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青说着,弯腰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个刀柄甩了甩上面的血渍就向着刨了一米深不到的小坑走去。
右星见状也是紧跟着随地捡起就小跑过去。
没有有用的工具;没有余留的灵力;没有足够的人手。
陆兰柳虽说能站起,但不代表背部的伤口完全恢复;仅是一滴用于吊气并非有如此神效,更别说方才还强压张子青一头;现在的背部可以说是疼麻四起,渐渐环绕全身。
都这样了,陆兰柳还是坚持抱着手中的直刀柄卖力的坐在一旁刨着坑。
而当他看到张子青过来后,直接将自己的匕首扔去;张子青虽手快用刀柄挡着接下,匕首在他手中安静躺着,自己随手拿的刀柄却是出现龟裂。难免不悦皱眉:“怎么了?”
“这个更好用,这个不会坏。”陆兰柳掷出匕首后也不管它在哪了,一边平静说着一边小心又卖力挖着。
此时从张子青背后冒出的右星也是附上意见:“你们要是累就休息。我和右星两个慢慢来。”
说完,还将自己从林中搜刮到的银针交给张子青,转身投身于挖坑事业中去了。
张子青一脸蒙圈被迫坐在一旁看着三人一刀柄的刨出土粒。本就巨大的工程在失去一个人和陆兰柳后变得更加缓慢。
而陆兰柳本想站起,却被左辰右星一把拦下;就差将柄上的泥土一掀让其飞向陆兰柳了。
张子青也在一旁,挖累了就盯着尸体休息;可他却怎么也闲不住,他们刨他们的坑,累了就自己找自己的活。
如此,张子青趁着休息就开始在地面上搜寻着。
时不时的弯腰捡起插在土间的银针,或许用指甲小心翼翼的从血水中拿出。在路过尸体时也不忘翻到正面看看头顶咽喉还是胸口有没有自己的锥针。
溜达一圈,总算将自己大大小小的暗针和银锥针回收,又将修士尸身上的灵丹刨出塞进布袋子中给遥想梦。
他将在场的所有尸身都翻了个遍,把有用的都翻了出来:碎银、毒草、丹药;有的甚至找到飞刀,张子青也是尽数笑纳。
搜刮的同时也不忘搬运,将一些较远的尸身往三人正在挖的坑那边聚了聚。
大概好一段时间吧,尸体掩埋,血土垫后。
三人将尸体都扔进大坑,再把带有血渍的泥土一并埋了进去才彻底填埋。完后不忘在原本坑的位置踩上好久,才算彻底结束。
大难不死,不知是否真的有福可享。四人至少是如此认为的。
“现在咋办啊?”
先开口的是陆兰柳,他恢复成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扛着捡来的几柄直刀勉强蹲在地上懒散的问道。
“听先生的。” 右星说着,站在陆兰柳和张子青之间,有意识的将二人隔开。
“我也是。” 左辰站在右星身后附和道。
“先把重要的事情干完。陆兰柳东西拿出来。”张子青说着,陆兰柳从包裹中翻出先前炼化的肉球递交给张子青;他接过肉球,随手抄出陆兰柳扔在自己这儿的匕首将其一分为二。后又将两个小肉球转交给左辰右星道:“这是先前说好的,干完这票就送你们自由。拿着吧。”
左辰右星二人接过小肉球,一脸疑惑。
张子青则是继续解释道:“这是由特殊的孢粉制作的,根据灵力塑造假修身。你俩注一点灵力进去就好,到时候再砍上几刀随便扔在林子里面就成了。”
陆兰柳接着蹲在一旁问道:“这就是林子那边不处理尸体的原因?”
“现成的场地;完美的打斗痕迹;刀伤符合的尸体;不要白不要,别浪费呀。”陆兰柳与张子青相视,一个微笑一个挑眉,夹在二人之间的左辰右星却是托举着小肉球一动不动。
对于两个孩童来说;前生的遗弃与不断的委托。和寻常人家的童年所隔天差地别。
倘若这次成功,假死然后逃离。
他们可以寻的到最普通却对于他们也是最奢侈的宁静。
躲到一个穷乡僻壤,无人认识也无修士前来也成。
选到一个人烟稀少,尝试自力更生,安过后半生也成。
行到一个桃花源处,体验游历山水大千世界后在安享晚年也成。
但在二人心里始终没个定数;若因果真的如此好摆脱,那前人何必如此苦心积虑。可如果放弃这个机会,那就真的算是一生漂泊无定无息。
左辰右星定住,他们看向小肉球又看向陆兰柳和张先生。他们呢?他们又该如何?
换做他们,他们会如何选?
身为解仇者,怎想自由时。
最终,二人只是一定;将小肉球收下。再一次走到张子青身旁。
张子青以为二人弄好了假修身,回头一看却不见尸体。
“你们的假尸身呢?”张子青看了半天,还是疑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时,左辰却开口道:“姐姐向来吃不得亏。我们要捞点好处再走。”
“啊?你两小屁孩还要在我们这捞好处?张………张二给的报酬很好了吧。”陆兰柳蹲着侧过身,面对站在后面的左辰右星不满的说道。
而右星却是站定不动,脸上逐渐浮现笑容,如此阴森,渐渐开口道:“谁说是你们了。我们要的是分司部。”,说完右星看向自己满身伤痕与血迹被黑袍遮盖。“我和左辰已经有了跑路的基本,不捞点;愧对我们这几年来的辛酸与苦楚。浮笙大哥的死绝对不是意外,作为一开始照顾我们的人,也得给他找个说法。而且说好的安稳人生,给我们的是随时可能丢掉的命与不要俸禄似的血。”
说完,右星停住,左辰却像接力一般笑容出现在脸上,不敌姐姐的狰狞展现的是另外的灿烂,轻声却不适戏谑道:“先前先生你需要的灵觉草不是全被器门拿走了吗?”
陆兰柳和张子青早已震惊,他们打心底的小瞧了这对姐弟对于分司工作剥夺的恨意。二人眼中满是惊叹。
张子青却是被惊到,轻声一问:“所以呢?”
左辰表面微笑,口中说出的却是让人冷汗直流:“我们得单方面的去拜访下好邻居分司部了。”
很显然,身为常年被压榨的外派修士,这份怒火是身为通杀令的二人所无法体会的。
突然张子青开口道:“咱们要不先别说这个了。”
说着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天空,正当众人疑惑抬头看去时,只听张子青一句:“马上太阳正当头,太热了。”
张子青说完就用尚且没有血迹的一面手帕擦了擦面上的因为炎热而渗出的汗。
“先找个阴凉的地方,别站着大太阳地下了……”
张子青一副马上就要热化的神情,慢悠悠的走到树荫底下;其余三人对视一眼顺着张子青一起走去。
等大太阳下山了,再出发吧。
众人如此想着,坐下来休息。
林口村内四环山,独留中地供村生;东升处落一医馆,馆内住得四人,大夫、跑堂与两小童;平日乐得清闲,村中乱逛;怎料夏时东济荒,随浮光行去不见归来;还望良医,村中闲暇扫馆尘,不忘大夫不忘情。
月落参横,东升西落;夏转秋意,秋去冬来,雪融春响,春盛夏至;一年往复而过,村中只见落尘医馆,无人问询亦无人再管;只剩三两村民,时而路过,留下驻足,随后离去。
馆内再无四人嬉笑,也无村中孩童吵闹,一眼望去,更甚孤寂。
四人谈笑浮光行,晚照林间不见影。
忘忧君随扶摇去,东落陈堂无人听。
一林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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