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后面空无一物,唯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悄然呈现。
通道的末端隐隐约约好似有光照透过来,光芒虽不强烈,却如同希望的灯塔,给人一种那便是出口方向的感觉。
白子原紧紧握拳,忍不住一点点翘尾巴。
看来他的运气着实不错,这定是扇生门!
刚刚的选择,其中的道理其实并不复杂。
只是当人开始拿生命作为赌注的时候,往往会陷入无尽的胡思乱想之中,难以保持理智去进行精准的计算。
他一开始就选中生门的概率仅仅为三分之一。
倘若他选择换门,只要他一开始没有选中生门,那么他接下来所选择的那一扇门必定是生门,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高达三分之二。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换门之后能够存活的概率显然更大。
很显然,眼前的结果也完美地验证了他计算的准确性。
白子原快步向门里走去,想要尽快完成今天的调查。
大门在他身后轰然落下。
这里的通道被整齐地垫上了石板,显得格外整洁有序。
通道边上悬挂着一盏又一盏油灯。灯火幽幽地燃烧着,像定期有人精心地给灯里添油,以确保这微弱的光亮能够持续指引着前行的道路。
可是,随着他不断地前行,走着走着,就渐渐发现不对劲儿了。
教堂的院子本就不大,而他也并没有深入地下很多。按照常理来说,这段路程不应如此漫长。
可这条路,却好似没有尽头。
白子原试探性地掰正自己刚才的判断。
难道命运女神原来并没有站在他的这一边?这一扇死门就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通道?
未知的死法才最为恐怖,头顶上始终悬着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无情地取走他的性命。
但他跟刚刚的杨明一样,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去看看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白子原内心感叹一声,可能这就叫天道好轮回。
漫长行走了将近半小时,白子原的面前再次出现一扇门。
他有些忐忑地推了推门,没想到那门竟轻松就被推开了。
瞬间,刺眼的强光如洪水般从门缝里宣泄出来。
刚刚的地下空间太过昏暗了。在这样的黑暗映衬下,任何光线此刻都显得无比刺眼。
光线像是无数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向他的眼睛,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眯起眼睛来。
白子原站在原地未动,想要尽快适应眼前的亮度。
当他终于能够稍微适应这光线,看清面前的环境时,不由自主地一愣,一时对面前的景象难以做出反应。
他的眼前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花园里。
花园的模样很普通,一栋欧式二层小楼,白漆木头拴的栅栏,一些并没有好好打理过的花草树木,还有一条通往大门的水泥小路。
但,若真是一个普通的院子,不会弥漫着如此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黑红色的血液,如同死亡与黑暗交织而成的颜色,正缓缓地朝着白子原的脚下流淌过来,就像是一条条有着自己生命的长蛇,蜿蜒着、蠕动着。
顺着血液的源头看去,它们来自于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六具尸体身下,慢慢渗出。
这六具尸体,白子原认得。
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还充满生机地站在圣坛之前的,眼神中曾经怀有希望、恐惧或者其他种种鲜活的情绪。
然而此刻,他们却静静地躺在这里,生命已经消逝,只留下冰冷的躯壳,以及从躯壳中不断渗出的不新鲜的血。
在尸体旁边站着一人,正静静地垂头凝望。
男人身着一袭绣有金边的白色神袍。微风浮动,袍摆与之共舞,宛若神明降下救赎,收走猝然亡故的灵魂。
但那身象征着圣洁与庄重的白色神袍,此刻却被鲜血染得斑斑点点,几乎变成了一件血衣。
这让他不再是悲悯的神,而更像是刚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魔,收割尸首,掳回地狱。
恰正此时,男人听见响动,转过头来,望向白子原。
那张原本十分俊朗的脸,此刻也沾染了血迹。
血痕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就像是一幅诡异的血红色涂鸦。
一双红眸在血色的映衬下,看起来妖异万分,像是燃烧着的地狱之火,透着无法捉摸的危险。
白子原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干涩得厉害。
这人正是今日在教堂主持婚礼的司仪!
白子原脑子一时僵直,找不到理由向这个浑身是血的司仪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还是生门吗?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结局,就像那六具冰冷的尸体一样,收获男人最后一丝怜悯的眼神。
白子原深吸一口气,用冰冷的指尖从发髻上摘下两根筷子,攥入手心。
发髻散开,半长的白发披落肩头。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他咬了咬牙,打算不顾一切地奋力一搏的时候,司仪竟然冲他温柔地展颜一笑,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煞气。
“你今天怎么从‘垃圾场’里来?都没提前告诉我。”
白子原怔了一下,心里快速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们,认识吗?
还是说,他们应该认识?
教堂下面莫名其妙的迷宫,就是他口中的“垃圾场”?
白子原反应极快,熟练而又自然地抬手又将发髻扎好,好似刚刚只是想整理一下着装而已。
他淡定地回道:“嗯,我加班去收拾了一些‘垃圾’。”
“是吗?看来最近的‘垃圾’真的很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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