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回不去了,他的懦弱和自私

许宣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许仙(自己),而是真正的原身许仙!那个懦弱、胆小,连看到骷髅头都会害怕的许仙!

“你怎么能这样!”许宣急得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人,穿过了许仙的身体,什么也碰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素贞失望的眼神,听着她轻声说:“官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开药店,要保护我,可现在……”

“以前?”许仙皱起眉,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只记得我是药铺学徒,就想安安稳稳抓药,不想惹麻烦。”

许宣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原身许仙,和屏幕里那个懦夫一模一样!他忘了白素贞为他挡过的劫难,忘了他们一起经历的风雨,甚至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更让他心疼的是白素贞,她还在傻傻地期待着“许仙”能记起一切,却不知道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陪她走过六年的许宣。

这时,小青从药铺里走出来,瞪着许仙,语气带着不满:“姐夫,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以前你虽然也胆小,可至少会护着我姐姐,现在倒好,连个文书都不敢当,还怕这怕那的,跟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模一样!”

许宣心里一动——小青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连忙看向小青,希望她能察觉到更多,可小青只是皱着眉,没再说什么。她不知道,眼前的许仙,早已不是那个被许宣占据过身体的人,而是真正的、懦弱的原身。

许仙被小青说得脸通红,拉着白素贞的手,语气带着恳求:“素贞,我们别开药店了,也别去衙门了,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我每天去药铺抓药,你在家做饭,我们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白素贞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都听你的。”

许宣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白素贞是失望了,可她还在为“许仙”着想,还在迁就这个懦弱的原身。他想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就在这里”,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着别人伤心、委屈。

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白素贞和许仙并肩走回家,许仙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重开药店有多麻烦,衙门有多可怕,而白素贞只是偶尔应一声,脚步有些沉重。

许宣飘在他们身后,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看着白素贞的背影,看着她偷偷抹眼泪的动作,看着那个懦弱的许仙一无所知的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时空遗弃的灵魂,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靠近,无法改变。

“素贞,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我回来了,可我却不能再保护你了。”

暮色渐浓,街道两旁的灯笼渐渐亮起,昏黄的光映着白素贞单薄的身影。许宣知道,从这一刻起,白素贞要面对的,是那个真正懦弱的许仙,是没有他陪伴的、充满未知的未来。而他,只能在这透明的牢笼里,看着她,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暮色漫进窗棂时,白素贞正坐在桌边整理草药,指尖拂过干燥的薄荷,却没了往日的心思。许仙坐在对面,手指反复摩挲着茶杯沿,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

“娘子,”他声音有些迟疑,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期待,“我们成亲也有六年了吧?虽然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但姐姐都有碧莲了,我也当了舅舅,咱们家的香火,总不能断在我这儿。”

白素贞捏着草药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错愕。要孩子?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以前的“许仙”(许宣)总说,等他们把药铺开稳,等日子再安稳些,再考虑孩子的事,还笑着说要教孩子学医,教孩子认西湖的荷。可眼前的人,连他们一起经历的风雨都不记得,却突然提起了孩子。

“官人,”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微微泛白,“我……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还在等那个能和她并肩对抗风雨的“许仙”回来,等他记起他们的过往。

许仙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语气也沉了下去:“等?还要等多久?你不仅不要孩子,这几天也总躲着我,不跟我亲近。我总觉得,你心里好像藏着事,跟我隔着一层,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白素贞看着他眼底的疑惑与不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闷。她想解释,想告诉他“你不是以前的你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怕自己一说,连这仅存的、看似完整的“家”,都会碎掉。

她低下头,避开许仙的目光,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没有藏事,只是……只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有些乱。”

许仙没再追问,却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窗外,许宣的灵魂漂浮在檐下,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白素贞强装平静的侧脸,看着她悄悄红了的眼眶,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白素贞想念的是以前的自己,是那个会护着她、会和她一起规划未来的许宣,而不是眼前这个只想着传宗接代、懦弱胆小的原身许仙。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想冲进去告诉许仙“你根本不懂素贞”,想告诉白素贞“我就在这里”,可他只是个透明的灵魂,连触碰他们都做不到。

夜风吹过,带着西湖的荷香,那是白素贞最喜欢的味道。许宣看着屋里昏黄的灯光,看着白素贞落寞的身影,眼泪无声地滑落——他回来了,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心爱的人在别人身边委屈、难过,这份无力感,比当初离开宋朝时,还要让他痛苦。

他知道,白素贞还在等,等“许仙”恢复记忆,等那个熟悉的人回来。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等的人,就在她身边,却再也无法靠近她了。

夜凉如水,许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的白素贞呼吸轻浅,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睫毛纤长,侧脸依旧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可这份美,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纱,让他觉得遥远又陌生。

他侧过身,盯着白素贞的背影,心里的疑云像潮水般涌上来。不就是失忆了吗?他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是白素贞主动对他示好,说他们在清波门热热闹闹拜了堂,街坊邻里都来贺喜,怎么现在,她却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想起白天提孩子时,白素贞躲闪的眼神;想起这几天,自己想牵她的手,她总会不经意地避开;想起夜里同床,她却总靠在床沿,和他隔着大半个床的距离。这些细节像小石子,一颗颗砸在他心上,硌得生疼。

“她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药铺学徒,没去过衙门当文书,没经历过她嘴里那些“惊险事”,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敢亲近。而白素贞呢?她知书达理,懂医术,连街坊邻里都夸她温柔能干,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后悔嫁给现在的自己?

他又想起白天在药铺,小青看他的眼神,带着不满,带着疑惑,好像在说“你配不上我姐姐”。连小青都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个失忆的许仙,配不上白素贞?

他轻轻叹了口气,怕吵醒白素贞,声音压得极低。他想不通,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以前的自己,比现在厉害得多?能让白素贞心甘情愿亲近,能让她满心依赖?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胆小,怕麻烦,连去衙门都不敢,这样的他,怎么能留住白素贞的心?

他悄悄伸出手,想碰碰白素贞的头发,指尖刚要碰到,却又猛地缩了回来。他怕,怕她像之前那样躲开,怕看到她眼里的疏离,更怕听到她拒绝的话。那种“明明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远”的感觉,让他心里又酸又慌。

他翻回身子,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相信白素贞,想相信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白素贞主动嫁给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是不是和他“忘记的那些事”有关?

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更显夜里的安静。许仙攥紧了被子,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白素贞像“以前”那样对他;更不知道,这份隔着失忆、隔着猜疑的婚姻,还能走多久。他只知道,看着身边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妻子,他心里的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雷峰塔底的阴暗角落里,法海盘膝而坐,指尖念珠转动,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感应着钱塘县的气息,眉头渐渐拧紧——白素贞与许仙之间的羁绊,竟比往日淡了许多,那份曾让他忌惮的、彼此守护的心意,如今只剩下疏离与猜疑。

“这许仙,不对劲。”法海低喃,指尖念珠猛地一顿。他能察觉到许仙的气息里少了几分坚韧,多了几分怯懦,像是丢了一段重要的记忆,活成了最初那个胆小怕事的药铺学徒。他只当是两人闹了别扭,却从没想过,这具躯体里,早已换了真正的原身,更不知许宣的灵魂早已远在现代。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蜷缩的老蜈蚣精,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老蜈蚣精猛地抬头,眼里闪过贪婪与狠厉,连忙爬上前:“大师有何吩咐?只要能对付那白素贞,我万死不辞!”

法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从袖中取出一包雄黄,递了过去:“你悄悄去找许仙,告诉他白素贞是蛇妖。把这雄黄给他,让他趁白素贞不备时洒在她身上,她一遇雄黄,必会现原形。到时候,许仙定然会怕她、厌她,再也不会护着她,我们便可趁机收服她!”

老蜈蚣精接过雄黄,闻了闻那刺鼻的气味,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好计!大师放心,我这就去办,定让那白素贞身败名裂,无处可藏!”

说罢,老蜈蚣精化作一道黑影,顺着塔底的缝隙溜了出去,直奔钱塘县的方向。

法海重新闭上眼,念珠再次转动,可眼底的阴鸷却未消散。他以为这是离间白素贞与许仙的绝佳时机,却不知,他算计的,是一个满心期待爱人恢复记忆的女子,和一个对过往一无所知、只懂怯懦的凡人。而漂浮在暗处的许宣,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钱塘县的街角,老蜈蚣精化作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身着灰布道袍,手持拂尘,守在许仙每日必经的药铺路上。待许仙走近,他立刻上前拦住,故作高深地摇头叹息:“施主留步!观你印堂发黑,似有妖邪缠身,若不早除,恐有性命之忧啊!”

许仙本就胆小,被他说得心里发毛,却仍强装镇定:“道长莫要胡言,我家中只有妻子,哪来的妖邪?”

老蜈蚣精见状,从袖中摸出一包雄黄,塞到许仙手中,语气笃定:“施主若不信,可将此雄黄撒在你妻子身上。她若真是凡人,自然无事;若她是妖,定会现原形!若老道所言不实,任凭施主处置!”

许仙捏着那包雄黄,心里又慌又疑。他想起白素贞近日的疏离,想起自己总猜不透她的心思,终究还是被“妖邪”二字勾动了惧意。他攥紧雄黄,谢过“道长”,脚步匆匆往家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试试也好,若她是凡人,便打消疑虑;若真是妖……他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家时,白素贞正坐在窗边整理医书,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像“妖”。许仙看着她的侧影,犹豫了片刻,可想起老蜈蚣精的话,想起自己对蛇的恐惧,还是咬了咬牙,趁她低头翻书的瞬间,猛地将雄黄撒了过去!

雄黄粉末落在白素贞肩头,她浑身一僵,一股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脸色骤变,连忙运功压制妖气,可雄黄乃蛇妖克星,她终究没能忍住,身后隐隐透出丈许长的白蛇虚影,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啊——!”许仙看到那蛇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双手抱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饶命!求求你饶命!”

白素贞看着他惊恐的模样,心像被撕碎般疼。她强忍着剧痛,扯着嗓子喊:“小青!”

小青闻声赶来,见此情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迅速布下结界,隔绝了周围的声音,转头怒视着许仙,却被白素贞拦了下来。

白素贞扶着桌沿,勉强站稳,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丝不甘:“官人,我有哪点对不起你?这几年,我对你悉心照料,为你洗手作羹汤,替你挡过灾祸,你怎能如此对我?”

许仙却只顾着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根本不敢看她:“你是妖!你是蛇妖!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我……我最怕蛇了!”他从未与白素贞共历风雨,没有过相濡以沫的温情,没有过生死与共的羁绊,此刻眼中只有“蛇妖”的可怖,哪里还有半分夫妻情分?

白素贞看着他懦弱的模样,终于明白——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护着她、信着她的许宣了。这个原身许仙,只会因她的身份而恐惧,只会因世俗的眼光而退缩。她的期待,她的等待,终究成了一场空。

小青在一旁气得发抖,却只能看着白素贞的眼泪无声滑落,看着许仙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兔子。结界外,漂浮的许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疼得快要窒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那刺骨的绝望,一点点淹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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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异魂醒于许仙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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