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狂是练家子,实战经验不比混混们少,他体格健硕,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三个壮汉打趴下了。
没有往死里揍,发泄了几拳,就放他们离开。
对方骂骂咧咧爬起来,放了狠话扬长而去,只剩下瑟缩角落的少年。
本就破旧的屋子被翻成凌乱的垃圾堆,还能看到宋纪云的日用品都被砸烂在地,眼熟的白衬衫多了脏兮兮的脚印。
李疏狂越看越愤怒,早知这样,他就该早点出手。至于地上躺的人……
血流了很多,再不送去医院恐怕有生命危险。
可他不是宋纪云,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宋纪眠!”临走前,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李疏狂僵硬愣在原地,紧接着,他被人揪着衣领拽起来,还没来得及解释,迎面砸来拳头,将他的脸打得一偏。
他本能躲过去,还是硬生生承受了。
愤怒的青年揪住他的衣领怒吼:“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定定凝视生动表情的他,李疏狂好半会才发出笑声:“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他配么?我在他被追债的时候出手相助,没得到答谢就罢了,还要反被你打一顿,可真是够不识抬举的。”
如果看自己不顺眼,直接跟他找茬就是,李疏狂没道理会欺负宋纪眠。
宋纪云渐渐回过神,“你……如果不是你干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的,是你一直没有接我电话,只能上门了。”李疏狂不会承认他在担心宋纪云,更不想看他跟秦确在一起。
“工作一天,手机没电。”宋纪云匆忙解释一句,赶紧查看弟弟的伤势,所幸都是皮外伤,看着血量大比较渗人,包扎一下后送去医院。
李疏狂自告奋勇送他们。
这次宋纪云没有拒绝,上车后,他把昏迷的弟弟抱在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时双目发直。
像是……已经快要失去弟弟了。
心碎得仿佛如易碎品裂开,脆弱不堪。
李疏狂心脏揪疼一下,调出舒缓的轻音乐,突然问:“宋纪云,你很在乎你的弟弟?”
宋纪云木然转动眼珠,跟盯着后视镜的李疏狂对视一秒,“他是我的家人。”
唯一的家人。
爷爷奶奶过世后,宋纪眠经常茶饭不思,学习压力上来,他时而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宋纪云没有太多跟他接触的经验,只能一步步来,不敢太冒犯。
就算不被弟弟喜欢,宋纪云还是一门心思治好弟弟的病,无论今后是否分道扬镳,还是继续当家人。
李疏狂沉默。
他自小在父亲的疏忽下长大,格外理解亲情的重要性。
“今天……谢谢你。是我这个哥哥不称职,忙着工作学习,却没想过那些人还纠缠不放,要是我知道……”
李疏狂:“你知道了也没办法。外面不安全,所以你得回学校住宿了。”
宋纪云摇头:“我不能放下他。”
“他快成年了,会独立。”
“他是我的弟弟。”
在这一方面,宋纪云倔强得像个不通道理的孩子。
李疏狂给气笑,“难道你今后都可以不结婚生子,只给弟弟养老吗?”
“我无所谓。”他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
“……”。
去医院包扎伤口,弟弟醒来,默默流泪说他没守好家,宋纪云轻声安慰。
半夜,又匆匆回到小破屋子。
等着碍眼的弟弟一瘸一拐进屋,李疏狂走到门口,突然拉住宋纪云的手,他动作迅疾,像是要打人,也像是要强吻。
宋纪云任由他拉住,近距离面对面,呼吸错乱,他缓缓抬起眼,眼神哀伤又冷情,看着无法自控的男人低下头,轻轻含住自己不知何时咬破的嘴唇。
疼痛伴随着温热感弥漫开,李疏狂无师自通了吻技,搂住他的腰吻得更加用力,伤口被狠狠碾过,血腥味晕染,疼得宋纪云低声闷喘。
李疏狂咬了咬他嫣红的唇,低声说:“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跟秦确搞在一起,他给你多少钱,我会比他给的更多。”
“嘶……你想买我?”
李疏狂自言自语:“宋纪云,真要命,你明明对我那么差劲,我却像是着了魔疯狂想着你,从白天到黑夜,也只有我受折磨,这不公平。为了断念头,我要睡你一次,你随便开个价吧。”
宋纪云沉默几秒,随后才发出一声冷笑,就在李疏狂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黑发青年迅速念出两个字:“一亿。”
李疏狂倏然抬眼,望进他没什么感情的眼睛。
那双薄情的眼里没有恨,同样的,也没有爱。
认识了起码一个月,向来识人很清的李疏狂从未了解过他,一分都没有。
宋纪云语气飘忽:“我想这点钱,对于李大少爷也不算得什么,当然还是有点不切实际的,你完全可以拒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疏狂想在他冷漠的眼睛里找出其他情绪,可惜失败了,要么是宋纪云伪装太好,要么是认真的。
“一亿是么,我给的起。同样的,你以后都不能拒绝我,你能做得到吧?”
宋纪云低垂着眼睛,刻意避开他目光里的审视,“要是真给得起,别说上我,你当我爹都行。”
说着说着,自己还发笑了,“我这卖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没什么用的自尊心。当然,李大少爷肯买下来,那也是看得起我。只要钱给够,我完全是‘自愿’的。”
他把“自愿”咬的很紧,说明他知道游戏的规则。
别人告诉他,还是自己猜的?
一时之间,李疏狂没了主意。
他看宋纪云的眼神,没那么炽热露骨,反而还藏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初吻被夺去的那个晚上,他做了一夜春-梦,此后宋纪云的身影一直徘徊脑海,让他从发狂到让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
他表面装作厌恶宋纪云,实际上还是很在意他。
宋纪云并不关心他,一门心思想着挣钱养弟弟,可真是物质到极点了。
偏偏,李疏狂就喜欢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物质。宋纪云不会装富炫耀,也不会卖惨博取同情,他太清高,在追名逐利的贵族学院里,十足格格不入。
总想让人忍不住玷污他与生俱来的高傲。
亲吻过后的半个小时,李疏狂坐在沙发上抖腿,他的瘾又上来了。
他好像那个什么饥渴症似的,宋纪云跟他分开,就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盯着忙碌干家务的黑发青年,他试图用手比划了下他的三围,该胖的胖,瘦的瘦,真不知道吃什么才这么好的。
李疏狂出声:“宋纪云,我饿了。”
他已经有六个小时没吃东西。
宋纪云忍无可忍嗔他一眼,弟弟还在睡,而且已经是快半夜一点了,“你去睡觉。”
“睡不着。”李疏狂大爷似的岔开两条长腿,鼓包难让人忽视。
宋纪云看得眼睛疼,不得已放下了拖把,去厨房开始捣鼓。
十分钟后,他端出了一碗鸡蛋面。
李疏狂调侃:“还有鸡蛋呢,日子不过了?”
“吃你的,然后早点走。”
被这么直接赶客,李疏狂却没生气,他眯起眼睛笑,“怎么跟主人说话的,宋纪云,你不想要钱了?”
宋纪云没好气:“钱没到手,鬼知道你真话假话。吃不吃,不吃就给我。”
他作势要抢,李疏狂抓住他的手腕制止,“算了,你先去睡吧,明天还有早八课。”
李疏狂的体贴真让人意外,宋纪云没说什么,他活动了下疲惫的腰,发出牙酸的咯吱声。他去了浴室。
洗澡的声音哗啦啦响着,李疏狂确认隔壁宋纪眠已经吃药睡过去,直接霸占了宋纪云的床。单人床狭窄,还好靠着墙壁,勉强可以侧身躺着。
要是能抱上宋纪云的细腰,说不定会更舒服。
他回想那天晚上,经过一夜的挣扎,没了脾气的宋纪云在怀里乖巧安分,也仅仅是表面看来罢了。
清理家具到一半,宋纪云浑身是汗,只能洗头洗澡,也不敢用吹风机吹头发,随便擦了擦,困意上涌,他回卧室就想躺下来,突然摸到另一具温热的躯体。
他也不意外,压低声音说:“今天不行。”
李疏狂将他拽过去,“大半夜我也困了,开不了车,你总不能把我这个救命恩人赶出去吧?”
其实李疏狂想走,办法多的是,只不过他不走。
宋纪云沉默一会,说:“那你睡这里,我出去……”
李疏狂用力一拽,将黑发青年压在身下,借着皎洁月光打量他清丽的眉眼。宋纪云刚洗过澡,一身冰凉湿气,还伴随很好闻的清冽花香。
茉莉花的味道。
勾起李疏狂不得多得的回忆。
她的母亲很喜欢茉莉花,从小他就伴随这种花香长大,只是李知年花粉过敏,每次他回来,漂亮的鲜花都遭受摧残。
他眸光深邃,禁不住贴紧宋纪云,“你就在这里睡,不然我睡不着。”
“……”宋纪云懒得跟他计较,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某人的手蠢蠢欲动,在腰臀徘徊。
李疏狂咬他耳朵:“你勾.引我这么久,拿点利息,不过分吧。”
“你适可而止。”
“你要是再大声点,隔壁的弟弟能听见。”
宋纪云认命,不再言语。李疏狂可没想放过他,他干燥的手指从唇齿探入,顶开了牙关,夹住湿软的舌尖。
李疏狂低下头,用舌勾着他的,吻得啧啧有声。
他满意宋纪云的识相,却也不满于他过于配合。
“宋纪云,为了你弟弟,真的什么都能做?”青筋缭乱的大掌压着薄薄睡裤,烫在肉感丰腴的腿肉,宋纪云被烫得一颤。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因上辈子的印象先入为主,原以为李疏狂不过是口头说说,没想到,他对自己还真的有兴趣……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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