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狄更斯。
“舱门即将开启,请与舱门保持一米安全距离。”冰冷的机械女声在空荡荡的舱室内响起。
齐祯炀站在舱门前,等待舱门开启。
银白色舱门一震,随后缓缓向左移开,一阵冷风灌入舱室内,齐祯炀拉了拉衣领,迈出腿,走下巡逻舰。
在他的身后,舱门又缓缓关上,驾驶室的灯闪了两下,重新熄灭,这艘小型巡逻舰进入了休眠模式。
齐祯炀离开停机坪,进入安检处。
“齐队长,辛苦了。”安检处的小伙子看到齐祯炀进来,站起身道。
“嗯。”齐祯炀将手中的驾驶证交给小伙子。
“温森来了吗?”
“温森部长已经在35层会议室等您了。”小伙子接过驾驶证,把它放在桌子上,低头在虚拟键盘上打字。
齐祯炀点点头,转身离开安检处,穿过长长的走廊,跨过一道门,进入到安防中心大厅。
安防中心大厅建的十分宏伟,大厅足有二十米高,空旷的大厅使人心里无端的生出一种压迫感,大厅里的人都行色匆匆,有几个人停下来给齐祯炀打招呼。
齐祯炀冲他们点点头,加快脚步向电梯走去。
进入电梯后,他输入35,通过虹膜识别后,电梯缓缓上升。
随着电梯上升速度的加快,齐祯炀眼底映下了黑夜中的停机坪。
一艘艘巡逻舰在红色指挥灯的指示下归位。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齐祯炀走出电梯,左拐走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
他站在门口,一只手按上门把手,通过指纹识别后门被打开。
会议室内,几个中年人和几个老头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你迟到了。”正对着门的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抱歉。”
齐祯炀走向会议桌,身后的门慢慢关上。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男人清了一下嗓子,开口:“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齐祯炀扫了一眼众人,参议院的几个议员和联盟的几位高级工作人员都在。
他垂下眸,看着自己面前的电子屏。
“这是3月6日西部传来的照片,西部53区林区发现一只B级变异种。”
温森,也就是那个中年人,安防部部长点了一下自己的电子屏,传给众人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片树林,许多树都被拦腰截断,一片狼藉。
“目前推断为某种蟒蛇变异种。”温森抬起头,扫了一眼众人。
齐祯炀看着照片,皱皱眉。
一只B级变异种,杀伤力是强了点,但也是地方与猎人能解决的东西,还不至于捅到中部来。
果然,温森继续说到:“3月11日,接到西部求助,这只B级变异种,再次突变,突变为A 级。”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倒不是因为A 级变异种,而是因为再次突变。
再次突变并不少见,但一般只发生于低级变异种,一般一只D级变异为C级就已经是要派遣安防中心专人清理的程度了。
B级突变为A 级,从没有先例。
“上面决定让异控组解决,带回中部实验室。”
温森看向齐祯炀,齐祯炀也抬起头。
“我这次把大家请来,是想请大家做好预防措施与保密工作”温森转过眼。
“有一只再突变的A级,就会有下一个,这点会引起公众恐慌,请大家支持我们的工作。”
“一定。”众人纷纷附和。
温森点点头,再次看向齐祯炀“齐,明天早上由你带队,抽出几个异控组成员,前往西部,注意,这次任务不是清除,是带回。”
“明白。”齐祯炀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
温森点点头:“好了,散会吧。”
停车场。
下雪了,鹅毛大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堆了一层。
齐祯炀靠在墙边,手摸了摸兜,掏出一个烟盒,打开却是空的。
他将烟盒收起,塞回兜里,突地眼前冒出一只手,手中夹着一支烟。
他抬起头,温森抬了抬下巴。
齐祯炀接过那只烟,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后又交给温森。
温森接过打火机,低头点着烟,两个人靠在墙上,齐祯炀抬头看着漫天大雪,温森低头看着脚边的一层薄薄的雪。
“你好不容易休假,又把你叫回来了。”温森开口。
齐祯炀眼珠动了动:“我明白。”
温森苦笑。
“我爸妈好吗?”
“挺好的。”温森吐出一口烟。
两个人陷入沉默。
雪落在两人头上和肩上。
“开车了吗?我送你回去?”温森问道。
“开了。”齐祯炀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不远处的清洁机器人闪了闪,挪了过来,扫走了烟头,齐祯炀顺手将空烟盒扔到它的废纸篓里。
齐祯炀转过头,看了看温森。
“你老了。”
“什么?”温森愣了愣。
“你头发白了。”齐祯炀指了指自己的头。
温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
“我没注意,不过也该老了。”温森苦笑。
齐祯炀手插进兜里:“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好。”温森看着青年在大雪纷飞之中走远,他的背影与另一个人渐渐重合。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感慨还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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