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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怀孕，一胎产下两个孩子，却有不同的父亲。
其中有一个孩子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汤嘉宜麻木着心情，按照惯性行动。
“麻烦盛叔叔准备一间会议室。”
“需要我来处理，还是让你盛阿姨来？”盛律想嘉宜一直被她父母捧在手心，宠爱呵护着长大，除了在屏幕上，她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哪会处理这些麻烦，他们这些叔叔阿姨自然得多帮衬着。
“汤嘉宜，人多热闹，我也报名参加。”商瑜阴魂不散从她身后冒出声。
这是什么活动吗？汤嘉宜想，她完全不想参与好吗？！可是她不能退出和父亲的血脉相连。
盛律惊奇疑惑地看向身后，发现是商瑜后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商瑜看着盛大状揶揄道，“就你管的多？”
盛律又看向汤嘉宜问，“他，你请来的？”
汤嘉宜摇头，她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但现在商瑜的问题不着急，因为那年轻男女已经走到她面前和她打招呼了。
金娜的男朋友神情激动先说话，“汤嘉宜你好，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合影吗？”
他提出不合时宜的要求，金娜没有阻止还附和着，“他可喜欢你了，是你的钻粉4。”并拿着手机做出要拍照的架势。
“汤嘉宜，什么是钻粉4？”商瑜挡在汤嘉宜前面问。
汤嘉宜看着商瑜干净到反光的黑色皮鞋没说话，盛律接话，“律所内部不能随便拍照，我们到会议室谈吧。”
金娜跟在商瑜旁边和他解释，“钻粉4是……”
“我自己上网查，”商瑜跟在汤嘉宜身后，捣鼓着手机，“我又不是什么原始人，连手机都不会用。”
会议室朝南，此刻装满了夕阳，就像住着金鱼的鱼缸，一道道金光浮动。
汤嘉宜觉得晃眼，选了一个背光的位置。
“宝宝看这是姐姐，快跟姐姐打招呼说‘姐姐好’。”金娜握着婴儿的手腕朝汤嘉宜招手，坐在了主位上。
婴儿的眼睛清澈明亮，朝她忽闪忽闪。看起来非常幼小无辜的样子，汤嘉宜主动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取的，叫嘉尔。”她的男粉丝抢答道。
商瑜啧啧道，“汤嘉宜，这个一听就知道你们是一个排列组合，但放一块儿看，还以为你一秒钟生了个儿子呐。”
汤嘉宜无视噎人的商瑜，看向金娜，“你觉得怎么分配财产合适？”
“你爸遗产价值超过两千亿了吧，你弟弟人小占小份，你分给他五百亿可以不？”
其他人很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但商瑜笑出声。
“就这样？”汤嘉宜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询问，“我父母出事那晚，你也去开口这个数了？”
她那晚看过门卫的临时进入登记表，有金娜的名字，不过当时的她蒙在鼓里，只觉头晕目眩。
金娜把孩子交给她男朋友，辩解着洗脱嫌疑，“我连门都没进，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
商瑜无情嘲笑，“连门都进不了就好意思要五百亿。”
“那……”汤嘉宜和商瑜同时说话，但她停下等他讲完了才继续说，“请问我爸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有他的儿子。”
汤嘉宜放下手，认真问，“你这是想我和你争抚养权吗？”
“汤嘉宜，妙啊，贪婪的人反而人财两空。”商瑜插话。
金娜沉默了。
“我可以提供稳定住所和抚养费，等他成年之后给他一套房子，但我要监护权。”汤嘉宜看着金娜，“你能接受，我就让律师拟协议。”
金娜的眼神变得犀利，语气乖张，“我不接受呢？”
“那我就先走了，你什么时候能接受再联系我。”汤嘉宜站起身。
金娜问出她最关切的问题，“抚养费怎么给？”
“这个月报销上个月的育儿费。”汤嘉宜停下脚步，给出她常用的支付方式。
金娜的男朋友轻拍着孩子的背，立马表示赞同，“孩子刚好才满月了，合适的，也很合理。”
“上限呢？”金娜没再附和她男朋友，语气很有针对性地问。
汤嘉宜平和地看着金娜，放慢语速，“你的……自觉。”
商瑜却一点不含糊，实名举报，“汤嘉宜，她没有自觉。”
“我不希望把我的苛刻全展示出来。”汤嘉宜这话是看着商瑜说的，她觉得很累，想快点离开。她在桌子放下一张名片再看向金娜，“决定好就联系我的律师吧。”
没有用武之地的盛律，得到她出门前最后一句话，“谢谢盛叔叔。”
盛律还没说话。
“汤嘉宜，现在该和我走了吧？”商瑜追住她。
汤嘉宜躲开商瑜走出门，捂住嘴偷偷打哈欠，等精神一点了，“我还有事要办。”
商瑜拉住她，“不行！我等你很久了。”
“也不差十分钟吧？”汤嘉宜推掉他的爪子，往盛阿姨的办公室走。
商瑜抬手看表说，“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就走。”
厕所不是那个方向，但汤嘉宜没纠正他。
和盛叔叔那如出一辙，盛阿姨拿出一摞文件，把笔递给她，“这几天是不是很难熬？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盛阿姨，我母亲去世前有没有跟您说过她忧心或者烦心的事？”汤嘉宜坐下签字。
她答得斩钉截铁，“有。”
“什么事？”汤嘉宜抬头。
“你的婚事啊，你爸你舅舅在给你物色相亲对象，都张罗好了，你妈想帮你挡都挡不住，但后来你妈看到照片就变卦了，说让你先见一见，没准儿你会喜欢。”
汤嘉宜头磕在文件上，想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也愿意相亲。
“不过你妈确实留了一封信给你。”
汤嘉宜爬起来，“什么时候写的？”
“二十年前，”盛阿姨回忆道，“她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就写下来了，但她自己又不好意思给你。”
“信呢？”汤嘉宜问。
“现在不能给你，你妈说要等你有了小孩才能给你看。”
有人在门外喊，“汤嘉宜，汤嘉宜，汤嘉宜……”
汤嘉宜赶紧继续签字，不然等会儿整个楼的人都知道汤嘉宜在这了。
“我就不送你了。”盛阿姨收起文件检查，“听见声音都头疼，看见人得撞墙。”
“您认识商瑜？盛叔叔好像也认识他？”汤嘉宜现在有点空，想了解一下商瑜。
盛阿姨用鄙夷又恐惧的声音说，“别提他的名字，别提他的名字，别提他的名字，我好不容易快忘记了。”
汤嘉宜是被赶出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商瑜是怎么招惹盛氏律师了，他们能这么抗拒地不待见一个人，实属罕见。
“你干什么好事了？都欢迎我快点走了。”汤嘉宜好奇问。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有律师执业资格证，他们怕我抢饭碗。”商瑜平淡地回答她。
汤嘉宜的感觉是，他砸了别人的饭碗，都躲他还来不及。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神神秘秘的他。
商瑜拉着她快步往前走，“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
调查一个人很容易，但汤嘉宜喜欢对方自己交代，“反正我也没多感兴趣。”
“汤嘉宜，你是笨蛋吗？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猜不出来。”商瑜狠狠戳着电梯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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