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感觉是苍老了一般,那曾经波涛汹涌的心湖,现在好似只能能泛起点点涟漪了。
“三娘…”
由于他这悍夫郎从来不在私下里喊她三娘,每当喊他喊出声时便代表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导致她对这个称呼竟然下意识的起了鸡皮疙瘩。
是又吵架了吧?每当他们两个吵架时,便都喜欢来找她诉苦或是寻求安慰。
“好久不见…”
他一个人无助的哭着,瘦弱的身躯在颤抖着,她却又再次想起了当年那被欺骗以至于到现在都鸡飞狗跳的往事,内心的老鹿现在跳不太动了。
他想让她陪他去散心,她以他现在已经有婚约婉拒了,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决定在街旁远远的照看着,不凑近,他这副恍恍惚惚的模样…还是让人不太放得下心。
如果是以前的话,大概会欣喜若狂吧?人大抵不会在最想要某种东西的时候,偏巧得到吧。
她怀着无法言说的心情,走到了约定好的的大街上,她还是有些忍不住设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场景,但是等那人声鼎沸到人走茶凉,早该猜测得到的,大概是六皇女又去找他了吧?
天上的云低沉,积云密布,街上是不正常的亮白,空气中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潮湿与闷热,或乘着伞大步的走回家,或者拿着布包顶在头顶,纷纷跑远,等到密布的雨点在青石板上落下深色的痕迹时,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两侧围墙淅淅沥沥的滑落着雨水。
原来也并不是完全不在乎。
她没有撑伞,孤身缓缓地走在石板路上。
傻子,又上当了。
*
夫郎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还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缓慢的撑起一把巨大的伞,打开了房门。
“主君,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还要出门吗?”
侍童有些担心的撑着伞跟在后面。
“去看落水狗”
夫郎擎着一抹微笑,转身而去,身影淹没在朦胧的水汽之中。
*
她感觉身体很沉重,如同穿着着棉衣在湖里游动,雨落在地面,甚至来不及被排空,已经淹没至脚踝,衣摆在水里趟着,染上了灰色的污垢,反正这街上也没有其他的外人,这个天气大家都呆在的室内,她塌下了身子,蹲下来,长发落在积水上散开来,像湖底的水藻,被冲散的树叶碎屑在随着水流方向沉浮。
女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是雨水,所以没关系。
她用手抹了一把模糊的视线,但是身体却被脚轻踹了一下,一个声音撑着伞来到了她的旁边。
“喂,死了没”
最初的震惊过后,一种了然蔓延而生,果真是他,也只有他会在她如此落魄的境界下,还不忘冷嘲热讽。
她继续蹲着装死,让她自己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
但是他又真的没有再动她了,她又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
…雨水还是太冷了…
“一般这个时候,别人都会,至少和一个没伞的人共一下伞吧?…”
“可是我也只有一把伞”
他理直气壮地撑着那把制作精美的伞,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她淋雨,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还想品味内心这复杂的情绪,但是那见到他时,不由自主又升起的怒气,将一切都冲散了。
她幽幽的的抬头,用手招了招,示意他蹲下来。
他不明就里的,下意识的要看看她要搞什么幺蛾子,他小心的整理衣袍,防止沾上了污水。
巨大的伞撑下来,无意间也将她的身影覆盖在其中。
她冰冷的手指被泡得发皱,握住温热的伞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肌肤,冰冷黏腻的触感,如同水鬼一般。
然后他再想拉回来,随便拉不动了。
只能别扭的如同爱玩过家家的稚童,在一把巨大的伞下蹲着,豆大的雨砸在伞面上,震得的手都一麻,但那种有遮蔽物的感觉,却令她安心甚至有些困意。
他又暗中使力,一把将伞从她的手中夺回猛地起身。她已经想象得到那冰冷的雨再次次打在她的身上夺取她的体温,好不容易才将冰冷的衣物用体温烘烤得稍微暖和一点…
这个毒夫…
但是想象中的雨点却没有落下来,而头顶上巨大的伞完整地将她蜷缩的的身影纳入其中。
“你还蹲在这里,是想要留着长蘑菇吗?”
“…不用你管”
腿麻了…一起来就会倒地上
…已经很丢脸了,但是不能如此丢脸,虽然在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脸面了,但是…
夫郎怒极反笑了。
“那你也知道你做事不体面呐”
她尖声怒斥,带着一种被冒犯到的愤怒,但是又却被戳破的心虚。
“…你监视我!”
“你以为天下有什么不透风的窗户吗?如果传到别人的耳里,一个已经有了家室的人,同一个已经有了婚约的人,相约出行,特别是这两人,还曾经还纠缠不清,你猜别人会怎么说?”
“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从未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你能不能不要将人想得如此之…下流…”
她涨红着脸,急切地解释。
“呵,那你做的事就很上流?”
“…粗俗”
她知道最终还是自己理亏,做出了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她愧对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
还没等她重新低头,手臂便被人一把拽住,扯了起来,顺便还扶住了她因为腿麻而无法稳住的身体,她只能尴尬地靠在他温暖干燥的身体上。
“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多久?还不赶紧回去?”
“这里没有人,没关系”
她破罐破摔的,任由自己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被他搀扶着,跳着脚走向了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一进入马车就感觉到了里面的温暖,她沉重的衣物带着水,浸湿了地马车内的毛毯,她一边将趟着水的衣物挤干,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贴在身上的长发,紧贴的衣物半透肤色,将玲珑的身形勾勒得纤毫可见,长发如同黑色的溪流蔓延过她饱满的胸脯,再来到纤细的腰肢,蔓延过耻骨与臀部,最后盘旋在大腿上。
她皱着眉,开始将衣物一层一层的剥落,在他瞪大的双眼当中,最终只剩一件肚兜,拿着长毯覆盖堪堪遮住身体,身上终于爽利了,她快慰的长叹一口气。
“你的…礼义廉耻呢?!”
夫郎涨红着脸,低声吼到,却偷偷的夹紧双腿,以免过度的反应被看见。
…这人…怎的忒不知羞耻!
她无所顾忌的看着他,意有所指
“被狗吃了”
她双手抱胸,使得胸前的丰满被挤压得呼之欲出
他的小指下意识的微动。
她修长白皙的大腿,从薄被里面伸出,放松的弯曲着,靠在座椅上,室内的空间狭小,两个人身体难免接触在一起,他的大腿被不小心踹了一下,令他起了一个激灵,他涨红着脸,用被子盖在身下,以免被这人看出了令人羞耻的反应后大肆嘲笑。
但是多年的夫妻,谁不知道谁呢?
“我是不上流,而你此时也在想下流之事…”
她长吁短叹,若有所指,用视线流连
他咬了咬红唇,几乎要恼羞成怒,连耳垂都泛着红,好像熟透的晶莹葡萄一般。
狭小的马车内,连完全的舒张腿都很困难,她一脚就可以踩到对面的座椅,两人相对而坐,她也很轻易的就可以一脚踩到他的大腿,用冻的冰冷泛红的脚掌,探入炽热的薄被之内。
突然猛地被冰冷的物什一贴,巨大的刺激让他险些就扛不住了。
他猛地抓住她在挑逗捉弄他的小腿,往上一抬,椅面很宽,他单膝跪在她双腿之间的椅子上,令她的身体只能贴住马车壁
这种被胁迫的感觉令她不适,但是却又找不到好的发力点,还有一只脚被抓住了抵在他的肩膀上,无法挣脱,简直就像被提了一只脚起来要放入大锅中烹饪的麻雀。
他此刻也破罐破摔,不要什么脸面了,光鲜亮丽的脸面当然是给外头人看的,至于在她面前,他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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