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对生物脑部的折磨，简直可以达到非人的程度。
手段也随心所欲，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在不杀人的前提下，要人痛不欲生，这点小小的事情，姜卿廉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不到一会儿，现场响起异星人再难忍受的嚎叫声。
又过片刻，姜卿廉再次开口：“到底招不招？再不招，我保你们不死，但也保你们时刻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现场的信号屏蔽场却忽然出现波动。
围困这几个异星人的区域里，有不甚显眼的电流嗞出，几次过后，电流溢出范围越来越大，异星人的模拟体有点不稳定了。
姜卿廉一看，扭头找沈砚：“你的系统好像顶不住了。”
沈砚已经在注意这点。
这有点像电磁风暴带来的宕机反应，不一样的是，它切断的是在场大部分信号，但对异星人模拟体传输的信号，它并没有任何影响。
这个技术他见过，非常熟，但眼下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些模拟体的数据变化和他了解的那个模式，完全不一样，以至于他目前并无法捕捉。
这个现象很有趣，一则证明这个技术超出他了解的范围，有进一步研究的价值，二则，数据不同，也能够反向利用，把它们超出常理的地方标记下，就是突破的方向。
他脑子转得飞快。
同时，也从终端调出新系统的数据，实时观察对比，一会儿后又现场改了套程序。
姜卿廉再次看向他，心说这种时候，你倒是能慢条斯理当个程序员。
真就一点不着急啊？
来的这批异星人，嘴巴也确实特别硬，他在这里劳神费力审了那么久，它们倒好，也劳神费力嘶吼了，但是关键信息，倒是一个也没给。
姜卿廉深吸一口气，暴躁再催力度，再次来到夺命边缘。
“你要搞什么，能不能动作快点？别到时候把人放跑了，又怪别人不够强。”
沈砚头也不抬：“那都是你平时的台词，别推到我身上。”
“现在这段数据波动有意思，你别废话了，继续干，把心思放到你的正事上。”
姜卿廉心说又是你指挥？
你还教训我？
气得要命，但是动作没停。
因为从沈砚的操纵光屏上，他确实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数据，他还看懂沈砚反向操作，牺牲及时的信息反馈，直接去套异星人生理数据的大企图。
有这些数据，想要定位异星人的生理特征，从而定位到对应星球甚至组织，就很方便。
而他明目张胆这么做，九成也是为了让对面人看到。本来精神层面就痛苦，现在还被当着自己的面，逐条逐条扒出它们拼命掩饰半天的东西，这种崩溃打击，不大都不行。
精神波动一大，数据飙升也更明显，本来还通过全息模拟做了妥善的掩饰和隐藏，现在连皮都要被扒下来了。
姜卿廉心情很复杂。
这个男人，手段确实狠，把公开处刑运用得炉火纯青。
只是这种自己当主谋，把别人当枪使的行为……
他又叹出一口恶气，不看了，回头把气撒到异星人身上。
这招效果也很好，本来姜卿廉脾气暴躁却也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现在一想到旁边有沈砚，他思路莫名活络了许多，把想对沈砚那个臭男人做的酷刑，全部用到异星人身上，效果刚刚好，沈砚感觉采集数据的速度成倍在增长。
他默默看了那个干得咬牙切齿的人一眼。
没计较，趁机采数据，一文一武，看起来配合得异常巧妙。
旁边原则上应该帮忙，但实际毫无用武之地的两军团属下：“……”
两位团长头一次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却不打架，这个场面有点壮观且违和。
而且不仅不打架，还在打配合……
椿椿站在刘斯身侧，歪歪身子低声问：“这两人会不会太和谐了点？真的不会有事吗？”
刘斯：“可按理说，姜团都去追沈团了，虽然好像认不出来人……可能气场也能感受到一点相似吧？”
椿椿：“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姜团越追长发的沈团，对现在的沈团就会越友善，因为——毕竟——沈团除了前后发型不一样，就没有不同的地方。”
刘斯：“真的很难讲。但是姜团是因为喜欢沈团披发的那张脸，那沈团呢？他今天看起来脾气也好好哦……”
这个话题，就不该是他们第二军团的人商量的了。两人默默转移目光，看向S1军团的两副手。
两人齐齐接收到目光，扭头奇怪问：“怎么了？”
刘斯：“你们沈团今天脾气好好。”
祝绪：是吗？不是一直这样吗？
但当顺着他们目光看过去，看到沈总和姜团“和谐共处”的一幕，他就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了。
那确实，在姜团在的前提下，沈总虽然没暴走过，这么平和却也是第一次。
祝绪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伏心筝：“我也觉得怪怪的，你觉得沈团这是什么心态啊？”
伏心筝：“干嘛问我？”
想了想又：“或许就是渣男愧疚的心态吧。”
“啊？”
伏心筝：“虽然我不知道沈总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和姜团明明都是死对头，看到姜团认错他，他居然不拒绝，还答应姜团去约会？”
“我看就是别有所图的意思，但他不明说，还看姜团被他骗得团团转……他指不定现在良心不安，就对姜团好一点。”
祝绪：“说得好有道理啊……”
刘斯和椿椿在旁边听完，脸色变得有点差：“哦，所以他真就故意忽悠我们姜团呗？那为什么忽悠我们姜团啊？他想从姜团身上得到些什么？”姜团会有沈团想要的东西啊？
但是这个问题，除了沈砚本人，谁也不清楚。
几人一致摇头。
椿椿想了想，始终不放心，就又看向祝绪和伏心筝：“那你们记得提醒你们的沈团，不要伤害我们家姜团！”
两人也回视过去，不可思议：“真要说，是你们姜团非要缠着我们沈团，不能光赖沈团伤害他吧？”
“那不管，那是我们姜团傻。但你们仗着人家傻，就可劲儿欺负，这不过分吗？要是姜团在你们沈团那里受伤了，我们会继续和你们翻脸的！”
双方气氛忽然变僵持，本就没有多友好的军团，因为这谁对谁错谁过分的问题，差点又想打起来。
然而这时，前面两个因属下帮不上忙，不得不亲自上场的冤大头团长，在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数据突破后，却突然被一场更大更强悍的电磁风暴突破防线，现场己方的信号全部被切断！
几个异星人马上得到重连信号的机会，在对方数据疯狂往回送的同时，还有一团混乱扭曲的气团，从半空中出现，尔后一秒扩大，撕扯出巨大的裂口——
时空乱流！
精准投放到星球上空的乱流，前所未见。
并且以其内部的压力，也就只有星舰等工具能够安全地脱离，现在军团众人大多身处空地上，别说星舰，连备战用的战服，也都是星球规定的次级。
这种状态一旦被卷入，别说安全脱困了，能留全尸都是几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砚一秒拉高警惕，抬手就让人撤退。
却在扭头间发现，乱流的一角已卷到姜卿廉上方。
那家伙，因为早意识到乱流的危险，正不顾一切释放精神力，抵挡时空乱流的同时，包裹在场军团人身周，将他们一起推出去！
这一耽搁，乱流马上围在他身周，要把他吞噬入腹、卷入不知名时空。
沈砚让人撤退的手一顿。
这时姜卿廉还能靠精神力抵挡一小会儿，见沈砚正在看自己，他才想起刚才谁都记得护，偏偏忘记这家伙……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他不想让这家伙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更不想对对方做出任何的屈服或亏欠。
“不要你救，赶紧扭头滚！回头给我报功勋！”
沈砚一听，有点无语。回头又看一眼已经退开相当距离的军团人：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他们回到巡航舰，靠巡航舰脱离这个乱流团。
他就没再管他们，当机立断逆着乱流圈，走向姜卿廉。
姜卿廉：？？？
“干什么？给我滚！别来演你的英雄桥段哈！”
沈砚没说话，三步两步来到他身前，一手握住他肩膀，目光随之一沉。
“站稳了，待会别吐我身上。”
姜卿廉正想骂他又瞎说，忽然，他肩膀一痛，下一秒就被沈砚拉到怀里，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另一手单手抬起从传送库取出的短炮，往里灌输不知名能量。
姜卿廉先是闻到一阵略有熟悉的暗香，紧接着，一阵奇怪又诡异的压力，从沈砚身周滚滚而升！
姜卿廉还没来得及分辨，又听到后方有短炮填充完毕的提示音。紧接着，沈砚扣下扳机，填充了不知名力量的炮弹顿时飞冲而出，后坐力将两人轰退的同时，炮弹迅速轰到乱流团正中。炮弹内力量瞬间爆发，竟然以与乱流所差无几的逆向压力，在中心点撕扯、挤压、推动乱流团！
本就因压力而起的乱流团，被如此一对冲，瞬间崩塌、瓦解，力量越来越薄弱。
那边沈砚也被反向力量掀出去老远，落地的时候，两人正好落到观测站边缘，顺着那边的急坡一路往下滚。
这时才明白为何说“别吐我身上”的姜卿廉：“……”
更可气的是，掀出去就掀出去，滚下坡就下坡，现在这个被另一个人护在怀里、护得滴水不漏的柔弱者姿态，又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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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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