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就这样,明明只比他年长两岁,却以老师的身份对他胡作非为,一旦所学技巧出现失误,便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咬下一口。
他是个疯子。
他哪里都不放过。
甚至霸道地把他的血舔入口中,以此作为占领的标志。
但这次,林山止把血吐出去了。
特意吐在火里。
“贺川行,你浑身都是我的印记,就算跟别人在一起,那也都是我摸过的。”林山止坐在贺川行对面,若无其事地烤起火来。
贺川行随便抹了把手,把血擦在树枝上,又抱着树枝坐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林山止重新生火。
林山止从火堆中抽出一根还算粗的木棍,把火焰敲灭后又在地上摩擦了几下,然后朝贺川行丢过去,正好砸到他的背上。
贺川行不动。
林山止不悦:“你这人哪儿都不好,最不好的就是爱装聋。”
贺川行把木棍丢了回去,即便不回头也刚好丢到林山止手里。
林山止顿时开怀:“贺川行,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好消息是地球八成已经毁灭了,更好的消息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贺川行冷笑一声:“地球毁灭?你当初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才甘愿沦为谱系者的吧?”
“你果然对我的尾巴耿耿于怀,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喜欢它呢。”林山止的鳞尾悠闲地晃了下。
贺川行怒将树枝摔到地上,猛地起身,瞋目而视:“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山止微微歪头,语调轻快:“这样不好吗?贺川儿,我现在可以用它帮你……”
“林山止!我说不要再叫那个名字!而且……”贺川行粗粗喘着气,碎发扫着睫毛,将林山止的脸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我们早就没有那层关系了。”
林山止眉头一颤,刚挽到耳后的头发又散了下来,他朝贺川行走过去,一脚踢翻火堆,声音跟烙铁般炙热:“谁说的?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你单方面的分手算数吗?”
贺川行古怪地笑了一声:“我单方面?花言巧语做保证的是我吗?玩完就跑的是我吗?杳无音信失踪九年的是我吗?违反诺言变成谱系者的又是我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贺川行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林山止是唯一一个能把他气到崩溃的人。
可他也是唯一一个气过他又哄好他的人。
“那我们也没分手。”林山止斩钉截铁。
贺川行觉得自己太可怜了,干脆就自我了结。
“行,那现在分了,林山止,我们一刀两断了。”
林山止真想给贺川行一巴掌,可他不占理——即便他爱他爱到死。
“我不同意。”林山止咬牙。
“随便你。”
林山止掏出枪,抵在贺川行下巴上,目光冷冽:“死也不同意。”
贺川行按着林山止的拇指压在扳机上,淡然道:“林山止,你从始至终都是个自私自利的怪物。”
“贺川儿!”林山止用力怼枪。
“闭嘴!”
“闭nm的嘴!”林山止一脚踹到贺川行身上,朝空中开了一枪,“嘴长在我身上,我tm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不想听就搞瓶哑药把我毒哑,不然就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再也别想听到我喊你的名字!”
“你以为我不敢?!林山止!”贺川举枪对向林山止,“这九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
“是吗?是吗……”
林山止眼眸低垂,嘴角一勾,双手撩水般缓缓举起,枪掉在地上,朝他的身后射出一发光能粒子。
林山止面不改色,倾身含住枪头,咬着枪将贺川行拽向自己,决绝又冷静地看着他。
贺川行手在发抖,心也在抖。
林山止总是这样,外人眼中温文尔雅的绅士,每次都用这种粗暴的方式逼他妥协。
他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骗子?
“疯子。”贺川行厌恶地骂了一句,看着枪上残留着的口水,干渴的感觉愈发明显。
“怎么了,贺川儿?刚刚那个位置可是能一击毙命的,你不杀我,是枪没上膛,还是不舍得?”
贺川行用林山止的防护服擦干净枪口,淡淡道:“NR光能粒子枪自动上膛,可我不杀你,也绝非第二个原因。”
林山止舔了下嘴唇,目光渐渐下移,贺川行侧过身子,眉头紧皱:“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已经分手了。”
林山止阴魂不散:“那我就重新追你,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野的,追到你答应跟我复合。”
贺川行心里莫名不痛快,林山止的鳞尾晃得他无法思考。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十年前的总部新规明文规定,旧序者成为谱系者需签署自愿协议,且要有一个保证人——为日后身体产生异变收尸用——执行枪决。
林山止父母早亡,似乎并无兄弟姐妹,那……
“你的保证人是谁?”贺川行嗓子干涩,似塞进去一捆甘草。
林山止略有怨念地瞥了贺川行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贺川行手都软了。
他们的枪和配套子弹都是有严格编号的,签署自愿协议后,保证人的子弹会被压缩成特制芯片,嵌入谱系者异化部位的某一节骨骼中,当保证人拿枪对准谱系者时,谱系者不得反抗,违者即刻自爆。
关键是,这件事他为何不知晓?
林山止抱住贺川行,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鳞尾愉悦地缠在他的腿上,时不时拍打一下,又缠得更紧。
“贺川儿,你想不想摸一下?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共有物,我的尾骨上镶嵌着编号048的芯片,连麻药都没打,疼得我高兴死了……可惜,他们说只能嵌一个呢,否则,我的指头上……舌头上……我的眼睛……我的脑袋里应该都有一个048……”
贺川行毫不留情地推开林山止,脸上又麻又涨,心跳快到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
迎面吹来一股热风,被林山止踹翻的火堆各自为营,烧得明亮热烈,火光映在两人身上,仿佛下了一场暴雨,里面穿的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撩完就跑这种事,林山止不是头一次干了。
他哼着贺川行最喜欢的那首歌,重新扎了头发,头绳却在最后一圈时遽然崩断。
林山止是有点不幸属性的,这一点无法用科学解释。
“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林山止喃喃。
贺川行又恢复那副冰山脸,从指套上的小兜里捏出一个头绳甩给林山止。
林山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贺川儿,我可发过誓的,谁要是愿意为了我带头绳,我就要爱那个人一辈子。”
贺川行转过身,警告道:“你要是再喊那个名字,我就把你的头发剃光。”
林山止微微笑着,扎好头发后,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天空密密麻麻交织着蛛网般的丝线,猩红的浓雾在林间翻涌,仿佛凝固的血,散发出一股令人发晕的怪味,扭曲的树枝在空中拧缠成未绽放的牵牛花的样子,地上盘根错节的树根几乎要缠上两人的脚踝,周遭静如死水,似没有活物,唯有一条笔直的路引人前行。
贺川行咳嗽了一声,旋即迅速掩住嘴巴。
林山止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拉着他的胳膊道:“你的面罩呢?”
“丢了。”贺川行绝不多说一个字。
林山止要摘自己的面罩,被贺川行按住。
“不要你的。”
“你还嫌弃上了?”林山止微怒。
“嗯。”贺川行丝毫不顾及林山止的感受,拿出水壶喝了一口,随后背上背包,走到路口前等他。
林山止拎着包,发泄似的朝背上一丢。
“这雾大概率无毒,可不知人体承受的极限是多少,你要是一不小心晕过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的身体做出什么事。”
贺川行以前最讨厌林山止这股轻浮劲儿,后来无法自拔地爱上,现在,又讨厌了。
这条路看着没有尽头,走起来却很短,不到五分钟,两人就来到一个看上去就穷无立锥的村庄。
村口立着一块破烂不堪的木牌,上面奇迹地生出一圈叫不上名字的白花。
林山止揪下一朵花,甩去上面的露水,放于鼻下闻了闻:“这花是特意为我们开的?”
贺川行看了他一眼。
林山止接着说道:“贺川行,没准我们会死在这里。”
贺川行没理他,轻轻扫去木板上的灰尘,下面有一行血红的小字:
百年诅咒,莲神佑村。断脚为祭,驱邪赎愆。
破咒花开,莲子降世。以其双脚,请邪离山。
背景末世,无限流单元文,略微恐怖,主线与感情线共同推进,五五分,所以如果单纯想看无限流的宝子可能会有点失望,因为感情线还是比较多的。
不知道为什么选了无限流就有个什么升级标签[化了]主角没升级,但智商在线,武器先进,配角是一路捡来的,不断壮大队伍或许也算升级吧哈哈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呼啸山庄》,林山止有点像希斯克利夫,他的爱疯狂且原始,至于原因会慢慢解释。贺川行话少只对外人,和林山止说话算多的,他对林山止的感情的确是恨,但恨极了就忘不掉。
破镜重圆,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赶紧写满3w字,还能赶上活动的小尾巴。
感谢喜欢[青心][蓝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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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莲花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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