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花被照顾的很好,白色的,淡粉色的,紫色的,花骨朵有大的,有小的,花香也是各有特色。
魏幸站在边上,没有太靠近,花好,也是人照顾的好。
老妈如果能看见这么多好看的花,说不定会比他更开心。
“老师,能拍照吗?”魏幸回头问。
“随便,”宫伯怀听着正在喝汤,声音不大清晰。
“好嘞,”魏幸掏出新买还没捂热的手机对着各式各样的花拍了不少照片。
屏幕上铺满花朵的时候,魏幸嘴角不自觉扬了上去。
这位老师,跟他遇到过的老师,都不大一样,他似乎没有太多让人顾忌的架子。
“魏幸,”宫伯怀喊了一声。
“哎,来了,”魏幸收了手机跑了回去。
“你这个汤……”宫伯怀看着他,碗里盛出来的汤喝了大半,“是谁教你做的?”
魏幸眨眨眼,“怎么了?”
“豆泡汤,”宫伯怀慢慢的说,“很好喝。”
魏幸松一口气。
“这顿饭很好吃,”宫伯怀说的很郑重,“谢谢你魏幸,专门给我带顿饭过来,”
魏幸赶紧摆手,“你觉得好吃就成了,我就是连着给你带一个月都没问题。”
宫伯怀眼睛一亮,“是么?”
魏幸认真的点点头,“只要老师想吃,我随时给你带。”
宫伯怀笑笑,“我逗你的,你们专业课挺多的吧,哪来那么多时间做这个,不过这个汤,以后要是还能喝到,也挺好的。”
魏幸咧着嘴,“小火慢炖半小时,味儿就出来了,很多人都做不出这个味,我也是小时候看我妈做的,今天也是突然想到才做的,没想到你喜欢。”
“我以前吧,”宫伯怀轻咳了一声,缓声说,“奶奶经常做这个汤给我,你做的这个,味道跟她做的非常像,都让我有点想起我老奶了。”
“你就当这是你老奶做的,”魏幸笑着说。
“我奶都去世好多年了,”宫伯怀说,“再说了,我也没法当你是我老奶。”
“啊?”魏幸张了张嘴,窘得很,“对不起。”
“害,都多少年的事了,没必要,”宫伯怀说的很随意。
吃过饭,魏幸带着身份证和衣服回去了,宫伯怀提出送他回学校,他下午也没什么急着做的事,来回一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魏幸坚决拒绝了。他也便作罢了。
将餐盒全部扔进垃圾桶之后,他又出门扔了趟垃圾,虽然张阿姨隔段时间就会上门打扫卫生,但他受不了垃圾桶里堆积太多垃圾。
到垃圾桶的时候,他下意识瞧了一眼捡到魏幸的位置,魏幸当时的情形,真像只大黑狗,如果当时没救他呢?
他就不会喝到今天的豆泡汤。
不,没有如果,只要遇到了,不论是谁,他都是无论如何都会救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流浪汉也罢,和宫伯忱差不多年龄的魏幸也罢,他都会搭把手。
区别在于,有些人,他不会扛回家。
如果当初没扛魏幸回家,就不会有今天的豆泡汤。
呵呵,给宫伯怀想乐了,“想什么呢,一碗豆泡汤就这副德行了,小时候人贩子没拐走你主要是因为诱惑手段错误,不应该用棒棒糖,应该用豆泡汤!不对,你那个时候就这么喜欢豆泡汤吗?好像不是吧,你是奶奶走之后才这么喜欢的吧,换句话说,你不是想豆泡汤了,你是想奶奶了。”
从垃圾桶往家走的这半截路,宫伯怀没打算让他的嘴闲着,嘟囔了一路。
最后得出一句总结,“害,你就是馋豆泡汤!”
回到屋,他冲了杯茉莉花茶,端到钢琴架上,打开了钢琴,练了半小时钢琴,练完琴,茶也见底了。
魏幸今天来穿的还是之前那双旧的没边的鞋子,衣服没到破的地步,但跟条件好还是有一段路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能在校外租的起房子的学生,大学附近有便宜的房子,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租的。
放着学校最便宜的宿舍不住,自己在外面自力更生,多少有些矛盾了。
周二早上,宫伯怀去了学校,课上了能有十分钟,“报告,”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实在不好意思,宫老师,”学生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副刚睡醒又奔了一路的样子。
“姜秦,”宫伯怀说,“下次睡过头,就干脆躺着别来了,跑这么远来上我的课,多影响你的睡眠,我也于心不忍。”
教室哄堂一笑。
叫姜秦的学生没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大剌剌的说,“老师,没想到你知道我的名字呢?”
“没想到吧?我还知道你高考多少分进来的呢,想让我宣布一下么?”宫伯怀说。
“不想,”姜秦赶紧说,“我估计是最低分。”
“还不找位置坐,是想替我上课么?”宫伯怀看着他说。
“不,不,课还是得您上,”姜秦赶紧找了位置坐着了。
教室一阵窸窣的笑声,前排一位女生说,“宫老师,你给我们上的课算是最少的,但你是唯一一个能叫上我们所有学生名字的老师。”
“我也不想,”宫伯怀说,“记性太好就这样。”
又是一片笑声。
上课对他来说是一件挺轻松的事,不知不觉一节课就结束了,照常是两节课,中午所有课程结束后,他打算去学校食堂吃,回办公室冲了杯茉莉花茶坐了一会,避开学生的高峰期,这才出发了。
刚出去就碰上了胡老师,说巧也真是巧,胡老师就是文学专业的,他俩能认识打交道也主要是因为胡老师跟他老婆都喜欢听音乐会。
“胡老师,真巧,你也去学校食堂么?”宫伯怀问。
“不是,”胡老师说,“我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宫伯怀说,“什么事,您说。”
胡老师有些尴尬,“是这样的,宫老师,你下周是不是在大剧院有场演出啊?”
“嗯,有一场,”宫伯怀如实说。
“宫老师确实受欢迎啊,”胡老师搓了搓手说,“下周的票今天已经买不到了,下周正好是我跟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想在你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帮我容两张票出来。”
“没问题,我待会就帮你问问,”宫伯怀说,“尽量帮你问出两张来。”
“好,谢谢你啦,”胡老师笑着说。
“应该的,”宫伯怀说,“我有个事,本来也是想找您问一下的。”
“哦,什么事?”胡老师认真起来。
“你们汉语系有个叫魏幸的学生么?”宫伯怀说,“这个学生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我想了解一下。”
“魏幸?”胡老师怔了怔,吸了一口气,“好像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一级班多,学生多,我帮你看一下,有没有都跟你说一声。”
“好,有劳胡老师。”宫伯怀说。
“知道是几年级的不?”胡老师末了又问。
宫伯怀还真不知道,猜测道,“应该……大二或者大三吧。”
胡老师也没有多问,点头说,“好,几个年级我都帮你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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