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许晓冬和白简秋便告辞离开了,两人找了个小饭馆吃饭,许晓冬问道。
“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确实有点古怪。”白简秋啃着牛蛙,说道:“他不是昏迷,而是离魂。”
“啊?这是什么,就是灵魂出窍的意思么?”
“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人类有三魂七魄,我们这种妖怪有五魂五魄,得道的神仙则有七魂三魄。魂为阳神,魄为阴神,魂比魄要重,只有阴阳调和人才能健康。一旦阳魂离体,阴阳失衡,这个人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刚才试探过了,他的三魂都不在身体里面了,不知道是自己灵魂出窍,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夺走了。”
“啊,那他现在岂不是跟个活死人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要调查的。”白简秋问道:“你要管么?要的话,我去联系陆兄。我们还要去鼓楼登记,可以算功德的。”
“鼓楼?就是你们那个朋友住的地方么。”
“对,土地公住那里,我们妖怪每到一个地方办事,都是要去登记的。”
“好有趣。”许晓冬笑了起来:“这真是太神奇了!”
回家后,两人去找陆弼说这件事,陆弼正在敷面膜,听到这些已经麻了,说道。
“天底下就没有你们不管的闲事,我反对还有用么?”
“嘿嘿。”许晓冬讨好道:“有劳你了。需要小弟帮忙的话,随便差遣。”
陆弼说道:“好啊,你去给我买个面膜来,要SK-II的前男友面膜。”
“好说好说,今年618已经过了,等双十一的时候凑满减给你买。”
陆弼:“……”
转天,当许晓冬带着白陆二人再次登门,许晓冬笑呵呵地送上水果,扯谎道。
“大姐,您父亲的事迹很感人,我想进一步了解下,帮他出书。”
“这……谢谢你,但出书要花钱的,还是算了吧。”
“我们可以免费帮忙……”
进门后,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白简秋借给老人家检查身体为由,和陆弼来到主卧进行调查,许晓冬则负责将妇女留在客厅里面,从侧面调查信息。
妇女满脸疲惫,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刷抖音边聊天。听着各种哈哈哈的声音,许晓冬也颇感无奈。老人家一看就是个文学爱好者,偏偏他的家人却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恐怕父女二人很少有精神沟通,老人也感到很孤独。
陆弼也检查了一下老人的状况,得出的结论与白简秋的一样,老人离魂了。陆弼说道。
“我把陆判叫来问一下,陆判?陆判!”
“来了来了。”屋中一阵红光闪烁,陆判出现,急吼吼道:“干什么?我最近正在戴罪立功,工作很多,不能摸鱼,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你帮我们查查,这位老人家的阳寿是不是快到了?还是已经去世了,但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借了魂或是被借魂,就像那位朱同学一样。”
“哎,不要再挖苦我了嘛……他的阳寿还未尽,不过也快了,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好的知道了,你忙去吧。”
白简秋若有所思道:“他的魂没有被拿走,这屋里也没有任何鬼气或妖气,那只能证明,他的魂是自己离开的。人死前魂魄不稳定,很容易产生这种现象。”
“这就难办了。”陆弼靠在桌子上,双臂环胸,皱眉道:“三界这么大,谁知道他的魂魄去了什么地方,说不定都跑到美国去了……”
老家具本就不稳,被陆弼这么一靠,桌子吱吱呀呀响个不停,桌腿一歪,一支钢笔咕噜噜地滚下来,啪叽摔在地上。趴在床边的阿拉斯加立刻站起身,跑过来将笔叼起,两只前爪搭在桌沿上,努力地将笔摆回到原本的位置。
陆弼揉了把狗头,说道:“哎呦,好乖的狗子,知道保护主人的东西。”
白简秋忽然福至心灵,说道:“我有办法了!这只狗陪伴主人的时间很久,而且狗有阴阳眼,通人性,或许它知道一些什么!”
白简秋把许晓冬叫进来,让他去跟妇女谈谈,再把阿拉斯加带走几天,等问清楚再送回来。许晓冬去跟女人说明了情况,说是可以帮忙养一段时间,妇女感激道。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你们了。我又要上班,还要跑派出所,还要照顾我父亲,实在是没有时间照顾大福。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把它领养了吧,也算是给它个好归宿。”
“我们考虑一下。”
阿拉斯加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两爪刨地,不舍地看向主卧,呜咽着不肯离开。妇女还在刷抖音,时不时地笑几声,表情仍然疲惫且麻木。
许晓冬默默地叹了口气,做女儿的,都不如宠物理解自己的父亲,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苛责的,毕竟生活压力那么大,光努力活着就很辛苦,或许看短视频是她唯一的解压方式了。
萧默看着那三人一狗,无奈叹气道:“全都进来吧。”
饭店已经打烊,偌大的餐厅里只有裴问一个客人,正在吃一碗素面,热情招呼道。
“你们好。吃晚饭了么?一起吃点。”
许晓冬惊讶道:“你们竟然也要吃饭啊?”
许晓冬说着将阿拉斯加牵了过去,又送上一份旺旺大礼包。离开主人的阿拉斯加心情不佳,不吃不喝,拒绝沟通,趴在地上不住地呜咽着。
许晓冬不由得联想到了著名的忠犬八公,大受感动,不忍心道。
“要不还是算了吧,它好像蛮难过的样子,还是把它送回去吧。”
萧默摆了下手,单膝跪在狗子面前,耐心地抚摸着阿拉斯加的脊背,凑近耳语了两句。数分钟后,大福的耳朵支棱起来了,跟萧默开始汪汪地沟通。
许晓冬满脸惊讶的表情,裴问一边擦嘴,一边微笑着解释道。
“萧兄曾是武将,懂得驯马、鹰、犬的技术。”
片刻后,萧默起身说道:“那位老先生,意识清醒的时候就会坐在桌旁,口中偶尔会念念有词,但他是胡犬,不太懂我们的语言和文化。老先生每次都会坐很久,直到再次失去意识,被他的女儿重新抱回床上去。”
白简秋问道:“那位老先生坐在桌边做什么?”
萧默说道:“大福看不太清楚,通常是看窗外、看书或写字。”
白简秋若有所思道:“难道窗外有什么东西?人在去世前魂魄不稳,能够看到已经过世的亲人来接自己。陶老先生的妻子已经去世很久了,难道是她回来了?”
“啊啊啊!”许晓冬抱着胳膊哆嗦道:“别说了!好恐怖啊。”
陆弼向他投来鄙视的眼神,说道:“哪里恐怖?他老婆去世好多年了,早投胎去了好吧。”
大家互相看看,围坐在一起集思广益,颇有种六大派商量如何围攻光明顶的气势。许晓冬这个凡人完全不懂这些,只能陪着阿拉斯加玩。不知道萧默和大福说了些什么,大福的心情好多了,两只前爪踩着许晓冬的膝盖,在裤子上留下个墨蓝色的梅花印。
“咦?”许晓冬好奇道:“钢笔墨水?萧大哥,借一下卫生间行么?”
萧默一指卫生间方向,陆弼看到许晓冬裤子上的墨水污渍,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陶老先生的离魂症,跟他的喜好有关?”
白简秋说道:“你详细说说。”
“可能我们的考虑方向错了。”陆弼犹豫道:“你们听说过字灵、画灵和音灵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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