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紫衣少年懒洋洋靠在软榻上,身侧站着清秀的侍女,正是那日被姜眠赎身回来的桑落,她半蹲着身子,扬起手中的折扇,一阵香风扑鼻,冯良玉微微眯起了眸。
十分惬意喝了口茶。
“公子,人都到齐了。”
小厮恭敬道。
冯良玉点了点头,起身,凤眸环视了一圈,忽然问:“那个戴兜帽的女子是谁?”
小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费劲的想了想,又看到她身侧一袭艳丽骑马服的人,恍然大悟道:“应该是沈府那位表小姐。”
冯良玉勾唇,有意思。
“把她给我带过来。”
借了他的手,料理了那废物弟弟,如今,也是时候该给他回报了。
一旁桑落眉目一皱,有些不安的唤了一声。
“公子。”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冯良玉回头,嘘寒问暖一番,桑落摇摇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眼底有些小心翼翼。
“你是想问我要如何对她?”
桑落点头,半晌后,又补充道:“姜姑娘是个好人。”
“放心,她给你赎了身,我自然不会亏待她,来人,送桑姑娘下去。”前一刻还温柔安慰她的男子,转头便不容置喙吩咐,桑落抿了抿唇,到底没在多说话了。
等她离开后,冯良玉又喊了一声:“慢着,先开场吧。”
“是。”
马球会刚开场,沈烟便如脱缰了一般,一头扎了进去,幸好一旁设有休息地方,姜眠坐着有些无聊,想去别处逛逛。
她漫无目的来到后山,这里少了些吵闹的氛围,多了几分寂静安宁感觉,可她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姜眠被吓了一跳,险些脚滑,她回过头去,一个样貌还算不错的紫衣少年懒散靠在一旁树桩处,斜斜朝她看了过来。
姜眠摇摇头,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她正准备走,对方却忽然来到了她身前:“这里是禁地。”
“你是谁?”姜眠谨慎的看向他,眼前这人,虽有一股令人不适的混不吝之感,但观其衣着样貌,想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你既不知我是谁,为何要躲?”
冯良玉比她高一个头,他很好奇,眼前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出行戴着兜帽,该不会是不能见人吧。
“还有,你为何要遮住面容?”
姜眠不愿理他,此人一看,便是那不学无术的公子,她对这种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此刻,也只想离开。
谁料她才往前走了几步,冯良玉却忽然伸手,霎时,她用来遮盖面容的兜帽便顺势被他掀开了,这一掀,也让他更加瞧清楚了眼前的人。
肌白胜雪,目若秋水,一头青丝随意散在脑后,只戴了一根白玉簪子,整个人温婉柔和,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姜眠狠狠看向眼前这人,若非是力量悬殊,她真的想要揍他一顿。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冯良玉犹豫了一瞬,声音不由柔和下来。
“公子说的见过,怕是不只与我一人说过罢。”姜眠从他手中夺过兜帽,冷冷开口。
冯良玉眼眸微闪,偏过头去:“你当真不认识我?”
“公子这话,还是留给心上人说吧。”
冯良玉指尖松动,却也未曾拦她,看到少女远去的身影,眸中似有深意。
雪雾弥漫中,令一处,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玉颜清透,那双如同沉雾的黑眸,却有些冷。
沈烟结束了一场比赛,抬头看了一圈,原本坐在亭中那个安静的身影不知去了哪里,她随意拉住了一个小厮询问,对方回忆了半晌,才道,才道姜眠去了后山。
她身前倏地一变。
后山那里是冯家设的禁地,虽不知为何设为禁地,但后山有各种野兽,小五怕是有危险。
沈烟匆匆向后山跑去,谁料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姜眠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她摸了摸鼻子,震惊道:“小五,你怎么去后山了?”
“四姐姐,我们走罢。”姜眠想起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就有些不适,她不认识那人,但声音却有些耳熟,多办是哪家纨绔的公子,随意与人搭讪。
沈烟本想问问她遇到了什么,但看她情绪似是有些不对,便咽下了话语,她点点头:“正好,今日玩的尽兴了,方才我赢了一支金钗,送给你罢。”
姜眠有些意外,连忙推脱:“这是四姐姐你好不容易赢来的,我怎么能收。”
“给你你就拿着,我那日去你屋中,发现你的首饰有些少,等下次我让母亲好好给你做一套。”沈烟走在前面,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对她弯眸笑着道。
姜眠心中一暖,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友谊。
不管舅母怎样待她,至少四姐姐对她还是极好的,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的好,来日她必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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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府中,禾月提她将披风挂好:“小姐可要驱寒?”
姜眠点点头,出去一遭,确实有些冷意。
她喝了一杯热茶,忽然想起什么,不由询问:“蒋公子离开了么?”
禾月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蒋齐玉,沉思一瞬,恭敬道:“今日一早,便传来消息,说蒋老爷昨夜摔了一跤,正卧床修养,蒋公子卯时就已经离开了。”
姜眠颔首,看来,如今是不能将匕首还给他了。
禾月从她手中接过茶盏,垂眸,不动声色询问:“姑娘可是心中有蒋公子?”
姜眠一怔,下意识摇头。
“她是四姐姐的表兄,也是我的……朋友,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算朋友吗?
姜眠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今日他送来的那把匕首,确实让她有一瞬的触动,但,仅是如此。
她垂眸,看向眼前沉着冷静的侍女,蹙眉问:“你怎么会问这个?”
“奴婢只是在替姑娘考虑,那蒋公子的姑母并不是好相处的,若姑娘对他有心意,还是要考虑清楚,他是否能护得住姑娘。”禾月跪在地上,不慌不忙道:“奴婢逾矩了,请姑娘责罚。”
“你……”姜眠有些意外,她说的虽然有些直白,却句句都是真理,她身边信任的只有云芨,可云芨只会全力支持她的决定,这种敲打,并不常见。
但,禾月的样子,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竟与表兄身边的人有些像。
她上前将她扶起:“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罚你,日后我院中的事情,你与云芨一同操办罢。”
“是。”禾月弯眸,表情中未有惊喜,像是意料之中。
姜眠若有所思看着她,弯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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