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讲:富不过三代。
但是这句话对于百年大家族白家却完全像是P话。
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中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早在数百年前的明朝开始,白家便与地府做交易,以直系血脉饲养小鬼,换来白家富可敌国。这个交易一旦开始,便由不得他们自己结束。于是每过一甲子,白家便不得不将家里直系血脉的嫡女作为祭品新娘,将其血肉献给鬼王,供它啖食,换取鬼王的庇护,以抵挡地府极阴之气的反噬,得以血脉延续。但是鬼王的力量也来源于地府,生人碰了难免会沾上死气。沾染的多了,便成了家族的诅咒,让白家几乎每过十年就死一个人,直到建国后……正气凛然压制住了旧时代的鬼气,白家终于从中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然而为时已晚,白家人死伤惨重,虽然仍然大富大贵,然而嫡系血脉凋零,只剩下了唯一的体弱嫡长子——白辞,隐居在这小城镇的白家老宅里,苟延残喘………………”
“所以我就说嘛,年轻人啊,身体最重要,别像那白家大少爷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几步喘得跟林黛玉似的。一不小心挂了,百家可就绝后喽。为了家族着想,为了你那年迈的父母!一定要健康!健康!还是健康!”夜色渐沉,橙黄色的路灯下,面前的运动衫男人手里握着传单,拦住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姑娘,健身运动了解下噻?一周期三个月2000,充年卡办会员八八折,走过路过别错过!”
“吸溜……”
我咬着嘴里的奶茶吸管,看着传单上珠圆玉润的运动健美小姐姐,有那么一丝心动……
“啧……”
然而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接大哥手里的传单时,只听耳边一不耐烦的咂嘴声。
我转过脑袋撇撇嘴:得,家里这活祖宗心情又不好了。
“……走。”
白辞寒着脸,咳嗽一声,看都不看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小哥,你要不要也看看?报个班?”
热情的男人全然不顾我眼色的追上前,拦住白辞,讪笑着苍蝇搓手:“你看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这么文弱,不好好锻炼,让自己变强,怎么保护她?”
在白慈身后,我翻了个白眼。
“真的真的!我是说,你看,你要是不锻炼好,肉质这么硬……”
嘿,这不会说话的。
“滚滚滚,一边去,怎么说话呢,老登!”
眼瞅着不对,我冲上前把那活祖宗护在身后:“他软硬管你毛事?真老黄瓜刷绿漆不要脸又不要皮。”
“嘿,你……”
运动衫男人似乎冷不丁被我狂怼一通,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尖嘴猴腮的面貌在闪烁的灯光下瞬间狰狞起来。
“你什么你,我是他女朋友还是你是他女朋友?他厉不厉害我不知道?”
我猛地拍了白辞后背一巴掌,把对方拍了个趔趄,叉着腰一脸骄傲。
“去去去,抱着你那堆废纸一边去。别挡路。”
说着,我转身,亲密地挽着白慈的胳膊,把画本子里里小人得志的绿茶女配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屁股一扭一扭的,然后用一马平川的胸膛磨蹭活祖宗的手臂,指着一个相反的方向,捏着嗓子娇滴滴的撒娇:“白哥哥,咱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白慈的身体一僵,全身硬得跟石头似得。清俊的脸上一片木然,眼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往前走,别回头。”
确认身后人听不见,我压低嗓子警告道:“百年的黄皮子想来搭讪讨封呢,那玩意儿邪得很,你第一次拒了他的传单,估计被他盯上了。”
白慈体质特殊总是容易招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向来体弱,可经不起黄皮子折腾。我就故意在刚才找茬骂了那玩意儿一通,把火力分担到自己身上来。
“……哼。”
白慈愣了一瞬,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胳膊从我怀里抽出来。不过好在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又在不经意间惹了麻烦,不再无理取闹似得顶嘴。
…………活祖宗。
我看着眼前黑眸清冽,一脸骄矜地挺直身板快步走在我前面的少年,忍不住想扶额叹息。
我在下山前明明白白告诉过白慈,在镇上遇见有陌生人搭话不要给反应,当作听不见看不见全权交给我处理就行,结果他却当耳旁风。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的少年,稍微被刺激一下就露了破绽。
不过其实也怪不了他。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嘴里吆喝着:“少爷等等我。”,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作为传闻里的白家大少爷,白家独子,生来就是纡尊降贵,含着金汤勺降生,却无奈祖辈与恶鬼谋皮,被牵连进家族的诅咒中,幼年丧亲,被旁系亲戚敬畏又避讳的囚在这红叶镇老宅中,身边只有我伺候着。老实说他没被完全没有育儿经验的我养歪成反社会人格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性格古怪,偶尔的叛逆似乎也是小毛病,之后慢慢纠正就是。
我想了想。
以后岁月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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