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赫。”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意识到了是谁,将怀表往袖子里藏,转过身,在一瞬间已经想好了如何解释。
“爸,你回来了啊。”江煊赫熟练的恭维这位与自己没见过几面的父亲。
“这么晚还没睡,下来干什么呀?早点睡呀,最近竞赛累到了吧?要好好休息。”意料之外的,陈庭海没有问起。
但江煊赫知道,有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爸,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进去睡吧。”看到陈庭海点头后,俩人一同走进客厅,发现陈序白就坐在沙发上,然后陈庭海也坐了下来。
江煊赫刚走上楼梯,就被叫住。
“煊赫,过来坐会儿,我们父子聊聊天。”陈庭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江煊赫眼底有些烦躁,但转过身却是一脸乖儿子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能力跟陈庭海作对的。
“好。”他走到沙发边,坐到陈序白的旁边。
“你们竞赛,听说成绩不是很好啊。”陈庭海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说完话后慢慢喝着。
“嗯,今年竞赛题挺难的。”江煊赫开始找补。
“你呢?”陈庭海的眼神锐利,却面露平和,和奇怪的神情。
“把题目想得太简单了,所以没来得及写。”陈序白表现得很无奈,好像真如他说得一般,题目太难了,然后慌乱了脚步,没做好。
“下次都不要那么粗心了,让一个外人拿了股份,而且试卷分数都没及格,难看啊。”陈庭海皱了皱眉头。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陈庭海点点头,站起来坐上电梯上去了,那双眼一直盯着俩人的背影,电梯门关上,最后一秒也没有移开。
“怀表,手里,给我。”陈序白转过头看向江煊赫,江煊赫先是一愣,然后按照他说的递出那块表,怀表上沾了泥巴,玻璃表盖碎了,很多内部零件都因为泥巴贴在一起,包括那只蝴蝶。
陈序白上楼了,只留下江煊赫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看着自己袖口和手心的泥土,一切都回到了该有的轨道上,只有这些能记住发生的一切,但只要将袖口洗干净,再去洗一个手。
原来的一切都消失了,本该就是这样的。
江煊赫清理完后闭上盯着天花板的那双眼
所有……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翻来覆去,他还是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随意在桌子上抽出最后一张白纸,拿起放在一旁的笔,无意识的写下“落花为我哀愁,微雨替我孤影”。
他看着书桌前的闹钟,上面的日期是十月二十二日,就只剩一个月了,他现在才开始觉得,原来时间也能过得挺快的。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完全来自于人对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的看法,但他不想承认,所以留下来的只有一句“挺快的”。
给他写封信吧,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的。
桌上没有多的白纸了,江煊赫便用这张白纸的另一面开始写。
写完了,就当都忘了吧。
第二天到校,学校里面就开始张罗着开始报运动会,结果就是等到陈序白和江煊赫到的时候,只剩下800米和1500米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参加。”江煊赫微笑拒绝同学的邀请,他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一是因为确实很累,二是他对体育活动确实提不上兴趣。
“随便报吧,报完跟我说一声就好。”陈序白跟同学说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江煊赫没往那边看,而是趴下睡觉,昨天睡得很晚。
下课的时候,江煊赫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班级门口。
“江煊赫……”是段沈潭。
江煊赫走了出去,问段沈潭:“你怎么在这里。”
“海城和宁城搞了个联合的运动会,有要求,二级,我达标就来参加了。”段沈潭说完后江煊赫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们出去住酒店,晚上一起吃饭?”段沈潭笑嘻嘻的看着江煊赫。
“有晚自习出不去。”江煊赫没什么精神,只是淡淡回应着段沈潭。
“欧no!”他很激动,一蹦三尺高。
江煊赫:……
“声音轻点。”江煊赫提醒他道。
“那怎么办?”段沈潭还是不死心。
“……我晚自习请假,然后我们去吃饭,到时候你跟我说一下几点。”
“行。”段沈潭点头后便走了。
江煊赫坐在班级里,没过多久一个噩耗传来。
“江煊赫,还有一个3000米你将就去一下吧。”一个女生站在他的旁边通知了他一声然后把他的名字写了上去,走了。
江煊赫:……
全班:……
江煊赫没理她了,也没跟她有交流起争执,而是继续趴在桌子上,每节下课都趴着,什么话也不说。
知道晚自习他看着从后门角落里想找他的段沈潭,他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去跟老师请假。
这个假条对于江煊赫来说很好批下来,只是那个老师念叨着竞赛的事情,对此耿耿于怀,江煊赫说了几句调和的话便请假“回家”了。
与段沈潭会和在学校门口,本来保安看到没人来接江煊赫还不让他走,然后接着段沈潭演技上来说自己是江煊赫的哥哥。
“那个,我是他哥,我爸妈没空让我来接他,他身体不舒服。”
江煊赫出来的时候,段沈潭如释重负。
“你们学校管得怎么那么严。”俩人走远后,段沈潭开始有意无意地抱怨。
“嗯,学校抓得紧。”江煊赫点了点头说道。
“感觉你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段沈潭突然不走了,看向江煊赫,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他看得出来他的神色不是很好。
“什么?”江煊赫则是有些疑惑。
“阿煊,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段沈潭挑了挑眉转过头,继续走着,继续说着。
“会的。”江煊赫回答。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炒菜店吃饭。
“你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刚坐下来段沈潭边看菜单边跟江煊赫说话。
“没有。”江煊赫回答道。
“一个酸菜鱼和小炒肉。”他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给江煊赫。
“耳朵呢?”段沈潭接着问道。
“也没有……耳鸣和耳痛不会出现的。”江煊赫有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怎么那么确定。”段沈潭支着下巴看着江煊赫。
“……因为现在日子挺好过的。”江煊赫看着菜单,随口回到段沈潭,段沈潭点了点头。
“土豆丝,大瓶可乐,两碗饭。”江煊赫点好了剩下的餐后,段沈潭滔滔不绝现在学校的烂,江煊赫就听着,随口回答几句,而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吃完的时候不是很晚,江煊赫是慢慢走回去的,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他到家的时候,正巧陈序白从那辆迈巴赫上下来,然后看了他一眼,便走向客厅。
江煊赫慢慢悠悠地走回去,上楼,洗澡,写作业,睡觉。
他睡不着,打开那台翻盖手机,那条消息没有被回复,一切以哀愁奠定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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