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闻言一愣,看向白束“啧”了一声!
白莲花就怕杀猪刀,一向巧舌如簧的香荨就要哑口无言,允竹和玉柳立刻跪到第七魄面前替她求情:“神使,求神使......”
第七魄喝道:“你俩闭嘴,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翱伏见允竹和玉柳受屈流泪,挺起胸膛挡到他俩前面,第一次和第七魄急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他俩又没惹你!”
“他俩没惹我?”第七魄也急了,“这天寒地冻,乌烟瘴气的,我家神君是为了谁在这儿枯坐了半日?”
“你家神君爱养傻子,凭什么我家神君也要跟着受累?还巴巴养着灵龟,又是摘果又是熬茶,好容易给他养出点精神,就是这样给你霍霍的?”
傻子翱伏:“......”
爱养傻子的神君:“......”
第七魄心疼白束,又气翱伏不知好歹,仗着自家神君撑腰,什么都敢往外说。
白束起身在第七魄肩上拍了拍,缓声道:“你替青龙神君办事,他自然是知道你辛苦的!时候不早了,余下的事儿交给翱伏吧。”
青龙今日见识了许多,听了许多,心中时上时下本就不平静,此刻听闻白束要走,只觉得好多事情乱成一团,没着没落没个交待。
他上前一步将人拦住:“等我,回去有事同你说!”
转头又对香荨快速说道:“圈禁翱伏的事儿,念在事出有因,命可以给你留着,但责罚不能免,你关他十二个时辰,就罚你自去潭底思过一百二十年,在这之前,将“须尽欢”所有相关整理成册,明日就送去涅磐山。”
说完又对翱伏道:“你既收了这两只魅鹿,以后他俩的对错因果皆由你来负责,带他们回去,但不能住在主峰,自去寻个清静山头,若再敢惹事,便和你那窝兔子一起滚下山去!”
说罢,便拉着白束一起踏出了门。
今夜星斗甚是好看,才数到南翼宿的第五颗,白束就已经坐在了青龙房中。
早上煮的茶水已经凉透,果子也皱了皮,白束拿着个空茶杯,刚抬手指便被青龙按了回去。
“别叫小七了,是要喝茶吗?我去弄!”
说完青龙便去雪地里刨出几颗提前埋好的灵犀果,和着干净积雪,一起放到茶壶里用手捂热了。
白束捧着杯子抿了两口,他其实不想喝水,只不过需要做点什么来提神,这屋里弥漫的青龙气息让他睡意昏昏。
昨晚在青龙房里一夜好睡,现在看着这床榻,竟然还有一头栽上去的冲动!
他单手支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果絮浮浮沉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跟青龙提议换间房睡,怎么开口他才不能拒绝?
青龙的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在瞎扯些什么,一会儿说灵宠,一会儿又说第七魄,好像还提了雪地里那次......
白束只觉得他的声音越飘越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低垂的眸子好似盯着杯子里的果肉,实际上已不知眯着了多少回!
直到被问了句什么,他才勉强抬起头来......
微皱的眉头,红湿一片的眼眸,青龙的话被堵在了齿间!
不等青龙再开口,白束深吸口气道:“换房睡好吗?”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青龙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换间房睡!”白束实在是困极了,推着青龙往外走,“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剩下的明天再说,还有,明早不要吵我,回见!”
青龙站到屋外,随着一声门响才惊觉自己被赶了出来。
他看着漫天星斗,暗笑自己是被“须尽欢”迷了心智,对着条瞌睡虫叭叭一顿说,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白束精明得很,这些时日里哪桩哪件他能想不明白?之所以到现在还能相安无事,无非就是浑不在意,或者是不想打破表面的平静。
可不管是哪一样,明明都可以这么糊弄下去,继续调风弄月,继续暧昧不清。
可一段关系想要长久,就不能在一开头就心存芥蒂,白束给他的感觉有些特别,让他想要长久下去。
香荨说“情之所极便生欲”。
青龙信,也不信!
他往自己身下看了看,这傢伙近日很不老实,挨着白束就起反应,要不是自己狠狠压制住,怕是早就露了形!
可“欲”是有的,“情”又在哪里?
他和白束之间,有欣赏,有好奇,有同门情义,也有惺惺相惜,可若说“情之所极”那便是个笑话!
说到底,他和香荨确有几分相似,香荨贪图翱伏的权势,自己则是馋白束的身子。
可硬要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扣上个情爱的帽子,那就纯属于不要脸!
有次青龙私下凡界弄了箱画本,天道知道后破口大骂:你这小子**熏心,总有一天要栽在个“淫”字上!
这话不好听!
男子汉大丈夫,栽在灵石上,栽在权势上,都好说,可若是栽在这个字上......忒丢脸!
可自己那点臭毛病,就算天道不说他也知道,天生地长的一条大淫龙。
人家偷禁术他却偷画本,还净拣着荤段子偷,确实有点**熏心那意思。
好的是,青龙神君不可一世,自然眼界也是高得出奇,寻常美貌难入法眼,就连朱雀,月婵那样的都不屑一顾。
直到白束第一次化形......
小东西真好看,哪哪都长在青龙的心坎上,就连头发上的卷都卷得让人心痒!
更妙的是,青龙自己骨头硬,也不喜欢软趴趴的性子,遇上野猫一样的白束,算是彻底对了胃口,一日不撩闲就憋得难受,非要惹得人呲牙才舒坦。
“唉,可惜呀!”青龙叹了口气,“能看不能碰......”
他念叨着往白束房里走去,可刚一推开房门,抬起的腿便收了回来。
屋子里被烧得只剩四面墙壁!
......
青龙不禁暗骂,这朱雀也太有出息了,打不过人家就拿屋子撒气,好好一间房,烧得跟个炉膛似的。
......真可怜啊!堂堂青龙神君竟连个过夜的地方都没有。
“青龙令,万物......”
金芒刚一亮起立刻又暗了下去。
不对呀!
青龙眸光一闪:“换房睡?你连房都没了,拿什么来跟我换?”
上一秒还在顾影自叹的青龙神君立刻生出种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感觉,再酝酿一会儿,简直就要百花齐放,百鸟争鸣!
好朱雀,不愧是陵光神君,果然手段了得,下次回来得多给他备些果子!
青龙兴冲冲地掩好了门,抬腿就往隔壁走去,刚才的一番踌躇,瞬间就忘了个干净。
白束本来睡得香甜,可随着青龙的气息渐淡,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得扭曲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神元在溃散和重聚中不断往复,白束手刃着自己,也被身体的痛楚和心中的恐惧苦苦支配。
疼到窒息的感觉让他无力叫喊,可浓重的血腥味中,总会飘来一股熟悉的香味......
白束猛地惊坐起来,拭掉额边淌落的汗水,恍忽间竟分不清今昔何年。
被汗水浸透的里衣带来阵阵寒意,他赤脚走到门前,试图去寻找那股能让他心安的气息!
脚步声渐近......
他“咣”地一声拉开房门,雨后松林的香气迎面而来,他扑进青龙怀里,闭着眼深嗅起来!
......
直到躺在床上,青龙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枕边的呼吸声渐稳,他却被擂鼓般的心跳撞得脑袋阵阵发懵!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这么平躺着,任由白束搂住自己睡得满足!
身旁的温度渲染着,催促着,让壁画上的种种在脑袋里跑马灯一样地转。
拉人上床这样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想歪。
青龙像是黑夜里蛰伏的饿兽,屏息观察着将要捕获的猎物,只要身边再有一个动作,他就再也不管不顾。
可不知等了多久,皎洁的月光已经从窗台照到了床前,身旁的白束仍是一动不动。
带着冷香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颈边,那呼吸很烫,烫得他心头发紧,也烫得小腹燃起火来,转眼就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烧个干净!
太难受了!
他侧脸看向白束,月光下的面容恬静得像是幽隐深山的白梅,疏影横斜,霜华覆面,在静谧的月色中,纯净圣洁得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青龙深叹口气,感觉自聚灵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他努力将石壁上看到的画面赶出脑际,偏偏那些抵死缠绵的姿态和极乐到扭曲的神情却像冤魂索命一样挥之不去!
他想在白束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想要高高在上的寒梅在他怀中彻底绽放。
受不了了!
青龙强守着最后一丝理智,轻轻拨开白束的手臂,他想去雪地里站一站,否则两位神君总有一个得陨在这里!
不知是哪个动作惊到了身旁的害人精,一向睡得老实的白束突然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唔!”
青龙闷哼一声,被横抱过来的手臂压了个正着,偏偏白束还嫌硌手,皱着眉不高兴地往外推了推。
青龙“嗯”地一声喟叹出来,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
挺......
再挺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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