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一旁的小青就放下筷子,故意提高声音,眼底满是促狭:“姐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然是有好事!我姐夫今天可没少让我姐姐‘疼’呢,两人在房里待了一下午都没出来!”
白素贞手里的筷子“嗒”地一下差点掉在桌上,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夹在碗里的鱼都忘了吃,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瞪了小青一眼,声音细若蚊蚋:“小青!你再胡说,我就……”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人就都笑了起来。八两捧着碗,笑得肩膀直抖;连翘捂着嘴,眼底满是笑意;碧莲虽听不懂,却也跟着大人咯咯笑。
许宣又尴尬又无奈,伸手给白素贞夹了块青菜,低声安抚:“别理她,快吃饭。”
许姣容笑着拍了拍白素贞的手背,帮她解围:“行了行了,小青别逗你姐姐了。年轻人嘛,夫妻恩爱是好事,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她说着,还给李公甫倒了杯酒,“你也别起哄,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李公甫喝了口酒,笑着点头:“对对对,你姐姐说得在理!汉文能跟弟妹这么好,我这当姐夫的也高兴!来,汉文,陪我喝两杯!”
许宣连忙端起酒杯,跟李公甫碰了一下,趁机转移了话题。白素贞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小口吃着饭,只是耳尖依旧泛着红。
饭后,白素贞刚收拾完碗筷,就拉着小青往后院走,脚步带着点“气冲冲”的意味。到了栽着兰草的角落,她才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小青,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你啊真是的!饭桌上胡说什么呢?那么多人在,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小青靠在树干上,晃着手里的帕子,笑得一脸无辜:“姐姐,我没胡说啊!你跟姐夫恩爱,本来就是好事嘛!再说,许姐姐和姐夫都没说什么,你害羞什么呀?”
她往前凑了凑,眼底满是好奇,故意压低声音:“哎,姐姐,你跟我说说呗?你们下午在房里……到底怎么恩爱的呀?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主动呢,快跟我讲讲,让我也学学!”
白素贞被她这话问得脸颊又红了,伸手就去挠她的痒,嘴上带着点“威胁”:“好啊,你还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小青连忙笑着躲开,绕着兰草花丛跑:“姐姐饶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不过姐姐,我是真心为你高兴!你以前总想着修炼成仙,现在有了姐夫,有了家,笑得都比以前甜多了!”
白素贞停下脚步,看着小青跑跳的身影,眼底的“怒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拢了拢衣袖,轻声说:“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下次不许再在人前说这些了,多难为情。”
“知道啦!”小青跑回来,挽住她的胳膊,“那咱们回去吧?许姐姐说晚上煮了莲子羹,再不去就被姐夫和碧莲吃光啦!”
白素贞笑着点头,任由小青挽着自己往回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姐妹俩的说说笑笑,顺着晚风飘进屋里,和许宣逗碧莲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夜里最暖的声音。
白素贞和小青刚走进堂屋,就见许宣端着两碗莲子羹从厨房出来,瓷碗冒着淡淡的热气,莲子的甜香飘满了屋子。他笑着迎上前,把一碗递到白素贞手里,另一碗递给小青:“知道你们爱吃甜的,特意给你们留的,还温着呢。”
两人接过莲子羹,小口吃了起来。绵糯的莲子裹着清甜的糖水,暖得人心里发甜。等碗底见了空,许宣才笑着问:“刚才看你们在后院聊了半天,偷偷说什么呢?”
白素贞刚要开口,就被小青抢了先。她放下空碗,故意凑到许宣面前,眨着眼睛,语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姐夫,你这么疼我姐姐,又是给买糖人,又是留莲子羹的,什么时候也疼疼我呀?让我也感受下被人这么放在心上的滋味呗!”
许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小青的头发:“你这丫头,还跟你姐姐争宠?想要什么,跟姐夫说,下次给你买就是。”
白素贞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啊,就知道逗你姐夫。真想要什么,自己不会买?”
“不一样嘛!”小青噘了噘嘴,“自己买的哪有别人给的甜?再说了,姐夫疼姐姐,也该顺带疼疼我这个‘小姨子’呀!”
许宣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点头应道:“好好好,疼你!下次去西湖,给你也买个糖人,再给你买你最爱的桂花糕,行了吧?”
小青立刻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姐夫你真好!”
白素贞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
日子一天天滑过,秋风渐紧,街头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早晚的风里都带着凉意。许宣出门时已换上了夹袄,白素贞因修行深厚,倒还能穿得轻便些,可小青却愈发没了精神。
早饭时,小青捧着粥碗,头一点一点的,眼皮像挂了铅,最后竟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颊还蹭着没吃完的包子,嘴角沾了点酱汁。许姣容见了,连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满是担忧:“小青这孩子,怎么困成这样?是不是最近总跟着你们查事,没休息好啊?”
李公甫也放下筷子,皱眉道:“是啊,前几天就见她没精神,今天竟连饭都吃着睡着,可得好好歇着,别熬坏了身子。”
白素贞看着小青熟睡的模样,心里暗暗叹气——她哪里是没休息好,分明是天凉了,蛇类到了该冬眠的时节,小青的妖力还没到能完全抗住天性的地步,自然困得厉害。可这话不能说出口,只能顺着许姣容的话点头,轻声道:“是呢,前阵子忙着留意蜈蚣精的动静,确实没让她好好歇着。接下来我让她多睡睡,少往外跑,应该就好了。”
许宣也帮着打圆场:“姐夫姐姐放心,我今天就不去衙门了,在家看着她,让她好好补补觉。”
许姣容这才放下心,转身去厨房拿了条薄毯,轻轻盖在小青身上:“让她睡吧,等醒了再热些粥给她吃。”
等许姣容和李公甫走开,白素贞才蹲下身,轻轻拨了拨小青额前的碎发,低声说:“这丫头,偏要撑着,要是早早说困,也不用在这儿让人担心。”
许宣走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没关系,咱们多照看她些就是。天冷了,往后让她少出门,就在家里歇着,等开春了,自然就精神了。”
白素贞点点头,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心里悄悄盘算着——得找些暖阳足的房间让小青住着,再备些温补的汤药,帮她熬过这个冬天。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等熬过了寒冬,等解决了蜈蚣精,日子就能更安稳了。
许宣握着白素贞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微凉,语气里满是担忧:“那你呢?你不会也像小青这样,要冬眠吧?万一你也撑不住,可怎么办?”他想起小青如今昏昏欲睡的模样,心里就揪得慌,生怕白素贞也会受天性所困。
白素贞轻轻摇了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我修行千年,比小青能扛得住些,不会像她那样嗜睡,只是天冷后,灵力运转会慢些,身子也会比平时虚弱一点,不碍事的。”
许宣还是不放心,眉头依旧皱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如今也有修行在身。往后我每天给你和小青运功,用真气帮你们稳住灵力,说不定能帮你们挡挡寒气,让你们能好过一点。”
他说着,就拉着白素贞往卧房走,语气急切:“咱们现在就试试?我照着孙前辈教的调息法门,把真气渡给你,你看看有没有用。”
白素贞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顺从地跟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两人相对而坐,掌心相抵,许宣凝神静气,缓缓将体内的真气渡过去——他的真气虽不如白素贞深厚,却带着几分阳刚暖意,顺着经脉游走时,竟真的让白素贞觉得身子暖和了些,连灵力运转都顺畅了几分。
片刻后,许宣收了功,连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
白素贞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温柔:“好多了,官人的真气很暖,比我自己运功还舒服些。”
许宣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好。往后我每天早晚都给你和小青运功,小青那边我也去照看,定让你们舒舒服服熬过这个冬天。”
白素贞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满是安稳。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屋里却暖融融的——有他这样记挂着自己,就算寒冬再冷,就算要对抗天性,她也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等许宣和白素贞收拾好碗筷,想着去看看小青醒了没,刚推开她的房门,就见床榻边的地毯上,一条青绿色的小蛇正蜷缩成一团,鳞片在窗边漏进的微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小青终究没撑住,显了原形。
白素贞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小青捧起来。小蛇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像是没力气似的,又往她掌心缩了缩。白素贞叹了口气,把小青放进自己宽大的衣袖里,对许宣说:“咱们回房吧,在这儿运功不方便。”
回到卧房,白素贞将小青从衣袖里取出,轻轻放在床中央,又拿了块柔软的锦帕铺在她身下。许宣搬来两张凳子,和白素贞相对坐在床边,两人同时抬手,掌心对着小青的方向,缓缓渡出真气。
许宣的真气带着阳刚暖意,白素贞的灵力则温润绵长,两股气息交织着裹住小青的蛇身,像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起初小青还蜷缩着不动,随着真气不断涌入,她的蛇身渐渐舒展了些,鳞片上的光泽也亮了几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许宣和白素贞才缓缓收功,两人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停下没多久,床上的小青就动了动,蛇身渐渐幻化成人形,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语气还有些迷糊:“姐姐……姐夫……我怎么睡着了?还变回原形了?”
白素贞递过一杯温水,笑着说:“你呀,就是硬撑,困了就说,何必让自己这么累。”
小青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觉得精神好了不少,看着两人略带疲惫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又麻烦你们给我运功了?”
许宣笑着摇头:“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往后要是困得厉害,就直接说,别再强撑着显了原形,让姐姐担心。”
小青点点头,心里暖暖的。窗外的风还在呼啸,可卧房里却满是暖意——有姐姐和姐夫这样照看自己,就算寒冬再冷,她也觉得一点都不难熬了。
许宣看着小青恢复了些精神,又想起白素贞方才运功后仍微显苍白的脸色,便咬了咬牙,强撑着疲惫开口:“不行,这点灵力怕是不够撑到晚上,我再给你们渡些,咱们三人一起打坐,这样能更稳些。”
白素贞连忙摆手:“官人,你方才已经耗了不少真气,再渡怕是会伤了身子……”
“没事。”许宣打断她,执意走到床榻中央坐下,伸手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腕,“咱们是一家人,你们难受,我哪能看着?快,凝神静气,别分心。”
白素贞和小青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顺从地闭上眼,与他并肩打坐。许宣深吸一口气,运转起体内仅剩的真气,将那股带着阳刚暖意的灵力缓缓往外送——他本就修为尚浅,先前给两人分别渡功已耗了大半力气,此刻强行催动,额角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料瞬间被浸湿。
两股温润的灵力从白素贞和小青掌心传来,与许宣的真气交织在一起,在三人之间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起初,白素贞只觉得一股暖意顺着经脉游走,驱散了体内的寒气,连灵力运转都顺畅了许多;小青也不再昏昏欲睡,眼皮不再发沉,精神渐渐清明。可随着许宣输送的灵力越来越多,两人忽然察觉不对——他的真气太过灼热,像一团烈火在体内烧着,起初是暖意,后来竟变成了难以承受的滚烫。
“官人,快停下!你的真气太烈了!”白素贞猛地睁眼,想抽回手,却被许宣死死攥着。
许宣此刻已撑到了极限,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只凭着一股执念硬撑,嘴里还含糊着:“再……再撑会儿……就好……”话音未落,他身子一软,头往旁边一歪,彻底晕了过去,掌心的灵力也骤然中断。
没了许宣的控制,那股灼热的真气在白素贞和小青体内炸开,像滚烫的岩浆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两人浑身剧颤,皮肤下仿佛有火焰在烧,体内的妖力被这股热力刺激得彻底失控——白素贞最先撑不住,浑身泛起细密的白光,指甲渐渐变长,身后悄然浮现出白色的蛇尾;小青也闷哼一声,青绿色的鳞片从脖颈蔓延开来,瞳孔缩成竖瞳。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吟,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在触及许宣温热身体的瞬间,彻底显了原形。
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和一条翠绿的小蛇从被褥间滑出,蛇身还带着被热力灼烧的微烫,却在碰到许宣冰凉身体的瞬间,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暖炉。白蛇率先缠了上去,雪白的蛇身从许宣的脚踝缓缓向上绕,将他的腰腹紧紧裹住,蛇头轻轻蹭着他的脖颈,吐着信子汲取他身上的凉意;青蛇也立刻跟上,细小的蛇身缠上他的手臂,脑袋往他掌心钻,连尾巴都缠在他的手腕上,半点不肯松开。
许宣晕在床榻中央,眉头紧锁,嘴唇泛白,可被两条蛇紧紧缠着,竟像是本能般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白蛇感受到他的动作,缠得更紧了些,蛇身的温度渐渐降了些,却仍不肯松开——方才那股灼热还在体内沸腾,可抱着他这具“暖炉”,竟奇异地觉得安稳,仿佛只要缠着他,就不怕体内的热力失控,也不怕寒冬的冰冷。
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可卧房里,两条蛇紧紧缠着晕过去的许宣,蛇鳞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像两团柔软的绸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白素贞的蛇头轻轻搭在许宣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渐渐平静下来;小青也不再躁动,贴着许宣的手腕,呼吸渐渐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许宣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意识渐渐回笼,只觉得浑身又沉又暖,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两条蛇缠得严严实实——雪白的蛇身缠着他的腰,翠绿的蛇身绕着他的手臂,蛇头都贴在他身上,吐着细细的信子,像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素贞……小青……”许宣声音沙哑,想抬手,却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轻轻开口,“你们……还好吗?”
白蛇似乎听懂了,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带着一丝歉意;青蛇也动了动,缠在他手腕上的蛇身松了些,却仍不肯完全放开。许宣看着它们依赖的模样,心里又暖又疼,低声叹道:“傻丫头们,下次……再也不让你们受这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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