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宋蔚然从不在他们面前讨论感情问题不谈,在Jeff印象里,自家老板在处理这个问题时,一直都秉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原则。曾经有投资方爸爸家里的小女儿看上他,在某次晚上饭局上含羞带怯欲说还羞,几次倒酒都差点撒他身上。宋蔚然长了眼睛,自然看出来了,先是委婉表示他还有个小他十八岁的妹妹,一家人都捧得和掌上明珠似的,是个不折不扣妹控。
“我妹妹现在年纪还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爸妈年纪也大了,根本抽不开身,没时间考虑感情问题。”
“我还有个在国外的前女友,虽然那时候年纪很轻不懂事,感情很深,现在都没走出去。”
几乎是同时,身处学校,发现自己小书包里带出来奶酪棒和果干都被人偷偷捡走,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亲哥不做人,连妹妹上学的零食都偷央央。以及悠闲在和小姐妹做最新款美甲,被美甲师夸状态好,一点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就谦虚疯狂摆手说没有啦没有啦,顺便凡尔赛走在街上都有人误认为她是刚踏出校门大学生,杜晗杜女士。和当时远在半个地球那头意大利,正和一个高鼻梁男模在酒吧date越弥都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订过婚消息,消息封锁得很好,只有两方家族公司里元老知晓。加上两人都不曾在社交平台上公布信息,有隐隐约约听说过这种爆炸小道消息的媒体,想公开都找不到配图和时机。
而宋蔚然是听Jeff问完,仍一脸期待看着自己,就是希望他能爆什么猛料出来刷新公司明日头版头条,就差把桌上限量手办一个个扔过去:
“最近是很闲吗,还是工作不够饱和。”
“周报十分钟后发我,不然你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闹过那一场后,主策显然消停很多,除去在下午开会时候,越弥不仅要应付距离太近,部长时不时会喷出口水,还要装作对对面主策太过刻意的白眼视而不见。
越弥晚饭是一个在茶水间微波炉热过的全麦面包配没有加糖加奶黑咖啡。
她不喜欢叫外送,是在留学时养成的习惯,比起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的食物,越弥更加喜欢能当场吃到的美味。
自越弥再次入职后,叫家政上门频率也陡然下降,最近都是下了班在外面吃,或者干脆就一个苹果加一块黑巧克力,当晚饭。
当然不能指望能把全麦面包吃成满汉全席,越弥草草嚼了两口就放下,回办公室拿包。
只是在越弥摸索着关完灯,路过办公区时候,发现早有人在那大喇喇敞腿坐着,转椅转了一圈又一圈。
越弥看看转椅,又看看亮着屏幕电脑。
“别乱碰别人东西,多不礼貌,记得走的时候把电脑关了。”
宋蔚然活动了下手指。
“最近有这么忙?等得我腰都酸。”
越弥冷笑。
如果说两人之前尚属于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关系,多了上下级这层关系后,越弥怨气简直指数增长:
“忙吗?你当然不知道,随便动动嘴皮子底下人就能忙活好几天,一拍脑袋我们就要加班加点。”
“工作报告要写,会要开,图要画,产出计划要写。”
“离我远点,不想看见你。”
宋蔚然难得没应声,接下了这口大锅。
越弥等在电梯前,看着鲜红数字跳动,对着锃亮到能反光墙面理了理头发,回头看着宋蔚然:“宋蔚然,你别跟着我,自己没有家吗。”
宋蔚然额角跳了跳。
就连越弥自己都觉得宋蔚然今天是不是转了性子,不还嘴,也不朝她阴阳怪气。
在两人行至停车场,越弥按亮车灯,宋蔚然看着她轻巧拉开车门,才后脚钻进副驾驶。
越弥问他到底想干嘛。
宋蔚然已经自觉系上副驾驶安全带。
“我车被蹭了,送去补漆。”
“你送我回家,我请你吃饭,这很公平。”
越弥今晚原本约了汪星瑶出来喝一杯,但汪星瑶临时和越弥道:“我明天要出差,我得帮忙看着保姆收拾东西,可能会晚一点。”
越弥对此表示理解。
据越弥和她交换信息得知,汪星瑶毕业后就在一家主做外贸的艺术品公司工作,结婚加上请产假,这几年经济形势又不好,汪星瑶几乎是产假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回去上班。
而收到信息后,越弥放下手机,是隔着烟雾缭绕看了眼对面在隔着中间一道竹帘,在和隔壁几个男大学生讨论游戏。
烤肉滋滋往外冒油,有油星子在跳舞。
宋蔚然边聊天,也没忘记时刻注意烤肉情况,时不时下蘸料,翻个面。
越弥只隐约听见几句:
“引力时空你听过吗,我最近发现的宝藏公司,做的几款游戏我都挺喜欢的,还推荐给我舍友了。”
“要我说,现在的游戏就像一堆无聊的预制菜,哪个火了抄哪个,角色也没有新意。到现在还能推出有创意的新地图,已经挺不容易了。”
“对了哥们,你手机什么牌子的,刚看你打游戏,操作挺流畅。”
“v区还是q区,我们加个好友呗。”
宋蔚然没什么架子,都一一答了,还和他们交换了游戏id。
而也是说了半天,几人也没忘记招呼越弥: “小姐姐呢,小姐姐玩不玩游戏。”
越弥说不玩。
众人又说他们桌上有一口没动过的食材,他们要回学校了,可以匀给他们。
“这家店挺贵的,要不是我们宿舍学神拿了奖学金请客,我们也吃不起。”
“不要浪费,你们的雪花牛肉要是没上来的话,现在就可以退了,还能省点钱。”
越弥虽觉得他们有点吵,但莫名并不让人讨厌。只在几人离开前,给宋蔚然出声出主意:“和女朋友吵架了吧,吃饭都没说几句话。”
越弥就这么收到了他们走之前特意刻的一朵萝卜花。
气氛又冷了下来,越弥其实早就吃饱。但看着宋蔚然慢吞吞挽起毛衣袖子避免沾上酱料,他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天气冷下来也没再剪过。先走了话都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一家商城,出去拐到电梯地方,能看见有几幅正在上映的电影立牌。
宋蔚然目不斜视走过。
越弥却略过一幅一看就是什么青春疼痛片子。突然叫他:
“宋蔚然,你看不看电影。”
-
两人之前就极少这种专程一块出来过的经历。
就连从前在宋蔚然出租屋那会,越弥不小心打破宋蔚然的一套碗筷,勉强同意陪他去Ole买新的,顺便添点蔬果速食。两人都是中间隔了道银河那么长的距离,边走边抱怨对方:“谁让你家的桌子不稳固,你现在又不缺钱,就不能买个质量好一点的。”
“你真是一点都不内耗,一点都不带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不撞它,它能不稳吗。”
“我不管,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两人在买水果时,分歧同样很大。
“我不喜欢吃橙子,要剥皮很麻烦,还会弄一手汁。”
“那你别吃。”
“放下那袋奶酪,我只吃咸口的。”
“只有这个,爱吃吃,不吃滚。”
最后两人是一人往购物车里扔东西,一人往车里拿东西。在走出商超时,手里只有一套新买的碗碟,和一盒焦糖饼干。
这个电影场次人莫名少,只有前排稀稀拉拉坐着学生,越弥没怎么犹豫就选了后排位置。只是电影没开场多久,越弥觉得剧情有点无聊老套,想离开,又被宋蔚然提醒:“现在走,你朋友好了?”
越弥一想也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伸手去摸宋蔚然怀里抱着的爆米花,又被他有意识拿远:
“这是我花钱买的。”
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越弥只是又凝神看了一会剧情,发现实在是看不进去,突然朝宋蔚然勾了勾手指:“有点吵,听不太清,你离近点,我和你说这个剧情……”
不等宋蔚然疑惑凑近,越弥已经拽住他的衣领亲了上去。
是玉米和糖精的味道。
到底是在外面,这个吻持续时间并不长,宋蔚然有些意犹未尽凑近,还被越弥打断,轻声:“前边有人在看了。”
他们离最近一排有人的座位离了足足有五排。
宋蔚然虽然没有再说什么,越弥顺理成章靠着椅背睡了会儿。期间宋蔚然以一报还一报为理由扣住了越弥的手,越弥这几天都在为游戏新皮发愁熬夜,根本没清醒过来,仍由演变成十指相扣姿势,直至越弥脑袋偏移,最后靠在宋蔚然肩膀上,很轻的咚一声。
宋蔚然不着边际扶了扶她的脑袋。。
汪星瑶这晚姗姗来迟,自然很有眼力见,说是今晚的酒她包圆。又看看坐在宋蔚然,特意凑近越弥:“弥弥,你之前没和我说会带他过来呀。”
“偶然在路上碰见的。”越弥说。
汪星瑶不信。
“老实交代,你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越弥只能一五一十交代。
汪星瑶心满意足,是咕嘟嘟喝下一整杯白开水:“呀,你们去约会啦?”
越弥一口酒差点完完整整喷出来。
约会?
吃饭看电影喝酒,可不就是固定的约会流程。
但两人听完,对视一眼。
尤其是越弥,想起刚刚一场电影看完,人都散了。宋蔚然则是在安安静静等她醒来,最后牵着还有些怔忪自己离开,影院工作人员或好奇或八卦的目光落在都穿大衣,无论是身形和颜值都很般配二人身上。
不能想。
目光都有点隐隐的不自在。
汪星瑶今晚不仅是约越弥喝酒解闷,更是要来送一件东西。汪星瑶把那只小箱子打开时,越弥先是看着里面的东西疑惑,才缓慢想起这是什么。
汪星瑶就读的国际学校外国友人众多,其中同社团的就有一对日本情侣,曾在高中时和他们约好在学校后山埋时间胶囊,长大后约个时间打开。汪星瑶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思,也拉上了越弥。
“我自己的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届的学生或者附近的小孩挖走。”
“弥弥你放心,你的我检查过了,保存的很好,就是挖出来的时候磕了个小口子。”
越弥在酒吧一片灯红酒绿中接过了那只时间胶囊。
恰逢两人的酒上来,汪星瑶明天还要赶飞机,喝不了度数太高的酒,只很克制要了杯气泡酒,才转头问越弥:
“弥弥,那你要现在打开它看看吗。”
越弥点头。
汪星瑶同样好奇里面有什么。
其实越弥本人都忘了里面有什么,是在开启后,一样样拿出来。大多都是书签和纸条,越弥平静看着,时而被汪星瑶拉过去询问是什么时候留下。
宋蔚然注意到离他最近有张倒扣着照片,照片背面还有字,伸手去拿,却被眼疾手快汪星瑶更快抢过藏到背后:
“不行,这个就你不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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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两小有猜1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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