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哥哥……”
“我好痛啊!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少年用仅剩的断手在地上匍匐着,艰难地爬向程全,他白皙的肌肤被雨水浸泡得惨白一片,漂亮的脸此刻只余可怖。
他抓住程全的脚踝,贴近他,温柔地笑着说:“小婊子哥哥,都是你的错……”
程全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完全丧失了意识,瞳孔呈针状竖立起来,像只失了智的流浪猫。
少年带着调侃的低俗称呼和突然激动起来的责备埋怨如同尖刺一样直戳程全的心口,将那处绞得血肉模糊。
突然,一阵悠长的低吟传来,蓝鲸摆动着尾鳍漾起一圈圈莹蓝的光晕,掠过之处被幽蓝的海域所覆盖,血腥的场景全然消失无踪。
“程全,醒醒。”
靳寒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被距离模糊得有几分温柔,程全想要找回意识,却总感觉有一股阻力正在阻拦他。
霎时,程全额头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再度抬起头时,他撞进了一双幽蓝的凤眼。
“程全,该醒了。”
整个精神图景轰然崩塌,破碎的海域中,程全终于清醒了过来。
“小程,你刚刚怎么了?”顾九微担忧地询问道。
程全沉默着松开了陆昕阑的脖子,他刚刚精神脑域突然发生了振荡,具体原因无从知晓。
“你的精神脑域很不稳定。”
靳寒年语气严肃了起来,看向程全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程全的精神图景很脆弱,几乎是不设防备,高等向导想要潜入轻而易举,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多久没让向导进行精神疏导了?”冷不防地,陆昕阑插了一句。
“想也不用想,这小子哪儿会在意这些啊?”阮姝接过话,没好气地说。
程全突然站了起来,接近185的身高饶是在190的陆昕阑和靳寒年面前也不落下风。
看着这几张漂亮的脸,程全有些反胃,他也懒得再笑,恶声恶气地开口:“你们假惺惺的样子恶心得我想吐,以后滚远点,老子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程全说完就走进了浴室,徒留四个人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的阮姝怒不可遏,直接开口回呛:“好啊,有本事你别挨着我们,谁稀罕理你,你这狼心狗肺的混蛋!”
回答他的是程全用力的摔门声。
圣所训练基地内,十支队伍已经排列到位,教官身着一身黑色作战服昂首挺胸地站立在学员面前,不苟言笑的脸上展现出军人的魄力。
“学员们,今天是近战练习,等会按老样子自己找搭档组队训练。”
威尔斯教官的目光扫视过一圈,提高音量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
“好,现在开始自由组队。”
命令准时下达,各学员纷纷开始行动。
其他部队的学员注意到了程全,他一个人站在710部队的最边角,本应毫无存在感,可他野性的气质太过有侵略性,张扬得让人不得不注意到。
看这样子,这个新来的可怜蛋一定没被部队接纳,710部队是什么部队?这个草包也好意思腆着个脸加入,一行人嗤笑着朝程全走去。
“喂,你小子,落单了?”
一个黄毛戏谑地打量起程全,话里话外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其他人不怀好意地站在旁边看戏,心里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不外乎轻蔑、嘲讽、鄙夷,千篇一律地,看得程全都厌烦了。
“关你屁事?”
黄毛大笑了一声,神经兮兮地开口:“阮姝和顾九微一队,靳寒年和陆昕阑一队,怎么办?你的队友都不要你。”
话音刚落,人群传来一阵哄笑,周围人纷纷打着趣看向程全,语气唏嘘不已:“原来是没人要的废物啊,我说怎么一个人呢。”
710部队的四人听到喧闹声看向人群,发现程全被包裹在中间,周围围了一群其他部队的人。
顾九微有些焦急:“我们过去看看吧。”
阮姝犹豫了一秒,随后冷冷地沉声道:“我才不要,是他自己说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的。”
阮姝抱胸转过头,视线不再聚焦人群。
靳寒年和陆昕阑面无表情地旁观着这场闹剧,皆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黄毛笑嘻嘻地逼近程全:“你瞧,你的好队友在把你当乐子看呢。”
怕程全看不见,黄毛伸手指了指人群外那四人的位置。
突然,空中划过一道黑线,随后一股冰凉的液体从他脸上滑落,黄毛用手一擦,发现一道醒目的血迹正蜿蜒在掌心,紧接着刺骨的痛楚传向哨兵敏感的神经。
人群停止了哄笑,此时气氛安静得有些凝重。
黄毛捂住脸不可置信地往后看,发现威尔斯教官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刚程全做了什么。
他怒不可遏地回头,冲着程全大叫:“你他妈的,杂种,不想活了是吧?”
这时,威尔斯教官在后方传来命令:“改变作战机制,可以不用一对一。”
威尔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冰凉的匕身上还留着未干的血渍。他看向程全,古板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这个新来的刺头倒是有点意思。
命令刚下达,学员们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复杂地看向程全,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程全嗤笑一声走上前,高大的体格极具压迫力,看着在场的缩头乌龟,他猩红的瞳孔里闪过无数恶意和杀意。
“你和谁一起上,选一个。”
程全拍了拍黄毛,指着人群里的人笑着说。
黄毛脸色惨白,小脸上被匕首划出来的口子又深又长,此时血流不止。
但他仍旧不服输地瞪着程全,虚张声势地开口:“谁怕谁啊,上就上。”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入,程全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从门口进来。
迟到的少年嬉皮笑脸地走到威尔斯教官面前行了个军礼,不出所料的得到处罚后灰溜溜地走向人群,嘴里还抱怨个不停。
“都怪戏太好看了,害我一直站在门口没来得及进来。”
个高腿长的少年一步步走向程全,人群看到他后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大家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今天也不知道吹的哪门子风,竟然把这尊大佛吹来了。
程全眯起眼睛观察起朝他逼近的人,脑域中的水獭警觉地屏住了呼吸,一身皮毛都炸了起来。
“你好,我叫靳朝阳,你是哪里来的小野猫?”
程全看见少年后愣住了,这人竟然长得和靳寒年一模一样,只是少年美艳逼人的脸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轻佻的模样十足的痞气,和冷淡的靳寒年截然不同。
“问你话呢小猫,你是新来的?”
靳朝阳伸出他那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就要往程全身上揩油,收获对方的一个白眼后那双骚气的手安分了下来。
程全把靳朝阳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来和这黄毛一起送死的?”
靳朝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乐呵呵地看向程全,调戏道:“你什么品种的野猫?脾气还挺冲。”
“少废话。”
下一秒,程全的精神体被召唤出了脑域。水獭龇牙咧嘴地看向靳朝阳,还没变大的尾巴蠢蠢欲动地蛰伏在身后。
“有意思,今天哥哥我心情好,可以陪你练练,不过,我只给你五分钟。”
靳朝阳的语气沉了下来,艳丽的脸上闪过几分嗜血的兴奋,他盯着程全,像势在必得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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