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最近很久没有写日记了,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写日记了,今天我的头发被妈妈抓住,往墙上砸,因为我这次掉出年纪前三了,我的额头流血了,血液停不下来般流下来,就像现在,血液滴落在我的这页日记中。妈妈不带我去医院,而是让我自己反省,但我不觉得我有真的做错什么,我凭什么要成为她口中的天才,凭什么?凭她是我的母亲吗?我感觉现在心中怒火中烧,纸页快要被我划破,但我不想停下了,也不想继续了。不知道最后会被谁看到,我把这个放在角落,不会被发现的吧,但我想跟弟弟说,阿渡,哥哥撑不下去了,但哥哥希望你能平安顺遂,无虞安乐,开心自由就好。
这些,是她逼迫他一字一句背下来的,她以最恶度的方式,让余渡相信余归的死亡,一个失败案例像是旧玩具般被她抛之脑后,换来的是更加窒息的控制,全屋的监视器、监听器、定位。
她所有的孩子,都是她跨上阶级一个个阶梯的工具,余归是,余渡也是,余玲像是骨子里刻着偏执与偏激的人,野心庞大的人,不屈服于现状的人。
余归的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环环相扣,一步不差的把他送入了死神的手里。
次日,海城CBD区的科技产业博览会2楼H3。
忽然间一股意大利橙花混合烟草的香味袭来,他转头一看,有个长相尚好的男生靠在江煊赫的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边声音很嘈杂。
在他坐在宁城那场聚会的时候,一个大圆桌上,穿着高定定制西装的男人坐在主位,另一个同样穿着高定定制西装的少年就坐在旁边——那个男生是陈序白。
他很随意的揭开扣子,扯了扯领带,仿佛是什么不重要的场合,余玲恭维着他们俩,连带着余渡一起,他如余玲所愿般,很好的恭维着主位抽着雪茄的男人。
余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扮演者一个温顺乖巧的形象,陈序白没过多久就走了,整个场面中,只有他是真的来吃饭的,吃完就走了。
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依靠着长辈介绍,除了他们还有其它跟余玲和主位男人有商业联系的人,整个场面有礼却违和,在他们眼里的司空见惯,在余渡的眼里,虚伪又恶心。
主位的男人看向他。
“你小儿子呀,余玲。”男人抽完雪茄后声音带有磁性,说话带着笑意,却泯灭不了上位者的姿态。
“是啊,小儿子,跟序白差不多大的。”余玲笑着说完后与男人敬酒。
“到时候高中来宁城上吧,我看好你,孩子。”男人以长辈的姿态向他敬酒,他笑着回应,然后将自己的杯子端过去于他碰杯,将杯子碰在较低的位置。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喝下了那杯红酒,带着玩味般看着他。
鲜少的,今天余玲说话语气带着雀跃。
因为那个男人的话。
余渡不理解,也没有必要去理解,他只需要按照余玲说的去做就好,其它的都没有必要。
中考来的很快,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美好的梦,在刹那间迎来了终章,对于余渡来说,江煊赫与段沈潭真的很好,只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罢了。
他坐在书桌前做试卷,而监控里的人声发布着命令,“到厨房来。”,他像是一个机器人般被输入指令运行着。
他接过把个保温盒,余玲说里面装的是银耳羹。
“他叫……江煊赫,对吗?”
“……是。”
“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就这样,你明白的。”
沉默、无声。
窗外的欢呼声一瞬间袭来,窗门没关,纱帘被吹了出去,外面霓虹珊澜,沙发上躺着的人瞬间脱离梦境,大口的呼吸着周遭的空气。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宁城市中心的样貌,静默不语,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披头散发,穿着真丝吊带,看着他。
“怎么不早点睡?”余玲环着胳膊站在他的背后看向他,而余渡并没有看向落地窗上带着探究的眼神,而是看向楼下热闹非凡的舞台和旁边的摩天轮。
“……被吵醒了。”
“这样啊。”
“嗯。”余渡应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但余玲离他越来越近,最后一步,落在他的旁边。
“这次你做得很好,竞赛第一,百分之五的股份,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按照我给你安排的路线完成下去,这样你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好的。”
余玲点了点头便回了房间,其实余渡能发现,自从江煊赫的母亲死后,陈庭海与余玲的来往便越来越多了,就像此时此刻,陈庭海躺在余玲的卧室里面。
陈庭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余玲的野心,所以又是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这些行为呢?把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也能够从余玲的手上拿到这个把柄,利用陈庭海,然后摆脱余玲。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在此刻的夜中,根深蒂固。
次日到校,余渡每个下课都在厕所等着,终于在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等到了陈序白。
他拦住陈序白走出去,陈序白的脸上散漫,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一张纸条被塞进他的手心里,他看着离开的余渡,没有说话,打开纸看。
“查查余玲,她有问题,你晚点出去,岔开时间。”
这是纸条上的字,陈序白看完后将纸条冲进厕所的蹲坑里,洗了个手,走了出去。
到晚上,他没回陈家,而是按照每周一次的频率,正常到达外公家,顺理成章,理所应当般在周五回到长辈家。
老人站在自己的书桌前写字,而陈序白坐在正对面,看着他写出的一个又一个字。
“外公。”
“怎么了?”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又低下头写字,一撇一捺,工整有序。
“记得我跟您上次说的事情吗?”
“哪一件?”
“陈庭海和余玲。”陈序白思索片刻问道,“会是一样的原因吗?”
“你觉得呢?”老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的想法。
“不是。”
“你也想到了。”老人停下写毛笔字的手,认真地盯着陈序白。
“嗯。”
“能有机会吗?”老人问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陈序白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茶香钻入口鼻,在口腔内炸开。
“如果没有机会呢?”老人用慈爱的声音笑着问道。
“那没有机会的本身,便是一个机会。”陈序白回答道,看向窗外的漆黑。
夜色暗流涌动,寂静下的,是一次又一次暗潮激荡,笔被旋转在手,却因为失误掉在桌面,啪嗒。
他垂眸看着手机上刚发过来的资料,是余玲和陈庭海的,他们俩最近的出行记录以及其它。
对于余渡,他能感受到余渡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他之前所给予的表象与现在的一切,都像是被撕裂开一般。
其实他不说,陈序白也会去查他们俩的,有人在故意暴露陈庭海的行踪,是他自己,还是别人?不得而知。
那余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很奇怪的一个点,如果说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释,那么保不准,他也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他看着陈庭海与余玲的开房记录,很多次,并且频率在上涨,有时候,陈庭海会直接到余玲家里去。
他看着下一页,余玲的资料,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名字——余回。
“弟弟:余回”
如果说,陈序白知道余玲是余回的姐姐,那么陈庭海就不可能不知道余玲的目的,他比陈序白更了解余回的一切,这是不能够否定的。
可余玲又真的有那么蠢吗?
权利攀爬还是为亲复仇。
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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