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阙惊喜地说:“真的?!”
聂逸默许。
被拒绝的时候,白阙一时上头,各种叛逆反抗,可当聂逸突然这样纵容他,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白阙的声音细弱蚊蝇,“我应该先征得你的同意。”
“我也有错,不应该说那些话。”聂逸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白阙没想到聂逸会认错,他讶异地望着对方,甚至怀疑眼前的家伙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小鸟吓了一跳,聂逸顺势从他手里接了过来,问:“它有名字吗?”
白阙揉着鼻子,如实回答:“小鸟。”
随即,他在聂逸脸上看到了忍笑的表情。
白阙顿时面容扭曲,原来那天他没听错,聂逸这家伙就是对他的名字产生了无端的联想。
“……我看到你笑了。”白阙不悦地说。
“抱歉。”聂逸的声线都带了些许笑意。
白阙抿抿嘴巴,没有说话。
他回到了聂逸家,吃饭之前,对方还给他煮了一碗姜汤,他完全受不了姜味,可身上的确冷得要命,感觉每一颗细胞都冻住了,没办法,他只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然后干呕了起来。
“……真恶心……阿嚏!”白阙又打了个喷嚏。
“吃完饭去洗澡,你肯定受凉了。”聂逸说。
“没事,我身体倍棒!”白阙说。
他挠着小鸟的下巴,周围熟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安全温暖。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而且不知为何,他看到聂逸就觉得脸红,一种莫名的情感在他胸口乱撞,让他感觉坐立不安。
就在他努力和异样情绪对抗的时候,聂逸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竟突然走过来,还俯下身手掌摁在他的额头,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这么红。”
被聂逸碰触的那一瞬间,白阙的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就这样呆愣地望着对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闪着粉色亮光的灯牌。
灯牌上赫然写着——「我喜欢他」。
在这一刻,白阙意识到,他好像喜欢上聂逸了。
“啧……”
听到聂逸发出不悦的声音,白阙抬起头,忐忑地问:“怎么了……”
聂逸蹙着眉,说:“你发烧了。”
“啊?”白阙惊讶地摸了摸额头,怀疑地说,“没觉得啊……”
这么疑惑着,他搂住聂逸的脖子,贴上对方的额头,当一阵凉意传来,舒适的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
白阙倏地推开对方,尴尬地站起身,然而没想到他动作过猛竟眼冒金星,身体难以控制地向前倒去。
等不适感消散,他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倒进了聂逸的怀里。
“抱歉!”白阙再次推开聂逸,脸烫得要命,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羞赧。
“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煮点粥。”聂逸说。
白阙终于确定自己病了,因为他觉得聂逸的声音竟然变得十分温柔。
他躺在家里唯一的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聂逸的?
“起来,把粥喝了。”
只见聂逸端着碗进来,可白阙却闻不到味道,他惊觉刚刚鼻子还是灵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倒了。
喝完粥那人又拿了药过来,白阙被照顾得很周到,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躁动,尤其是和聂逸偶然的身体接触时,他就像被火烤一样,浑身发烫。
“怎么热成这样?”聂逸担心地摸着他的额头,“去医院。”
“我才不去,”白阙裹紧了被子,“吃个药睡一觉就好了。”
聂逸很无语,但没有强迫他。
白阙烧得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疼又冷,哪怕开了空调,又裹了两层被子也于事无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身旁有个散发着暖意的东西,出于本能,他挪了过去,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地抱着对方。
他隐约听到一声叹息,随后,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让他很依恋,当身上的不适缓解,他终于沉睡过去。
白阙好像做了个噩梦,醒来时他忘记了梦的内容,只剩下满脸泪痕。
聂逸不在,应该是上课去了,白阙看了看手机,很平静,不像前两天那样热闹。
有个陌生号码给他留个言,关心了一下他的近况,又拐了个弯旁敲侧击地问他和聂逸的发展。
白阙抿抿唇,不用说,肯定是他哥。
天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小号。
他哥还小心地提醒,不要付出太多真心,只要能让聂逸全心全意地帮他就好。
白阙只回了个「放心吧」,其实心里想的却是:‘晚了,赔了弟弟又折兵。’
看来白夜明知道他没有拿钱走人,但他加入洛科这件事,可能还不知情。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父亲肯定不知道,不然一定会闹翻天。
所以他希望趁这难得的机会猥琐发育,只要翅膀硬到一定程度,就不怕被任何人掌控。
他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可能还有点低烧,他不想耽搁工作,所以艰难地爬起来继续看连锁奶茶店的资料。
这个时候小鸟跑到了他的腿上,喵喵叫着好像在安慰他。
他低头看了看这只三花猫,突然之间灵感乍现。
撤下那张大海的油画,他换上一张素描纸,拿起笔开始迅速勾勒出轮廓。
那是一只三花猫,身体团在一起头微微抬着,猫是漫画的形式,看起来俏皮可爱,感觉很适合奶茶店的市场定位。
白阙拿着笔默默思考细节,这时,蹲在椅子上看他画画的小鸟突然跑出了房间,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不好好躺着,又跑出来做什么?”聂逸站在门口,语带埋怨地说。
“我接了洛科的工作,反正躺着也是躺着,还不如干点活,”白阙如实说,“倒是你,没去学校吗?”
“今天没我的课,交代一下就回来了,”聂逸说着,视线落在他的画上,“这是你的设计?”
“是,”白阙献宝一般地说,“求聂老师指导。”
“钱莱给你的工作?”聂逸无可奈何地说,“一整个团队的活都给你了?”
白阙挠了挠脸颊,不得不说他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啊……只是设计个吉祥物,其他工作没有交给我。”
聂逸嗯了一声,再次看向那副画:“给什么公司设计的吉祥物?”
白阙回答:“连锁奶茶店,我看了介绍,定位比较年轻,用卡通猫咪做吉祥物蛮适合的。”
“你这个吉祥物没有记忆点。”聂逸的评价非常尖锐。
白阙有些灰心:“那你觉得怎么才叫有记忆点?”
聂逸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一只类似的三花猫,只两三笔,白阙就看出了差距。
比起他的设计,聂逸的线条更简约,只有简单几笔,不仅能看出是一只三花猫,而且活泼灵动,很有想象空间。
白阙无限敬佩对方,同时也明白,为什么盛望和洛科都在争取这个人。
“……太好看了,”白阙注视着聂逸的画,十分感慨,“我实在是望尘莫及,估计一辈子也赶不上了。”
“我是在你的基础下改的,不要妄自菲薄。”聂逸正色说。
白阙说:“那我可以拿你这一版提交给钱莱吗?”
“可以。”聂逸不假思索地回答。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的只好以身相许了。”白阙玩笑着说。
真心话当玩笑说出来,是因为不想当小丑。
谁知聂逸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好休息就算报答我了。”
试探失败了,白阙有点伤心。
“我用Pad画好了发给钱莱,发完了就去躺着。”白阙闷声说。
连他自己都惊讶,失望竟然表现得如此明显。
随后,白阙默默画着图,可他的心却早就飞了,他发现自己很难跟聂逸共处一室,那人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他的耳朵无限放大,让他想起了一句话:
‘少女情怀总是春。’
然后被自己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吉祥物的设计图很快画好发给了钱莱,对方没有回复,而他也不想走出房间,更不想躺回聂逸的床上。
昨晚还好,他身体不好嗅觉失灵,可是现在的他躺在那里和酷刑也没什么分别了。
“画好了就出来,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聂逸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得他差点把Pad丢出去。
“我没事了……”白阙说。
聂逸显然不信他的话,只见他伸出手来,白阙立刻本能地躲开,随即,他从对方那琥珀色的眸子里读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的心莫名揪起,焦躁让他坐立不安,他猛地站起身,然后干巴巴地说:“我回去躺着。”
几个字说得像人机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僵硬地走出房间,犹豫一下,还是躺到了沙发上。
很快,他察觉到聂逸就站在沙发旁,正双臂环胸俯视着他。
“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聂逸的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
白阙当然清楚不能说实话,只好陪笑:“我怕给你床弄脏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聂逸有些不悦,“躺回去。”
“……哦。”
白阙只好听话躺到聂逸的床上。
好消息是他的嗅觉还没有恢复,现在的他还是鼻涕罐一只。
坏消息是聂逸这家伙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也躺到了他旁边。
非常坦然,坦然得让白阙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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