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环境所限，虞三五半点没有抱怨，一切从简。
牧酌南则趁着这个时候跑到屋顶看了一圈。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发现。牧酌南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从屋顶上跳下来，推开门，“殿下，小僧去拿早饭。”
等牧酌南端了两碗粥回来，虞三五已经坐在桌前了。
牧酌南喝了口粥之后开口：“小僧已经问过张大爷了，如无意外，五日后就可以跟着他们离开。路线小僧已经大致想好了，应当不会出现太大纰漏，也不至于像几日前这么辛苦。”
虞三五拿勺子拨动着碗里的粥，动作极尽优雅，“牧酌南，这村子不对劲。”
牧酌南一怔，“殿下……什么意思？”
虞三五没有看牧酌南，她正看着碗里的白粥，“昨晚不对劲，有声音。”
纤细素白的手指了指屋顶，“两个。”
牧酌南一脸震惊，“殿下听到声音了？小僧还以为殿下当时没醒。”
不过想想也是，虞三五习武之人，自然也应当耳聪目明。
虞三五脸上也露出些许惊讶，“本宫以为你当时没醒，再者敌在暗本宫在明，所以也没有叫你。”
总而言之，这简直就是一件糊涂事。
虞三五的神色严肃，“对那个张大爷，你也小心些。”
“为何？”
虞三五语气淡淡的，“一个人，又是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你说，他干嘛多盖间屋子？”
“这个啊……”牧酌南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这屋子原本是张大爷他女儿的，只不过他女儿生了病去世了，即使是这样，这屋子也一直没拆。对了殿下，明日就是张大爷女儿的忌日，小僧……打算给人家……嗯……”
牧酌南这话还是比较有底气的，虽然他不是一个正统和尚，但是在地府待了这么久，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虞三五沉默了一瞬，“行，本宫知道了。”
牧酌南本来想着在这个村子里混五天后离开，那些刺客不太能找到这里，所以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但是，生活永远是这么不平静。
第二天的祭拜活动牧酌南是认认真真弄的，他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张老头对他和虞三五都算不错，他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多帮人家一点。
但是，就在活动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村里面出事了。
死人了。
非正常死亡。
牧酌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懵了一下，他以为是那些刺客来了。他又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结束，还是先跑过去看尸体。
张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咬着一根有些老旧的烟杆，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和尚小子，你去看看吧。我们村的人都不懂这个，你或许还懂一些。”
牧酌南点头，“好。”他忙不迭地把东西放在地上，“张大爷，小僧……我很快就回来。”
死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躺在自家的柴房里，已经气绝了。她的死相颇为凄惨，柴房附近是大滩大滩的血。
牧酌南微微皱了皱眉，血基本上没有变色，也没有干，证明凶手是在不久前杀的人。牧酌南蹲下细细观察地面，凶手看起来很谨慎，没有留下脚印。
在观察四周实在得不到什么结论之后，牧酌南去检查一下女人的尸体。他实在不是专业的，只能大致看出些。这个女人显然不是被一击毙命的，她的身上有很多的伤，但是只有咽喉的那一处是致命伤。
就像是……被人刻意反复折磨过一样。
“她是村子里的寡妇，一个人住，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挑她下手的原因，还有，基本可以排除是那些人动的手。”
虞三五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牧酌南身后响起。
牧酌南连忙站起身，“殿下。”
虞三五走到牧酌南身边，“这人……人缘不太好。”
牧酌南的脑子飞速运转，“仇杀？”
“或许吧。”虞三五不置可否，“凶手很可能是男子，甚至很可能正值壮年。”
“嗯。”牧酌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突然，牧酌南想起了什么，他忙扭头看向虞三五，“殿下不妨与小僧出去说话，这里味道怪重的。”
虞三五语气淡淡的，“不过是血腥气罢了，本宫没这么娇气。”
牧酌南看着虞三五走向尸体，忍不住开口：“殿下就不觉得血腥气混着潮气难受吗？”
牧酌南一进来就闻到这股味道了，刺鼻的血腥气里面还稍微混杂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潮气，这两者哪一种都不算太过让人难受，但是加在一起就让人格外难以忍耐。
出乎牧酌南的意料，虞三五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什么潮气？”她指了指柴房里的柴，“柴房里面不可能有潮气。”
牧酌南一愣，“就是……潮气啊。”他动了动嘴唇，“就是……原来我们到张大爷家里时里面的味道，小僧不是还特意做了火炉去潮吗？”
虞三五神色微变，她转身向着屋外，“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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