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眼前是氤氲而起的白雾。
昏暗的佛堂内,薄烟袅袅散开,后面是陆青檐的脸。
姜昙躺在蒲团上,陆青檐跪在身旁。
见她醒来,陆青檐垂眸看过来。一眼染上冰霜,一眼灰败无神。
他缓缓开口:“你与陆昇,是何时在一起的?”
都说她与陆昇在一起,可是她才与陆昇没见过几次面。
五年前,只有出城时那一次交集。相熟起来,也只是最近的事。真正算来,他们才认识不到两月。
陆青檐还是和以前一样。
面上平静,实则背地里早就装下去了吧,或是恨不得掐死她。
姜昙坐起来:“你猜?”
陆青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然开始挽袖子,慢条斯理地用巾帕擦手。
她还记得,这是他的习惯。以前两人亲近之前,他总会洗过一遍又一遍。
姜昙察觉不对,下意识后退。
然而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似乎激怒了陆青檐。他回报以百倍千倍的力气,猛然扑过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姜昙身上。
“安分待着。”
一手按着姜昙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另一只手从肩膀、脊骨,越过腰肢,一寸一寸地,细细地按压、摸索。
“滚!”
姜昙的手脚被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怒骂。
陆青檐不受影响。
手掌有力地丈量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隔着衣服摸到腿骨。
他没有丝毫犹豫,撕开她的衣摆,将断裂的腰带丢到地上。
姜昙察觉到微微的凉意,发现衣襟被掀开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陆青檐凑得很近,细细地察看着。
随后,他腾出一只手,没有阻隔地触碰着。手指落在腰际,随后向下探了进去。
无比清晰的感觉从那处传来,耻意涌上心头,姜昙涨红了脸色。
然而很快她意识到,陆青檐的动作不带一丝情.欲——
他是在探寻,自己有没有生过孩子。
医书上记载,生产过的妇人,身体会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
看来他这些年没少看医书。
姜昙冷笑问他:“摸清楚了吗?我与别的男人睡过几次,生过几个孩子,能摸出来吗?”
陆青檐的动作停了许久。
她身体的变化明明白白告诉他,那个哑巴是她的亲子,她为陆昇生了个儿子。
在她身躯上游移的视线收回,陆青檐缓缓与她对视。
“怎么,很惊讶吗?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别的男人。你不知道吧,边陲也有秦楼楚馆,不止接待男人,还接待女人。那儿的小倌年轻俊美,跳舞十分好看。每回过去,都能教我看花了眼。”
姜昙笑了笑:“五年这么久,长夜漫漫,我一个人总是难熬,少不得要找人作陪。”
陆青檐低下头来,吐出二字:
“荡、妇。”
姜昙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自重逢开始,他一成不变的面上终于有了裂缝。像是烧坏的瓷器,顺着一道狭窄的缝隙,窥见里面囫囵的失败。
姜昙嗤笑:“抓着荡.妇不放,陆大人,你又算什么东西?”
陆青檐死死盯着她,忽而露出一个笑容。
“过来。”
他压低声音说着。
一边站起来,抓起她的胳膊,不顾她还未站稳,扯着她往侧门去。
姜昙这才发现,这是一件侧室,跌跌撞撞地跨过侧门,入目是一间大殿。
大殿之内,列着数十座佛像和金刚像,皆是数丈之高。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远远望着,不自觉教人心生畏惧。
陆青檐突然停下。
姜昙气喘吁吁抬头,发觉面前是一尊宝相庄严的菩萨像,低眉垂眼,满面慈悲。
再次开口,陆青檐的语气已经十分平静:“姜昙,既然喜欢边陲,为什么要回来,死在那里不好吗?偏偏要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眼,阻我青云路。”
姜昙说:“没办法,谁叫我和陆昇一起呢?他要回来,问我要不要一起,我答应了。”
这话落在陆青檐耳中,自然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蓦地扯着姜昙,跪在蒲团上。
“身有污秽,唯死可净。”
陆青檐锐利的视线看过来,同时手上递过来一个签筒:“我佛慈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中生路,从此你我恩怨两消,再无关系。选中死路,我便替佛执刀,送你上路。”
姜昙并不接:“凭什么?”
陆青檐扬声说:“进来。”
大殿门被推开,柴小虎悄无声息地接近,跪在地上,手心向上,送上一物。
姜昙抖着手拿起来,那是乌日塔身上的平安符。
陆青檐淡漠的语调响起:“若你不应,就是死路。我会在杀了你以后,送这孽种上路。”
姜昙忍着泪意,狠狠说道:“你才是孽种。”
柴小虎悄无声息出去。
签筒再次送到面前,这一次,姜昙拿了起来。
筒中木签上刻着小字,一半生,一半死,公平得很。
姜昙将平安符握在掌心,闭目上下摇晃,三下,又三下。
与此同时,陆青檐睁开眼睛。
他抬头看去,菩萨慈悲无声地看着他,这一眼似乎有无尽的怜悯。
摇签者或因太过用力,或因力气太小,多是丢出太多或是一支未丢出。
然而姜昙摇得很准,一次就成。
嗒的一声,一支木签掉在地上。
姜昙听到动静,睁眼去捡。那木签背面朝上,有字的一面扣在地上,并不能看出是生是死。
掀开就知道了。
面前忽然多出一道阴影,陆青檐先一步将手掌按在木签上。
姜昙听到他开口:“姜昙,再问你一次。这些年,你究竟有没有念过我?”
姜昙淡淡看着他。
许多次他梦到这样一双眼,看过来时,似乎也有和菩萨一样的怜悯。
“陆昇哪里比我好?”
“你抢了施茂林的位置,自然也有旁人抢走你的位置。”
“说得有理。”
陆青檐松开手。
姜昙抓住木签,正要掀开。忽然被一只手重重一挥,她手中的木签摔出去,掉到了香台下。
姜昙手一怔,起身去香台捡木签。
背后传来陆青檐透露着浓烈狠意的低语:“姜昙,我真想杀了你。”
姜昙还未转过身来,就教人重重按在香台上。
随着脸颊触碰到冰凉厚重的檀木,她听到什么东西掉了一地,约莫是香台上的宝烛和香炉。
他果然舍不得动她。
姜昙的上半身都在香台上,胸口被挤压得呼吸困难,她挣了挣,换来的是更加大力的压迫。
挣不开,索性不动。
姜昙讥讽地说:“让我猜一猜,陆大人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听说你没有娶侍郎家的小姐,是不是还对我念念不忘呢?真是个贱骨头,别人恨不得杀了你,你却三番五次地……啊!”
背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痛意,如针尖一般刺遍全身,是陆青檐在用力挤压她的伤口。
“没有人告诉你,在处于弱势的时候,口舌之争是最无用的吗?”陆青檐低身在她耳边吐气:“姜昙,省着力气,待会儿再叫。”
话音刚落,衣帛撕裂声传来。
姜昙背上一阵清凉,陆青檐撕开了她背上的衣料。
陆青檐笑了笑:“这是陆昇给你包的?手法真差劲。”
他手下用力,将她草草包裹的纱布也扯开了,露出下面的刀伤。
右肩划过脊骨,是一道割裂的血痕,滚圆的血珠凝聚。
陆青檐用手指一点点挤着她的伤口,听着姜昙呼吸急促,声音温柔:
“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会在女人身上留下印记,叫做烧情疤。或是印花,或是印字。知道你和陆昇在一起后,我日夜都在思索一个问题,到底该怎么料理你。庆幸的是,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姜昙撑在香台上,想要站起来。
陆青檐手掌按在她的伤口上,重重一压,姜昙便又惊叫一声,摔下去。
头晕眼花中,她突然记起来这是在什么地方——
扬州的佛寺。
当初她和施茂林一起来过这里,还被倾盆大雨困在山上几日。
这是当初几人跪拜过的佛殿,陆青檐竟选在这里做这种事!
门外传来打斗声。
陆昇来了!
姜昙再次挣扎起来:“扬州冤案传遍京城,姚卓必死无疑。这个节骨眼上,你迟迟不回,就不怕皇帝治你的罪吗!”
陆青檐将她的脸掰回去。
“陆昇故意把我引到扬州来,原本还想看看他有什么手段,没想到不过如此。你等着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趁我不在京城时做了手脚,别以为他手中的圣旨多么有用!就算我的人手不在这,他也成不了气候,阻不了我,更带不走你。”
“那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五年不见,忽然出现在你眼前,你不觉得蹊跷?若我阻了你的大业呢?”
想通关窍,对姜昙的任何话他都不为所动:“从今往后,你与大业绑在一起,和我同生共死。”
姜昙眼角余光,看到陆青檐从香台上拿了什么东西,他大概早就准备好了。
片刻后,脊骨处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密密麻麻。
火燎一般,在后背烧成一片。
陆青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姜昙,我助你净身、去秽。”
生产队日六的驴干不动了,最多能日三[小丑]大家骂我几句吧,俺也想继续六啊[爆哭]当牛做马习惯了,可能不挨骂就干不动[爆哭]
(欠的字数俺都记得,目前-42000字[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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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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