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酸得想死，身边又只有一个叛逆青少年。
裴玉戴着耳机下楼，我不想让裴玉看见我的虚弱的样子，于是我把脸转过去。
裴玉最近没和我说话，可能是生气了吧。
我忽然感觉肚子下面一整巨痛，疼得我快昏过去了，我想站都站不起来，渐渐地我模糊了视线。
等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我双手撑着坐起来，裴玉正从门里走进来。
“你子宫膜撕裂出血。”，裴玉对我说。
其实我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裴玉看见，很丢人，我埋着头只看眼下着白花花的被子 。
“你为什么要来堕胎？”裴玉问
我沉默了一会道：“mik和我分手了。”
“为什么？”
“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两个月后，就是因为这件事，裴玉差点把mik杀了。
裴玉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把mik约了出来。
等我赶到时，凌晨的大路上，全是车急刹的拖痕，mik被吓得瘫在地上，裤子湿了一片。
关车门的声响不大，却像重锤敲在寂静里，震得人心脏发紧。
他穿了件白色卫衣，远看是学生模样，但是周身弥漫的气息却十足的阴翳和压迫。
他站直身体，迈凯伦标志性的蝴蝶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mik的领口被裴玉提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mik哆哆嗦嗦，脸色煞白。
裴玉把烟灰探在mik脸上，轻声道:“跪下给她道歉。”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mik颤抖着刚从裤包掏出手机，就被裴玉轻轻用脚撇开。
我怕事情闹大，我赶忙上前拉住裴玉：“差不多得了，裴玉。”
裴玉道：“别怕，这监控是坏的，而且……”
“而且什么……”
裴玉眼尾微微下压，如今挑眉似笑非笑望着我道：“而且我是个疯子啊。”
裴玉这一笑，感觉和世界格格不入，恐怖得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裴玉还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疯子，真是个疯子。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退一步，一双阴冷的手附在我手上。
“姐姐，你想走？”
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我沉默了。
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明显惹怒了裴玉，黑暗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为什么要来呢？”他轻声问道。
没等我再反应，霎时间，裴玉竟然抵着我讲我拦腰抗起。
我的肩膀撞到了车门框，疼得我眼前发白。
“你想干什么！”
车门关起那一刻，我似是想到什么，我竟腿软得直颤。
裴玉捏着我的腰，把我抵在车座上，“撕拉”一声，我的底裤被裴玉扯烂，丢在不知道哪里。
“你等等”，我双手低着裴玉的胸膛，仿佛是我最后都抵抗。
裴玉一边亲着我的额头，一边用手指摩挲着我的耳朵，痒痒的。
吻逐渐加深时，他的拇指在颈后加深了力度，弄得我有些不舒服。
不过，我也是个混蛋，到后头竟也觉得这滋味不错，可人家还是高中生啊，而且还是我亲戚……
我这可怎么跟人家交代，替别人照顾孩子，养着养着就养床上去了。
虽然这孩子不比mik技巧娴熟，但是持久那是杠杠的，有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
但是我更喜欢完事后裴玉蜷缩在怀里用鼻子蹭我的样子。
这两个月里，两人几乎是撒了欢，发了疯，忘了情，我们在浴室里，在车库里，在明苑花园里，甚至还在泳池里。
要不是裴玉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总喊我姐姐，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他亲戚这么一回事。
我一开始抗拒他，再后来享受他，再后来我逐渐开始迷恋裴玉的嘴唇，我开始喜欢在接吻的时候用牙齿厮磨他的下唇，开始喜欢在接吻时，他沉溺地快让我窒息的感觉。
只是他偶尔也有不正常的时候，仿佛三天里总会有一次，毫无原因的砸东西，然后缩在角落哭。
我已经习惯怎么去哄他，有时候摸摸头就好了，有时候要被他拉着从楼上做到楼下他才安静下来。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要不是这通电话，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了。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不认识他，他说他是裴玉的父亲。
电话里他只让我告诉裴玉，他给裴玉账上打了两千万美金，让裴玉自己去美国念书。
可裴玉却抢过电话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杀了我妈，你们合起伙杀了她！”
电话早就忙线了，可裴玉已经冷静不下来了，这次比以往都要严重。
我抱着裴玉，他一直在发抖，我试图去吻他，可他不是舔，简直是咬，铁锈味在我的唇齿间漫开。
我无暇顾及其它，只能一遍又一遍拍着裴玉的脊背。
“他当时骗了我妈这么多钱，现在这点儿钱打发谁呢！”
后来裴玉告诉我，他妈妈是有钱的美国华裔，父亲一开始只是一个来美国边打工边上学的学生仔。
两人机缘巧合下相爱了，可裴父却在裴母怀孕时一点点蚕食裴母名下的公司地产，美其民曰，不让她操劳。
可三年前裴母才知道，裴父在国内暗度成仓，已经攀上市局的女儿，现在自己摇身一变也变成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就在裴母带着律师回国的时候，出了车祸。
我听得冒汗，果然这大宅门里混事多。
我不经猜道：“那他现在的老婆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她知道，但是利益相交的关系总比真感情牢。”
裴玉说出这样的话时我都震撼了，这话居然是从一个17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其实我心里更多的是心疼，他终归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轻轻地吻在裴玉眉心：“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倒不如先听他的话。”
裴玉敛眸沉声道：“那你呢？”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考虑我的未来，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要这上班啊，我爸妈都在老家等我回去过年呢。”
送裴玉去机场时，裴玉总想来拉我的手 但我都故意避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空气会这么臭。
我知道阶级不一样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临别时，裴玉问我会等他吗，我也是笑着开玩笑说道：“行啊，等你回来吃我的喜酒。”
说来也搞笑，相处快大半年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就在我出机场的前一刻，我的手机账户突然来了一条消息，到账一千万。
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的钱，但是我好像又知道是谁。
我望着手机里的账目笑，是我觉得我应该笑，可是我在笑吗，直到锁屏黑的一瞬间才看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后来，我离开了滨海，回了老家，我想多陪陪父母，我用这笔钱买了房子车子，在那个小城市里也体会了一把当小富婆的感觉。
七年后，我也快三十了，家里开始催婚了，我无聊地刷这手机，却无意中撇到一条新闻：滨海市市局长落马，涉嫌故意杀人罪，贪污罪，受贿罪。
我疯狂查询这个市局长的名字，裴永杰。
我手几乎在发抖，我不禁在想裴玉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我这些年一直没敢去多想裴玉，他好像是我生命中浮华又不切实际的梦，梦醒了就该忘了，想也不该去想。
只是我又好奇，五年了，裴玉现在也22岁了，现在的他该是什么样子，还是那副刻薄的小孩样吗？
我的思绪被我妈妈打断。
“珍珍，就是妈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小林阿姨家的儿子，等会他就来咱家吃饭，你多看看啊。”
我有气无力地说：“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还不想结婚。”
门铃叮当响起，我妈欣喜道：“快去开门啊，应该是那小伙子来了。”
我嘴里叼着桃子就去开门，结果刚开门，我嘴里的桃子就滚落在地。
“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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