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白素贞惨笑一声,泪水流得更凶,“她是我带大的妹妹,我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她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事?许宣,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寒心了……”
她说着,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着许宣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深深的失望和疏离。许宣连忙起身想去扶她,却被她再次喝止:“你别过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白素贞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住脚步,背对着许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说完,便推开门,匆匆跑了出去,只留下许宣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满心悔恨,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白素贞刚跑出房间,就撞见迎面走来的小青。小青见她满脸泪痕、神色恍惚,连忙上前扶住她,声音满是担忧:“姐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白素贞猛地推开她的手,泪水还在往下掉,声音带着颤抖的失望:“吵架?小青,你和官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把你当亲妹妹,掏心掏肺对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
小青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也涌了上来:“姐姐,我……我也不想的!那天闻到那股甜香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我都认!”
两人的对话刚好被追出来的许宣听到。他看着小青哭得通红的眼睛,想起昨夜的温存,心底那股被压制的情愫突然翻涌起来,之前的愧疚竟渐渐淡去。
远处的老蜈蚣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阴狠的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隐在树后,指尖凝聚黑紫色的妖气,低声念起噬魂**的咒语。
诡异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许宣和小青只觉得脑子一阵昏沉,剩下的愧疚彻底被抹去,只剩下一种破罐破摔的偏执。许宣走上前,伸手揽住小青的肩,看向白素贞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冷漠:“素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白素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她一直以为许宣只是一时糊涂,可现在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许仙,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许宣被噬魂**控制着,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皱着眉道:“感情归感情,可我和小青也是真心的。你别再纠缠了。”
小青也低着头,附和道:“姐姐,对不起,我和姐夫是真心喜欢对方。”
白素贞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只觉得心彻底凉了。她的泪水越流越凶,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惨笑一声,转身踉跄着往院外走去——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现在已经成了让她最心痛的地方。
老蜈蚣精看着白素贞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内被控制的许宣和小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仅离间了三人的感情,还让许宣和小青成了他的“棋子”。他冷笑一声,收了法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处,只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许宣猛地晃了晃脑袋,噬魂**的效力渐渐褪去,脑子恢复清明的瞬间,刚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白素贞绝望的眼神,像潮水般涌进脑海。他看着身边同样一脸茫然的小青,终于清醒过来——他们被人控制了!
“素贞呢?”许宣心头一紧,快步往院外跑,可放眼望去,巷子里空荡荡的,白素贞早已没了踪影。
而另一边,老蜈蚣精化作一道黑气,飞快赶到雷峰塔下,对着塔内喊道:“法海!白素贞众叛亲离,如今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机!”
塔内的法海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起身走到塔前,声音冰冷:“好!我这就以魂魄离体,与你肉身合二为一,定要除了这蛇妖!”
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魂魄从雷峰塔内飘出,径直钻进老蜈蚣精的体内。下一秒,老蜈蚣精的眼神变了,周身散发出佛法与妖气混杂的诡异气息——法海借尸还魂,掌控了这具肉身。
他循着白素贞的气息追去,很快在一处断桥边拦住了她。白素贞正失魂落魄地走着,看到“老蜈蚣精”,却察觉到了法海的气息,顿时警惕起来。
“白素贞,如今你没了许仙护着,没了小青帮衬,孤家寡人一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法海的声音从老蜈蚣精的喉咙里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白素贞心头一颤,却还是强撑着站直身子:“法海,你我恩怨已久,何必借他人肉身行事?”
“对付你,无需讲究手段!”法海抬手,掌心凝聚出金色的佛光,“大威天龙!”
随着一声厉喝,金色的龙形佛光猛地朝白素贞扑去。白素贞仓促间运转妖力抵挡,可她刚经历背叛,心神大乱,妖力根本无法完全凝聚,只听“噗”的一声,她被佛光击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法海看着白素贞倒地吐血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语气满是得意:“不堪一击?若不是我暗中设计,让老蜈蚣精用甜香勾动许仙和小青的私欲,再借噬魂**离间你们,你怎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白素贞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眼底满是震惊与恨意:“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的算计!法海,你好狠毒的心!”
“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的使命!”法海眼神一厉,再次运转噬魂**,掌心凝聚出黑紫色的妖气,混杂着金色佛光,狠狠朝白素贞心口拍去,“受死吧!”
这一击又快又狠,白素贞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狠狠击中后,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断桥的石柱上,又跌落在地,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气息瞬间微弱下去,显然已是半死不活。
而此时的许宣,正焦躁地在院里踱步,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他和白素贞多年相伴的心神感应,他猛地停住脚步,脸色骤变:“不好!素贞出事了!”
一旁的小青也脸色发白,她身为蛇妖,对同类气息的感知本就敏锐,此刻更是清晰捕捉到白素贞那微弱又带着血腥的气息。她连忙抓住许宣的手,声音颤抖:“姐夫,我感应到姐姐了!她在断桥那边,气息很弱,好像……好像受了重伤!”
许宣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多想,拉着小青就往断桥的方向跑,脚步踉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素贞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他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丢了性命。
许宣和小青拼尽全力往断桥跑,越靠近,那股熟悉的血腥气就越浓烈,两人的心也揪得越紧。转过巷口,断桥的轮廓刚映入眼帘,就看到白素贞蜷缩在地上,衣襟被鲜血染透,气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素贞!”许宣嘶吼着冲过去,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身体时,眼泪瞬间砸了下来,“素贞,你怎么样?别吓我!”
小青也扑到旁边,看着白素贞惨白的脸,哭得声音都哑了:“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做……”
白素贞缓缓睁开眼,看到许宣和小青焦急的模样,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像羽毛:“官……人,小青……你们……”
就在这时,法海的身影从断桥另一端走了出来,看着相拥的三人,冷笑一声:“看来,噬魂**的效力是过了?可惜,太晚了,今天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许宣将白素贞护在身后,眼神里满是悔恨与决绝:“法海,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素贞,要杀要剐冲我来,别伤害她!”
“姐夫说得对!”小青也站起身,挡在白素贞面前,周身泛起青绿色的妖力,“姐姐是被你算计的,有本事冲我们来!”
法海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自量力!连自己人都能背叛,如今倒装起情深义重了?”他抬手,掌心再次凝聚起佛光与妖气,“今天,我就把你们三个一起收了,以绝后患!”
白素贞靠在许宣怀里,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小青身上的妖力,心里又酸又暖。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残存的妖力凝聚起来,对许宣和小青说:“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我不走!”许宣紧紧抱着她,“要走一起走!”
小青也坚定地摇头:“姐姐,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法海见他们不肯分开,冷哼一声,猛地将掌心的力量拍了出去。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朝着三人袭来,许宣紧紧抱着白素贞,小青也挡在他们身前。
看着佛光妖气袭来,许宣眼疾手快,猛地拔出腰间的守心剑,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白素贞唇边,她下意识地吞咽,体内瞬间涌入一股温热的阳气,原本微弱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些。
“素贞,撑住!”许宣将她轻轻放在一旁,手持守心剑站起身,小青也立刻凝聚妖力,与他并肩而立,“今天我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法海看着这一幕,不屑地嗤笑:“就凭你们?”他周身的力量暴涨,一半是佛法的金光,一半是老蜈蚣精的妖气,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威压。许宣挥剑刺去,小青也祭出青鳞鞭,可他们的攻击刚碰到法海的力量屏障,就被狠狠弹开,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嘴角同时溢出鲜血。
“没用的!”法海一步步走近,眼神冰冷,“没有白素贞帮衬,你们根本不堪一击!”他的目光落在刚缓过劲的白素贞身上,“先解决掉你这个祸根,再收拾他们两个!”
话音落下,法海再次运转噬魂**,黑紫色的妖力裹挟着金色佛光,化作一道利爪,直取白素贞心口!白素贞刚想起身抵挡,却见许宣猛地扑过来,挡在她身前——那道致命一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许宣背上!
“噗——”许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白素贞怀里。他的五脏六腑早已被震碎,气息瞬间变得微弱,却还是抬起手,轻轻抚上白素贞的脸颊,声音断断续续:“素贞……之前……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想过背叛你……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白素贞抱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脸上:“官人!你别说话,我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许宣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来不及了……我没资格……得到你的原谅……只有我死了……才干净……”他的手缓缓垂落,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最后定格在白素贞泪流满面的脸上。
小青看着倒在白素贞怀里的许宣,又看向一脸得意的法海,眼中满是悲愤,却又无能为力——他们拼尽了全力,还是没能护住想护的人。
白素贞抱着许宣,指尖凝聚起青白色的妖力,小青也立刻上前,将灵力汇入她的掌心,两股力量缠绕着注入许宣心口,勉强护住他摇摇欲坠的心脉。
“姐姐,不能让法海再嚣张!”小青咬牙,抬手吹响了蛇族的召唤哨。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没过多久,无数青鳞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盘踞在断桥周围,吐着信子,死死盯着法海。
法海见状,却丝毫不慌,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囊,猛地撒出一把雄黄粉。黄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毒蛇们瞬间发出痛苦的嘶鸣,纷纷蜷缩在地,白素贞和小青也觉得心口一阵灼痛,妖力运转顿时滞涩起来。
“孽畜们,知道雄黄的厉害了吧!”法海冷笑,正准备乘胜追击,一道身影突然从巷口冲来——是八两!他手里攥着一个铜铃,抬手往空中一抛,铜铃发出清脆却震耳的声响,诡异的声波直扑法海而去。
法海只觉得脑子一阵昏沉,心神瞬间被扰乱,凝聚的力量也散了大半。八两快步跑到白素贞身边,急声道:“白姑娘,你们没事吧?”
“八两大哥,你怎么来了?”白素贞惊喜又愧疚。
“许官人跟小青出来找你,半天没回去,李捕头担心出事,就让我带着铃铛赶来帮忙!”八两说着,看到倒在白素贞怀里的许宣,脸色一沉,“许官人这是……”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白素贞眼眶泛红。
“少废话!今天谁也别想跑!”法海稳住心神,怒吼着再次扑来。八两见状,猛地划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往空中一甩——血珠落在法海的佛光上,金光瞬间黯淡下去。
“佛法最忌污血,你竟敢用这招!”法海气得咬牙切齿,彻底红了眼,运转全身力量,催动噬魂**朝三人攻去。
白素贞扶着许宣,与小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爆发妖力,八两也握紧铜铃,再次摇动,声波与妖力交织在一起,朝着法海的攻击迎上去。“砰”的一声巨响,法海被三人合力击中,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撑着地面想爬起来,眼神依旧阴狠:“你们……咱们走着瞧!我绝不会放过你们!”说完,他不敢多留,化作一道黑气,狼狈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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