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的躯体不断消散,变成了一直毛发粗糙,颜色发黄的老狐狸。
男人震惊得看着蒋子文。蒋子文冷静问道“郑有国,年39,生前因疲劳驾驶与长白发生车祸,一案四命。”
男人失魂落魄地靠着支架,怒吼道”你闭嘴!你闭嘴!我没错!要不是因为世道不公,我也不用开货车谋生,我就不会出车祸,我的女儿也不会死。”说着说着男人忽然开始大叫,嘴里念着奇奇怪怪的话语。
蒋子文抽出审讯桌上的笏,拍在地上,忽然,男人面部发黑,口吐白沫。
待蒋子文走后,狱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呼叫。
三日前,郑有国醉醺醺地从百家酒楼出来,躲在墙角的小女孩连忙跑出来,牵起郑有国的手。郑有国蹲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面庞,“你真可爱,和我女儿一样。”
小女孩拽了拽郑有国的手“我想吃糖葫芦。”
郑有国无奈笑笑“好,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
小女孩牵着郑有国拐进一条小巷子,长白举着一串糖葫芦出现在他们面前。正当郑有国疑惑时,长白一把将小女孩拉走。郑有国大喊“你干什么,放开他。”
郑有国跟着长白跑进树林里,越来越重的黑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乌鸦的鸣叫仿佛宣告着小女孩的死讯。郑有国在树林里胡乱地跑着。突然,一回头,小女孩躺在一座坟前,嘴里塞着一串糖葫芦,已经没有了气息。
郑有国抬头寻找长白的身影,无果。此刻,一棵大榕树背后藏着一双狐狸眼睛,笑眯眯地盯着郑有国。
郑有国尾随长白来到青楼,这时,一只老狐狸挡住了他的去路。郑有国有些惊奇“这竟然还有狐狸。”
狐狸打理着它的毛发,见郑有国出现便起身离开,一把匕首出现在郑有国面前。
郑有国望着它离开的方向,一咬牙,便将匕首捡了起来,紧紧握着。
金碧辉煌的殿堂前,蒋子文跪得膝盖发软,上身却挺得直直的。阎王“何时知道自己错了再起身。”
汗水顺着蒋子文的脸颊滑下,蒋子文倔强道“我没错。”
阎王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一尽扫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没错?你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将朝堂制度放在眼里。人,妖,你说杀就杀,说剐就剐。谁给你的权力。玉皇大帝都要再三思索的事情,你倒是说做就做。”
蒋子文怒声道“若我不杀他,就会再牵扯另一个无辜之人。”
阎王“那是他的命数,你有何资格干预。”
蒋子文“命数?命数是谁写的?玉皇大帝?阎王?还是业镜?”
阎王语塞。
蒋子文:“你我都不知,是吧?与我而言,救他们就是我的命数,所有后果我自己会承担,我没错。”
阎王盯着蒋子文倔强的模样看了许久,最后,挥挥衣袖,大步走出殿堂。
夜色渐深,蒋子文来到百家酒楼。
蒋子文:“蓐收爷,长白在吗?”
蓐收没有立即回他话,而是弯下身从柜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玉佩,放在蒋子文手中。
蒋子文先是震惊而后有些惊喜,双手交互抬于身前,躬身,郑重地接过玉佩“臣,谢过阎王陛下。”
随后,蓐收摊开手“王爷希望可以收回他的玉簪。”
“砰”的一声,蒋子文手中的玉佩瞬间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蒋子文强装镇定地将玉簪从头上摘下,颤抖着放入蓐收手中。蓐收走后,蒋子文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弯腰拾起地上的玉佩,裂痕划破了蒋子文的指尖。
蒋子文伴着月色慢悠悠地在□□散步,发丝松散地垂在肩上,夜风轻轻拂动,不知何时开始,长白端着酒跟在蒋子文身后。
蒋子文突然停下脚步,问:“跟着我作甚?”
长白没有理蒋子文,自顾自地往前走。蒋子文望着长白离开的身影,犹豫片刻,小跑跟了上去。
等到蒋子文追上去时,发现长白正悠闲的躺在屋顶上,嘴里砸吧砸吧着刚喝下的美酒。蒋子文轻笑,陡然间身形拔起,一个阔步,也窜上了屋顶,一把夺过了长白手中的酒“啊,真香。”
长白斟酌良久,开口道“今天早上的酒,味道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儿,蒋子文抬手戳了一下长白的肩膀“对不起。”
长白疑惑道“为什么突然和我道歉。”
蒋子文嬉皮笑脸道“你知道的。”
长白呆呆地看着蒋子文“我不知道啊。”
蒋子文偷走长白怀里的酒壶,一饮而尽“不给你喝,哼。”随后,一跃而下,跳下了屋檐。
等到蒋子文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中,长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房中,蒋子文掏出怀里碎成两半的玉佩,轻轻摩挲着,玉佩是一只半蹲着的幼狮,底座刻着秦广王三字,蒋子文用法力将其重新粘连到一起。
蒋子文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到床上,不一会儿便沉睡过去了,那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看见他和小时候的玩伴一起骑马,打猎,惩恶扬善,一起规划着地府未来的宏图大业。
他郑重地说:“啊歆、梦之,等我以后当了阎王,你们一定要做好我的左膀右臂,协助我管理好地府,让天庭和人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地府,也会像天庭一样,有阳光,有花有草,有鸟有蝴蝶,我们都有善终,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好……”
说着说着,他躺在草丛间,眼睛不自觉地闭上了,我看看梦之,梦之看看他,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
蝴蝶轻轻地停在我的鼻尖,我抽了抽鼻子,一股新鲜的青草味闯入鼻腔,我也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个安然的瞬间……
过了好一会儿,我从梦中乍醒,窗外阴雨绵绵,湿冷的空气夹着冰晶似的雨滴打在窗台,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蒋子文走到窗前,心想“好似长大以后,再也没见过像当初那样的晴天了。”
打更人敲着银锣,大喊着“早睡早起,保重身体。”步履蹒跚地走在雨中。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锣声格外惹人烦躁。
蒋子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窗户摔下,换了一套蓑衣,来到了百家酒楼。
此时,长白正在酒窖里整理今天要热的酒,蓐收昨夜特意叮嘱他今日是雨天,要多准备些温酒,好让路边的人有酒喝,防止染上伤寒。
蒋子文偷偷摸摸地溜进酒窖,取了壶冷酒,席地喝了起来。
长白刚踏入窖口便发现了他湿漉漉的脚印,寻着脚印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壶温酒,说到“雨天了,喝点热的吧,等下感冒了。”
蒋子文反驳道“我可是神,我才不会感冒。”
长白收回手中的酒“要罢就。”
正当长白要走时,蒋子文又拉住长白“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学过。”
长白抽开手,不耐烦道“别烦我,我要工作。”
蒋子文揽着长白的腰,整个人倾倒在他身上“我不想出去,我今天给你做小工好不好。反正今天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长白试图逃离现场“还有蓐收,用不着你。你只会偷喝我的酒。”
蒋子文耍无奈道“蓐收那个老头,看又看不清,走路还不利索,他能帮你做什么啊。不像我,年轻又有力,还能陪聊,帮你解解闷,多好啊。老板,你就试用一下嘛~”
长白“啪”的一声,把酒丢进蒋子文怀里,将他推到了五米远,大喊道“随便你,别烦我。”气呼呼地出了酒窖。
蒋子文抿了一口长白给他的酒“咳咳咳,好烫。”
一会儿,温酒顺着食道滑入胃中,蒋子文舒服地揉了揉肚子“啊,好舒服,暖暖的”“嗝~”
长白躲在门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蓐收站在长白身后,轻咳了两声,道“白九,这是今日茶楼的酒水单子。”
长白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接过单子“好的,我这就去热酒。”
蓐收问道:“他怎么在这?”
长白尴尬地回到“我也不知道,他是老板,我无权过问。”说着便拎着酒水单子开溜。
等到长白将百家酒楼的大门打开时,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镶金带玉的,也有衣衫褴褛的,长白吓了一大跳,连忙呼来蓐收。蓐收来到门前,“今日来买酒的官家们请从正门随我来,剩下的随着这位小生走。”
蓐收吩咐长白道“从偏门,往右边的长廊走,尽头有一座寺庙,你把他们带过去。”蓐收要走时,长白连忙追上去,伸手紧紧拉着蓐收,不让他走,问道“为什么要赶他们走?”蓐收忙着招呼客人“几个将死之人罢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说着便甩开长白的手。
长白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打着油纸伞带他们往寺庙走去,不料,除了年幼的几个小孩,其他人轻车熟路地在长白前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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