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直直地看着张老头，杀气腾腾。
张老头却笑了笑，“你是不打算放我活着离开了。”
牧酌南一抬手，一把长弓浮现。他挽弓，神色冰冷，“你不该活着，如果小僧没猜错，那个女人的死也有一份在你头上。”
张老头点头，大方地承认了，“没错，她的死与老头子我确实有关系，又不是老头子我，她也不可能与那猫妖结仇。”
他丝毫不顾忌牧酌南满身的杀气，“至于你和你那位殿下的身份？这你大可放心，老头子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会永远烂死在老头子我的肚子里，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
牧酌南却冷笑，“还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
看着堪称锋芒毕露的牧酌南，张老头一摊手，“那看来是没得聊了。”他无奈地吐了口烟，“反正你们只要在这里待三日之后就可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们，老头子我可以以我的道心发誓，绝对不会为祸。”
说完，他自己转身就走了。
牧酌南的目光盯着他，但是终究没有松开自己拉着弓的手。
“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虞三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牧酌南的身边，“他很强吗？”
牧酌南一松手，手中的弓顿时消散了，“唔……挺强的。”
他直言，“小僧其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虞三五挑眉，“那你还敢直接拿弓对着他？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牧酌南笑了笑，“就是赌他不敢狗急跳墙，毕竟小僧觉得他也摸不清小僧的实力。”
虞三五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牧酌南一摊手，“准备离开。”他神色严肃，“殿下，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随意干预的了，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把我们自己都搭进去。”
虞三五已经察觉了什么，“他不寻常，对么？”
“对。”牧酌南低声回答道。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地府听说的一个职业，这个职业曾经也辉煌过，曾经也强大过，但是终究还是落没了，到最后这个职业几乎完全消失反正牧酌南就见过一次，还是在人家过忘川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
训妖人。
这个靠着驯妖为奴增加自己实力的职业，随着妖族数量的减少，这个职业的落寞几乎是必然的。
但是牧酌南忘了，这不是他的时代，是虞三五的时代，这个职业的出现自然不足为奇。但是牧酌南一开始实在是没往这个方面想，毕竟谁能想到这个偏僻的村子里面能出一个驯妖人？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虽然手底下只有一只叛逃的猫妖 ，但是张老头的水平……想必并不算低。
牧酌南曾经觉得训妖人有时其实是最弱的一类人，毕竟他们依靠的是妖，自身可能弱得一塌糊涂。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评判的话，张老头可能是牧酌南最不愿意遇到的那类训妖人。
如果是按他这个情况来看的话，手底下的妖兽有多强反而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张老头本身单打独斗的能力似乎并不在牧酌南之下。
虞三五点了点头，“好。”
牧酌南有些惊讶虞三五的爽快，“殿下……不打算救了？”
虞三五却说：“他不会动手的，如果他真的想毁了这个村子，过去的几十年有的是机会。”她竟然冲着牧酌南笑了笑，“你莫要去冒险了。”
牧酌南竟然愣了一下。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的精神理应时时保持紧绷，任何一丝恍惚或者分神都有可能致命。
但是那是虞三五。
是这个国家的太女，是未来的皇帝，是地府的尊者，是牧酌南的师尊。
何为美人？
长得好。
何为美人？
品行端。
何为美人？冰肌玉骨，顾盼生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何为美人？
虞三五。
美人一笑，足以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怎的愣了？”虞三五问他。
牧酌南终于回过神，他笑得温和，“无事。”
再晚些的时候，牧酌南竟然听到了叶无瑜的声音，“你们似乎和原来的历史线发生了极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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