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看着展昭在那里试探黑衣人，白玉堂洋洋得意，“怎么，猫儿，白爷爷的水平还可以吧。”
“他们什么时候会醒？”
“猫儿想让他们什么时候醒？”
“至少得让他们活着回到汴京。”
“这好办。”白玉堂说罢，蹲下来在他们身上各点了几个穴位，然后说，“这样他们三天内都动不了了，如果猫儿你还是不放心，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再让他们把嘴里的毒药取出来就可以了。”
展昭点点头，说，“我先去探探风傅希。”
“猫儿，你怎么能一睡醒就急匆匆的去见新欢啊。”白玉堂立即丧着一张脸，旁人看了还真像是遇到了负心汉。
“……”这什么跟什么啊，展昭头疼，他用的可是“探”这个字！
如果这些刺客和风傅希有关系，他当然要避开风傅希处理了。
“臭猫儿，坏猫儿，负心猫儿……”
那边白玉堂还在念叨，展昭只得说，“展某对风傅希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想法。”
“那对我呢？”
“啊？”
“猫儿对我有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
展昭整个人愣住了。
他一直敬白玉堂是性情中的江湖人，有着他进入官场后收敛了的快意恩仇，若说是朋友，展昭定是想都不会想就认下这个朋友。
但是若说其他的……
展昭知道，他对白玉堂身体上的习惯，甚至能同床安然入睡，这对于自出入江湖连睡觉巨阙都在床头的他来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看白玉堂对他的态度，指不定真的是……
展昭觉得他的心如擂鼓，难得的，南侠竟然被问得紧张和不知所措。
瞅着猫儿在内心挣扎，白玉堂眼里也柔了一些。
他的猫儿，其实打从心底里记得他的呢……
还是不要把猫儿逼得太紧了，一会儿猫儿又头痛什么的怎么办，他可舍不得。
白玉堂便说，“猫儿你不用去了，风傅希那家伙天还没亮就走了。”
“走了？”展昭第一反应是风傅希知道了刺客被他们发现，然后去和襄阳王里应外合了，结果白玉堂又说。
“淮宁府的人过来把他接去他的老宅祭祖了，哦，对了。”
像是想起什么白玉堂又说，“听说他的老祖宗还是伏羲呢，他说的老宅在伏羲的祠堂里，哈哈哈哈哈，这家伙就是一江湖骗子吧……哈哈哈哈哈。”
是的，就是一江湖骗子吧……
那只是一首词的其中两句而已，指不定那两句是后人抄前人的呢，早就有了，只是卢祖皋写进了他的词里流传了下来，这种事儿在后世太常见了，不知道词中句子源头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人写的呢。
再者，古人说话本就不比未来的人，之乎者也就那几个条条框框，重复了也不足为奇。
毕竟若是通晓未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绿豆这种东西，肯定就是风傅希在那里装神弄鬼一番，这家伙不是还是西夏的祭司吗？
难得的展昭没有白眼白玉堂。
风傅希，阴阳鱼，淮宁府……
风，傅希……
风，伏羲……
伏羲的本姓便是风，出生于天水，定都于陈，陈便是今日淮宁府这里，难道……
“猫儿，我知道你在想啥，若他真是伏羲，我还昊天神尊了呢，哈哈哈哈哈，不就是装神弄鬼取了个差不多的名字，头上画了个印记，说了个老宅在淮宁府伏羲的坟头，猫儿你想什么呢，哈哈哈哈，别想了，会秃头的，秃毛的猫儿就不可爱了啊，哈哈哈哈……”
这次展昭终于白眼白玉堂了。
其实白玉堂说的不无道理，与其说风傅希是伏羲，不如说他是西夏派来和襄阳王串通的细作。
只是……
展昭脑子里始终浮现着梦里的风傅希的模样。
黑白的两个极端，阴阳的一体……
“既然风傅希不在，我通知驿馆的人早点把这些刺客秘密押回开封府受审。”
“猫儿我和你一起，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别捣乱。”
“天啊，猫儿，我堂堂白五爷，哪次不是帮忙的？！费心费力但是连开封府一钱银子都没有拿过，世界上还有我白五爷这样玲珑的人儿了吗？”
“……”展昭决定在这只白耗子面前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
很快展昭和白玉堂便处理好了刺客的事情，期间白玉堂又问了刺客一些问题，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便让淮宁府的人把刺客秘密押送回开封府了。
这边处理好了，展昭便决定着手开始查古墓的事情。
古墓在风傅希的祖宅，也就是伏羲祠堂的不远处。
展昭到了便问了守在墓葬门口的衙役，衙役说这两天无事发生，便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进了墓葬。
这个墓其实不太大，四周也是普通的泥砖，只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墓葬，从泥砖腐蚀的情况来看，年头的确有些长。
“一开始看到的两具尸体在这里。”衙役带着展昭和白玉堂通过墓道后，指着墓葬里开阔的地方说道。
那里被圈起来，根据看到的人的描述画了个尸体的大体模样。
白玉堂只看了一眼地上，就看周围去了，一边看一边说，“这墓里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有什么可偷的？”
“盗墓的进来之前又不知道。”展昭则是细细的看着地上出现尸体的位置，还用手指摸了摸地面，随即皱起了眉头，问衙役，“你们确定他们是在这里看到有尸体的？”
衙役说，“嗯，看到的人都说是这里，而且就算不是尸体，也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的，那么大两个东西不可能眼花的。”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问。
“这里地上淡淡的一层浮灰和周围无异，所以这里之前不应该有过什么。”
衙役一听展昭的话，立即哆嗦了起来，“难……难道真的是有……有鬼……？我之前就觉得听着玄……玄乎……尸体消失后他们来看……也说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但是曾经看到过尸体的人……又一口咬定有……有……”
“哇。”
“啊啊啊啊啊！！”衙役直接捂着头从来时的墓道跑了出去。
展昭皱眉看着白玉堂，说，“白玉堂，别闹了。”
白玉堂耸耸肩，“不就开个玩笑嘛，一个大男人胆子那么小。”
不过衙役走了，展昭也好办事。
展昭蹲在地上，又一次摸了摸地面。
地面有一层干燥的浮土，下面则略有点湿润，且微微有些发粘。
出发前，展昭曾问过公孙先生关于墓葬的一些事情，公孙先生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毕生所知道的关于墓葬的事情都告诉了展昭。
一般墓葬的土因为时间久远，表面都会比较干燥，若是下面土质湿润发软，土的下面则是可能有地下河，或者另有蹊径。
所以若是有尸体什么的消失了，地下是值得查一下的方向。
展昭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个物件。
物件前方有点像铲子，半圆弧形，后面有几根长杆儿可以连接。
本来兴致缺缺在墓葬里瞎逛的白玉堂一看这个物件瞬间惊讶了，冲过来拿着观察，看了几秒后问展昭，“猫儿，你这个物件哪里来的？”
展昭一边整理一边说，“公孙先生帮我找人连夜打造的，说是如果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可以用这个东西探一探地下。”
白玉堂忍不住说，“公孙狐狸才是穿越过来的吧，这玩意儿都能给弄出来。”
虽然展昭没有听懂“穿越”是什么意思，但是怎么听也不像是夸赞公孙先生的意思，便说，“公孙先生说用这个可以带出下面的土，再根据土来判定墓葬下面是不是有别的机关。”
“啧啧啧，这公孙狐狸，回去我一定要问下他‘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藏得还真是深啊，竟然连我这个专业老手都给骗过了！！”
展昭奇怪的看一眼在那里念念叨叨的白玉堂，也不理白玉堂，便开始按照公孙先生的教法，把铲子垂直向地底压了下去。
因为是练武之人，展昭很容易就把铲子垂直往地下压了下去，感觉没有到头，便按照公孙先生说的，把杆儿取了出来，跟着铲子出来的还有半桶状的泥土，展昭把泥土放在旁边，再把杆儿接了一个在后面，又打了下去，再带出一层土，放在旁边。
最后把其他杆儿一个一个接在了上面，再带出一层层泥土，一直到感觉像是打穿了地面，展昭才把整个杆儿一起带出来。
“白玉堂，这个地底深处果然有什么，公孙先生给的铲子竟然打通了。”展昭说。
“洛阳铲就是好用。”
“洛阳铲？”
“我现起的名字，不觉得这玩意儿用来盗墓很好使吗？洛阳古墓多，用来命名挺好，你看，这带出来的夯土层就能判断下方有什么。”说罢，白玉堂指着地上刚才展昭带出的泥土说。
“白玉堂，此话切不可乱说，死者为大，怎可如此不尊敬？我现在也是调查案件不得不使用，并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
白玉堂耸耸肩，反正以后这东西也会是盗墓贼的标配。
不过这带出来的土有一点奇怪啊……
白玉堂蹲下来看。
这土最上面一层是夯土，质地酥松，颜色浅，发灰色，有点润，有人为动过的痕迹，但是往下便是生土了。
生土和夯土交界的地方有点沙，比夯土要松一点，但质地混杂了上方的夯土，应该是时间长了有点陷下去的缘故。
再往下便是纯净的生土了，质地均匀，松软，沙也多。
这层生土足够的厚，几乎占了打通部分的十分之九，也就是说，打通后下方的空间，应该是天然形成并且不被人知道的。
白玉堂知道猫儿一定是跟公孙策临时抱佛脚学的一些相关的东西，却又不是很通透，才会打到这么深，若是有经验的人在看到生土层如此厚的情况下，断不会再往下打的。
所以猫儿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不过现在要怎么下去呢？”展昭皱眉，看着那个打出来的漆黑的小洞，因为过于深了，根本看不见里面。
展昭往里面扔了一个小石子，但是以练武之人的耳力都听不到小石子落地的声音，只能说明里面的空间可能足够大。
“要是我二哥在就好了，他那打洞的功夫一流，对哦，指不定盗墓行业需要他。”
“白玉堂！”
“哎呀，猫儿，开个玩笑，别那么严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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