筌生咬断檐角最后一根茅草时,纶川正往窗棂上系风铃。1980年的春风裹着硝烟味掠过明湖,却吹不散两人衣襟上的硫磺香——那是周宏特配的药浴,专治战场落下的咳疾与寒腿。
"左高半寸!"纶川在屋顶喊。筌生扶着木梯的手一抖,险些摔了榔头:"王师傅好大威风!"话音未落,纶川已跳下来扑他。两人滚进新铺的竹席,惊得梁上雏燕探出头。 筌生的唇擦过纶川耳尖,低声笑“再闹,爹真当我们在洞房…”
周父端着木托盘进来时,正撞见筌生往纶川耳后别芍药。"咳咳,槐花馍蒸好了。"他故意把托盘搁得山响,"趁热吃,别学那戏文里画眉点唇的腻歪!"转身却笑着,在门框上添了道刻痕——正够两人比肩而立的高度。
夜幕降临时,周宏抱着相机闯进来。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筌生正往纶川碗里偷埋辣椒,后者举着筷子要打。照片冲出后,所有人都愣了:取景框边缘多了两个个模糊人影,穿的是1979年的旧军装,笑容却比朝阳还明亮。
风铃响到第十二声时,筌生摸出个铁盒:"当年在战壕里......"
"闭嘴。"纶川用馍堵他的嘴,"吃你的喜糖。"
盒里奶糖早化了形,锡纸上齿痕依旧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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