是没有阳光照射进来,不然他此刻的状态和神情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出来游玩闲暇的渡山客。
众人与那野户相见后,都惊叹对方所说。
众村民以为那野户真被吓破了胆,说些胡话。
野户在听到村民口中自己已死甚至尸骨无存的离谱谣言。奈何苦于腿伤,不然定给传这瞎话的碎嘴子来一脚。
但众人包括那野户都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是那个小流浪汉救下了重伤的野户。
那野户也是道出缘事发时:
原来自己本来确实是走在山路上的。但苦于南山山树丛深,没有火把照明的他只能慢慢的在山中摸索着行走。
被本就青翠的暗绿迷了眼,让他从先前的一处山崖上跌了下去,伤到了右腿。
他害怕有野兽闻到腥味而来,也是慢慢挣扎的爬到了之前村民看到有血的石苔那。希望利用青苔堵住伤口但却越流越多。
就在野户深感绝望时候,他一侧的草丛中传来一声声沙沙响,野户本以为是野兽因血腥味而来。
正在他太害怕所以紧闭双眼等死时,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像是人的脚步声走到自己跟前便停下了。
野户本来就害怕,但他想着死的明白,壮足了胆子猛的一睁开眼!
结果并没有什么豺狼虎豹的白齿大口,而是小流浪汉。
野户又喜又怕。
他高兴自己不用死于兽口,落的一个死无全尸。
他害怕自己被这个小流浪汉打死,或是沾上村人口中所言的死气。
小流浪汉看着撑在地上颤抖不已的野户,又看了看不断渗出鲜红的腿。
野户心中此时在不断挣扎,就在他刚想开口赌赌看这个小流浪汉会不会救自己时。
这个流浪汉早已伸出自己的双手,将野户拉起直接背在身上,向着深处走去。
小流浪汉:都嫌弃我……但是没关系!医者本心不能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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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林初生南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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