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内外白雪覆地,抽棉扯絮似的飘落着,积了三四寸厚。
山泉边种着两三株白梅,开的热闹,花瓣扑簌飘在石阶边的红叶上,争先恐后地,非要遮住白帝城最后一点儿胭脂。
晨起,才推开卧龙阁的窗,一阵风裹着几片雪刮着脸颊,冷得瞻星直缩脖子,忙关上窗取了件袍子披上。
这个天儿,她总不会来了吧?
正思忖着,一旁琴侍递了桶水来,不以为意道,“东厢那姑娘有趣得紧,我刚过来时瞅见,她正揣她那几个包子打算过来呢,每天端去的饭菜也不见动过。”
“快辰时了,她倒是准时。”瞻星撇撇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窗外。
正说着,就见着那姑娘提着宽大的裙摆顺着回廊,拐了个弯跳进了庭院。白裙红衫,衬得白帝城的风雪都有了几分生气。
“药王谷梨瓜拜请先生指教一二。”
不等里头回应,这位自称梨瓜的姑娘便拱手作了个辑,自顾自地挑了块清扫干净的地方,跪在庭院里绕着手里的缎带玩个起劲儿。
许是今天白帝城的梅花开了,瞻星难得多看了窗外几眼。这小丫头,说是静候佳音,也不知在东张西望些什么。不过……这对杏眼,波光流转,倒是生的好看。
药王谷果真是风水养人,饶是他这种清心寡欲之辈,对上了这双眼也觉得里面像住着妖精,勾魂的紧。
自来了白帝城,一连半月有余,梨瓜雷打不动辰时跑来卧龙阁拜请,到了晌午便从怀里摸出两个素包子啃,吃饱喝足甚至要在庭院里甩几下缎带,习练一番,山门那几只山鸡打鸣都没她来得准时。
瞻星遣了琴侍打发了好几回了,她也充耳不闻,照旧日日前来拜会,闹着要学什么长歌献君。后来,他索性不再理会,由着她在庭院里跪着。
瞻星在这白帝城生活了二十余年,这二十来年,他只见得白帝城的同门和那几只立在大石头上的小仙鹤,外面的女子如何,他无从得知。倒也……颇有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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