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起身去帐篷里看。小花躺着,盖着驯鹿皮的被子。苏仁赶紧在她身边坐下,问她:“怎么了?”把手伸到被子摸她的肚子,手一伸进去,他就触到小花的皮肤,立刻把手缩回来。“你要干什么?”他问。
“艺日贵告诉我的……”小花说。
“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说这样让你抱着我,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
“胡闹!你懂什么?”
“我懂,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苏仁有点感动,这个小姑娘一直缠着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开心,什么烦恼都能忘掉,但是,“宝贝,你还小……”
“我不小了,我是大人了,你说的……”
苏仁摇摇头说:“好了宝贝,别闹了,穿上衣服出去玩。”
“太丢人了!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小花捂着脸哭了。
苏仁拉开她的手说:“宝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小花一下子搂在苏仁脖子上:“我就不让你走!”
苏仁把小花抱住,抱着这个小姑娘年轻的身体,他再也无法抵挡她如此猛烈的攻势,一生的坎坷,一生的风雨,失去亲人的痛苦,感恩妻儿而生出的责任,掌控汗国以后,成为一个高高在上,令人畏惧又遭人非议的人,他的人生太沉重了!他真的不想让这个生命几乎是透明的小姑娘帮他承受这样的沉重,但是他很快就不再想了,这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目光,想忍又忍不住的呻吟声是如此动人。
“宝贝,疼吗?”他问。
小花用一声轻轻地“嗯”回答他。
苏仁笑了,他轻轻地吻着小花说:“你好美呀!别后悔啊,宝贝!”
“不后悔!”小花搂着他说。苏仁热烈地又小心翼翼地亲吻她。
两个儿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父亲好久不下来,就上去看看,走到帐篷附近,通拉嘎停下来,那仁巴图小心地靠近,听了听动静走下来,冲哥哥点点头。兄弟俩又下去回到开阔地边上了,林中百姓还在这里载歌载舞。
一番**之后,苏仁看着小花笑了,开心、自嘲、心酸、又幸福,他抚摸着小花的脸颊,说:“起来吧!宝贝,我们去找你爸爸!”
“啊?”小花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想告诉你爸爸吗?”
“他不会骂我吧?”
苏仁笑了:“趁他今天高兴,让他同意你嫁给我,你不是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哦!你同意了?”小花问。
苏仁忍不住笑了:“我还能不同意吗?”
“那我有个要求!”小花说。
苏仁一愣,说:“哦,好吧!宝贝,你说说看?”
“你不能再离开我!还有,还有,你不能再娶别的女孩!”
“哦,那我已经娶过很多女人了,怎么办?”
“你以后就跟我在一起好吗?”小花问。
苏仁低头想了想说:“那,我要是想回家看看呢?”
小花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那你要回来!”
苏仁心想,如果我不回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但是,森林不是自己的归宿吗?多少年来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小花当然不能靠权力控制他,但是她有个更强大的东西,让他不能背叛她,“好,我答应你!”苏仁说。
“还有就是不要把她们带到森林里来,在森林里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
“嗯,这个可以!”苏仁想,他也没打算让他的老妻来森林里。
“哦,对了,你不用总担心自己老了,你现在变年轻了!”小花说。
“你说什么?”
“我刚才给了你十岁,我现在长大了,你变年轻了!”
苏仁微皱着眉头,含笑看着她,虽他并不相信这话,但是听着很受用。“谢谢,宝贝!”他说。
苏仁拉着小花的手,从帐篷里走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山下的篝火显得特别明亮。鲁尼带着几个人找上来,那仁巴图和通拉嘎一看情势不好,赶紧跟过来。小花小声地跟苏仁说:“不要紧的,你们俩打一架就行!”
苏仁看了看鲁尼,这是个挺壮实的年轻小伙子,问小花:“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不可能!我去把老虎和熊叫来帮你!”小花说完就跑了。
“嘿?别乱来!”苏仁可不想惹大麻烦,他估计着自己还是可以跟鲁尼过过手的。苏仁身材瘦高,不是很壮,这种身材在打架中不占优势,而且他快六十岁的人了,但是他现在觉得为个如此可爱的小姑娘跟人打一架也挺有意思的。
鲁尼上来挑衅,苏仁指着下面篝火下面开阔的地方说:“去那!”
那仁巴图不安地走过来,说:“父王,要不然我们俩上吧!”
“没听说过,这事让人替的!”
“不是,父王……”通拉嘎,还没说完,苏仁一手拉住他,脚底下踢了一下,通拉嘎就摔倒了。那仁巴图赶紧把他扶起来,兄弟俩互相看看,赶紧跟上。
苏仁和鲁尼走到场地中央,大家的都停下歌舞,看着他们。小花带她的老虎和熊,在外圈坐着,两只巨兽在她两侧,小花伸手抚摸着它们,轻轻地念叨什么。松林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苏仁和鲁尼交上手,他发现这个小伙子力气确实大,但毕竟年轻,技巧比较差,所以不打算和他缠斗,以免让他占据体力上的优势。他先设法和鲁尼分开,不跟他角力,然后瞅准机会,从侧面拉住他,借着他自己前扑的力量,苏仁脚下一绊,鲁尼就摔倒了。苏仁本来以为这就赢了。但是鲁尼迷恋小花很多年了,他不肯善罢甘休,苏仁刚转过身,他就从背后扑过来,苏仁一个背挎,就把鲁尼重重地摔在地上,苏仁有点惊讶,自己怎么这么大力量?鲁尼立刻爬起来,又往上扑,又被苏仁摔倒,一连倒了三次,几个青年人上来,把鲁尼拉开了。苏仁向松林鞠了个躬,松林跟他相对一笑,叹了口气说:“哎,命定的,她愿意!”苏仁和松林拥抱了一下。“就是今天吧!正好大家都在!”松林说,“我们这简单,向天、地、山、水发个誓,大家庆祝一下就可以。”
“说谢谢,没意思了!我会好好疼她的!”苏仁说。
苏仁来找两个儿子,问他们:“你们有好点的衣服吗?”
那仁巴图立刻打开行李,拿出一件崭新的夏装,说:“这边的样式啊,老百姓穿的!”
“我现在就是老百姓!”苏仁一边穿一边说,“合算你们俩都准备好了?”
“众望所归!众望所归!”那仁巴图说。
“父王,”通拉嘎有点不安,他第一次看见小花和两头巨兽在一起,“这小姑娘不会有点邪吧?”
“没事,习惯了就好了,那是她的两个朋友!很友好的!”苏仁笑道。
松林来到小花这,问她:“你又干什么了?”
小花拍拍她的熊和老虎,熊和老虎就到森林深处去了:“我就是借了点力量给他……”小花摇摇脑袋说。
“不许用这个!没跟你说过吗?”松林严肃地说。
“他不是林中百姓!最后一次了……今天以后他就是林中百姓了!我保证不用了!”小花解释说。
“哼,过来吧!你妈妈要给你打扮打扮!”松林说。
在松林的主持下,苏仁和小花按照林中百姓的礼节举行了婚礼,两人手牵着手,站在篝火边上,明亮的火光映红了他们的笑脸,苏仁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真心地觉得幸福,小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笑盈盈地看着他。老百姓围着他们庆祝,围成好几圈,唱着歌,跳着舞,变换着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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