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和肖年都走了，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陆瑞辰问道。
他们居住的环境还算可以，虽然在监狱里，但也有为高级犯人准备的特殊房间，可一直呆在这里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我看慕栖。”程昱说的理所应当。
慕栖当然是不打算走的。
“好吧，那我们也再留一段时间，完了一起回黑塔。”
这话刚说完，陆瑞辰又意识到，他们不一定回黑塔了。
“哎，程哥，这些年跟你一起外出采集物资，真的很……”
快乐吗？算不上，野外很危险，他们好几次受到生命威胁。
该用个什么词？陆瑞辰一时没想到。
然而很多话是实在不必说出口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慕栖说道：“我们来密西比监狱，开始就是为了露露和肖年，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择去留。”
这还真不在陆瑞辰和陆瑞阳的思考范围内，一般来说，离开黑塔，都是程昱说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或者边走边看，似乎没什么具体的想法。
现在面临选择，真让两个人发愁了。
“如果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不然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白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建议？”
“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哨兵，又是双胞胎，按理说比一般人更容易达到精神共鸣。”白枫说，“如果你们愿意加入白塔，加入我的团队，我可以帮助你们达到精神共鸣，条件是……”
“等等。”陆瑞阳打断他，“你邀请程哥和慕栖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条件啊。”
“你们跟他们一样吗？”白枫的反问有些扎心，陆瑞辰和陆瑞阳没话说了。
“那条件是什么？”
“必须加入我的团队，服从我的领导，就像你们在船上见到的那些人一样。”
也就是成为白枫的部下呗。
陆瑞辰和陆瑞阳自由惯了，加入一个这么大的团队，他们以前从未想过。
白枫接着说：“不用担心，我们的团队可不是什么毫无人性的军事化管理，每年都有三个月的假期。”
这么一说，听起来也还可以。
“那行吧，我们就加入。”陆瑞辰直接决定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白枫虽然很满意他们不犹豫的态度，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清楚，“我答应帮助你们进行精神共鸣，提供一切必要物资。”
“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在这个期限内，你们成功达成精神共鸣，才可以继续留在团队里，如果没有达成……很抱歉，我的团队恐怕不能接纳你们。”
“不过，我会帮你们争取留在白塔的机会，以你们的实力，应该问题不大。”
精神共鸣啊……
陆瑞辰和陆瑞阳从没有达到过精神共鸣的状态，对此，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白枫说道：“放心，我会尽力引导你们，慕栖和程昱不就被我引导得很成功吗？”
“好，我们答应。”
陆瑞辰答应，陆瑞阳虽然有些顾虑，但把想说的话咽下肚子里。
和谈期间，四人就这么一直住在监狱里。
这期间当然很无聊，他们就时不时去放风区转几圈。
在放风区里，他们还遇到之前的“老朋友”刀疤男。
刀疤男看见慕栖，直直地走了过来。
“嗨！还记得我吗？”
他越过程昱，人都快贴在慕栖的身上，被狠狠打了一拳。
刀疤男嘴角出血，往地上吐了一口。
“妈的，真狠啊。”
程昱恨恨道：“打的就是你，不服？”
“不服！当然不服！”刀疤男喊叫着继续冲上来，又挨了陆瑞辰一脚。
陆瑞辰嫌弃道：“这人是谁？程哥，你们之前认识？这么弱还敢挑衅，胆子不小。”
“认识谈不上。”程昱也很奇怪，“他之前可没有这么弱，好歹也是S级的哨兵。”
慕栖问刀疤男：“到底发生了什么？”
刀疤男又突出一口血，骂道：“还不是那个狗屁监狱长搞的鬼！我们哨兵都没有向导，靠吃饭就能获得精神抚慰，后来必须喝一种特苦的药水，到后来必须打针，那针还特别疼！到现在，哼！”
“现在，我都快精神崩溃了！快让我吸一口你的精神力！”
刀疤男伸手去够慕栖，刚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他两个眼窝都深陷着，真的快要精神崩溃了。
慕栖简单思考了一下，应该是他们从向导身上提取出的向导素出了问题，是哨兵成瘾，还是产生了抵抗？
他看着正在遭受折磨的刀疤男，问道：“你们这座监狱里不是有向导吗？”
“那点向导，根本不够分的！”
按理说，刀疤男已经算是其中实力强劲的，连他都缺向导，看来监狱里的向导根本不够用。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能够攻打进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们监狱内部出了问题。
虽然刀疤男很值得同情，但放风区不止他一个哨兵，看见刀疤男的请求，他们围在周围跃跃欲试，如果慕栖真的给刀疤男提供了精神抚慰，其他哨兵肯定也会有同样的要求。
在这种地方过度耗费精神力不是明智的决定，可任由这些哨兵精神崩溃又会产生新的威胁。
权宜之下，慕栖施放了少量精神力，创造出一小片花海。
小巧的白绢花连成一片，缓缓向外释放着精神力。
周围的哨兵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赶紧聚过来。
他们跪趴在地上，贪婪地吸食者，很快又有后来者将他们扒开。
被抽取精神力的白绢花逐渐耷拉下来，受了伤的刀疤男抢不到前面，急得大骂。
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是瘾君子。
经过这事，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出门，生怕被那些临近精神崩溃的哨兵围住。
“他们就这么一直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程昱快要失去耐心了。
“是啊。”陆瑞阳也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让进去。”
陆瑞辰给大家端来食物：“已经六七天了，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陆瑞阳很赞成，“问问吧，这里面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我现在看见这些饭就想吐。”
他们四个一起来到监狱长办公室外面，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叮呤咣啷各种噪音。
“这是打起来了？”
程昱第一个冲上去，伸腿就要摔门。
然而，没踹开。
这不正常，不过是一道小小的钢门，程昱不可能踹不开。
唯一的可能性是，内部有一股力量在挡着门，大概是为了和谈安全吧。
程昱转而大力拍门：“白枫！你没事吧？”
门里面的异响停了下来。
白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没事，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程昱继续问：“白枫，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真的没事。”
程昱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别担心，我们这就来救你！”
说着，他开始疯狂砸门。
慕栖一时不知道他是假装不明白，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最后那道门还是稳固如泰山，虽然变形，但还是紧锁着。
显然，现在支撑着这道门的已经不是正常的锁。
门里传来怒吼：“停下！蠢货！”
是姓薛的声音。
慕栖拉了一下程昱，让他停下来。
他问道：“薛长官，白长官，请问你们的和谈进行到哪一步了？已经过去了六七天，很多人都想知道进度。”
姓薛的很不耐烦：“已经到最后一步了，别吵！”
“白长官，是这样的吗？”
“……嗯。”
他们这么说，是不是很快和谈就可以结束了？
程昱说：“那好吧，你们动作快点，还等着呢。”
结果，他们离开后，又过了三天，他们才见到白枫的人。
他眼皮耷拉着，有点没睡醒的样子，露出的脖子上有几块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被打了？”程昱直接问道。
白枫回道：“这只是和谈过程中产生的正常摩擦，不必在意。”
慕栖更关心结果：“那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他被我说服了。”
“意思是……”
“这座监狱里的所有人，包括监狱长本人，就将被收编到白塔旗下，这一过程将在半年内完成，我会挑选合适的对象加入我的团队，当然，他们都有考验期。”
“包括监狱长本人？”
这一点令慕栖很意外，他还以为监狱长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极端分子。
“是。”白枫浅笑着。
“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那样的人答应？”
白枫神秘地笑笑：“针对不同的人，要使用不同的和谈方式，我只是用了自己的独门诀窍罢了。”
好吧，独门诀窍……
大家都很好奇，不过具体过程白枫应该是不会告诉他们了。
离开监狱的时候，之前消失的一半人重新回归队伍。
薛晋看向白枫，眼中晦暗不明：“还防着我？”
白枫露出标志性浅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薛晋白了他一眼，走得位置离他远了几步。
程昱提出：“现在就要去白塔吗？我们想要先回黑塔一趟，还有很多人没告别呢。”
虽然慕栖和程昱没有正式说要加入白塔，但看这样子，也是**不离十了。
白枫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停下来，略带严肃地说道：“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
“黑塔遭遇了一次大规模兽潮，围墙开裂，许多凶猛的野兽闯了进去，死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因资源不足濒临死亡。”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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