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第一印象很重要,为留个好印象,不宜久谈,不宜久留,赶快撤离。他和魏兴绪从门市部出来,魏兴绪问他,这个姑娘怎么样?他回答很好,魏兴绪说下面就看你得了。
看准了目标,他发起最猛烈的爱情攻势。没有等上三天,就偷偷从单位溜出来,骑着自行车去找佛洞乡供销社门市部的小王姑娘。
其实这几天门市部里人也不是太多,他找准机会上去,和小王姑娘搭讪,说,小王你今天上班呀,小王姑娘一看是他,就瞅一眼没有回答,忙着干自己手里的活儿,整里货物,添加商品,不产闻不看。就这样他跑了四五天,来了四五次,小王姑娘都是这样不卑不亢,根本就没法进展下法。
他把这些情况告诉了魏兴绪,魏兴绪说不可能吧。过了几天,他去魏兴绪,魏兴绪对他说,这几天他过去侦察过,有个小伙正也同时在追小王姑娘,是县上的一个单位上开车的年轻司机,还说小王姑娘已和那个司机小伙谈得火热,小王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了,你行动,别人也在行动,看来你是没有戏了。
他不死心,到城南乡供销社门市部跑去看,果然在门前就停着一辆小车,他转进门市部,看见小姑娘正站在柜台里面,和一个胖乎乎,个子和他相仿,甚至于比他矮一点,脸色有些黑青的青年小伙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已不一般了,他也就终于死了找小王姑娘这条心了。
站上的小伙子们都在抓紧行动,听说陈正兵已和站上的一个湖南的姑娘谈成了,邹卫东也和单位上一个姑娘谈着,是这个姑娘追邹卫东,邹卫东好像还看不上这个姑娘,单位上几个已结婚的年龄大一些的同事劝邹卫东,邹卫东却说这个姑娘是自做多情。
他开始反审自己的战略方向,还是找一个单位上上班的姑娘也行也,怎么非得要找外单位的呢。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兔子饿急了,窝边草也能救命。站上的小刘和小魏姑娘还没有找下对象,何不托个人去摸个底。
站上有个同事,也算是他的老乡。老家虽在本市横城乡,但与他的老家只是一河相隔,都是横城地区的人。这个老乡是个老同志,瘦小的女人,姓王,年龄有四十好几了,只有一个儿子,老娘家父亲是个律师,在邻省工作已退休了,现在一家三口人生活在一齐。他叫这个老乡为王师。
这个单位上的老乡王师,是六十年代陇原农大毕业的老牌大学生,丈夫也是金州医学院毕业的,在家乡的横城乡卫生院工作,由于两个人都脾气倔犟,为家里的一些小事搞矛盾,再加上两个人长期分居,感情基本上破裂了,无法生活在一齐。丈夫几年不曾来一次兰原的单位上看妻子,好不容易来上一次,看看儿子,见面就吵架,闹得不欢而散。坚强倔犟的王师,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着儿子,照顾着自己的老父亲,操持着这个家,从来不让儿子暗底里要自己丈夫给的钱。王师把老父亲伺候到去逝为至,他和单位上的几个同事,远路过河带水,帮着将王师老父亲的遗体运回到横城老家安葬了。
因为是老乡,他每年春节都去王师家串门,顺便提点盒装糕点、罐头等礼品,关系走得还比较近。他抽个时间,晚上到王师家去,请王师帮忙介绍他们单位上的小刘姑娘,王师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找王师给他介绍单位上的小刘姑娘,是因为小刘学植保专业搞植保工作,王师也是学植保搞植保的,算是徒弟和师傅,关系比较好。他和王师也关系没得说。王师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一天,一个在县工商银行工作的青年人,他认识的,姓朱吧,来他的办公室房间,他招呼坐定后,这个小伙说:“我正在和你们单位上的小刘谈恋爱,今天来找她,现在不在的,你们单位上地其他人我不认识,在你这儿等一会。”“没什么,那就等着吧。”他回答道。看来他找小刘姑娘的事儿也悬了。
几天后,王师碰见他说,他问了小刘了,小刘说这个事儿不行,追问原因是小刘已找下了。
下一个目标该是那里呢?他看单位上的小魏姑娘还没有男孩子追求的迹象,就主动发起攻势。其实小魏的办公室和他就是隔壁,他不敢进小魏的房间去直接说想找小魏做老婆,就想了个浪漫的方式。
晚上,他闭门写好一首情诗,情诗的内容是他最近看了本单位上订的杂志上写的,他稍加修改就行了。看上去很是幽默灰谐,有些滑稽可笑,但很流行的情书写法。
“啊,你是白面,
我就是黑面。
没有白面,
那来的黑面。
啊,你是钢轨,
我就是火车,
没有钢轨,
我怎么行走。
……”
他悄悄开门,看小魏已睡觉了,房间的灯已黑了,就将写着情诗的稿纸折好了,悄悄塞进小魏办公室下面的门缝里进去,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关门上床,脱衣睡觉,不久就想入非非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起床,端着脸盆,脸盆里放着装着牙膏和牙刷的牙缸,还有毛巾,到楼道南面的水房里去洗脸刷牙,回到办公室房间时,还不到七点,今天他起得有些早了。楼上这一层住着的单身汉们还都没有起来,隔壁小魏的办公室房间门也没有开。
他想起了以前坚持锻炼的事,中专上学三年,早起长跑了三年,上班后在公社工作时,就中断了早起锻炼的好习惯了,睡了懒觉了。刚从公社调到县上后,他早起到大街上转悠,还真有一些县城里的人每天早上坚持长跑锻炼,他也就开始加入了早起锻炼的行列。刚开始时,跑到火车站市场就返回来,后来就慢慢加长距离,向前延伸,跑到“三桥”,再跑到三岔路口,最远时跑到了县城外面的一个加油站。
打从他得了胃痛的病后,就再没有早上出去长跑了。今天他如释重负,心情好了许多,想出去跑一跑,锻炼锻炼,就换上了一双胶胶鞋,穿着线衣,下楼出院,从门前的公路上,向北面跑过县二中,到了县党校就折回来。
时间长再没有这样长跑锻炼了,还真有些吃不消,虽然路不长,跑下来感觉有些吃力了。
进单位的大院,抬腕看表,已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就直奔平顶房的大灶,灶房里坐着几个楼上住着的单身汉们,正围着两个小圆桌,桌上摆着一大碟咸菜,每人面前桌上是一碗大米稀饭,左手拿着一个馒头,右手篡着一双筷子,边夹着碟中的咸菜,边啃着手中的馍馍,吃几嘴馒头,下上一筷头咸菜,喝上两口米汤。
站上大灶的生活就是这样,早饭是稀饭馒头下咸菜,老规矩,一直没有变过。
他也在大师傅那里要了个馒头,打了一白瓷碗稀饭,找个空位置坐下来吃早饭。
大师傅他很熟了,就是他刚参加工作时,在北原公社南面山坡上的公社畜牧站专干陈维海的媳妇,现在没有工作,陈维海不久前,也从北原公社调到县畜牧站上了,他和陈维海现在成了一个局的人了,陈维海的媳妇跟着陈维海来到兰原县城,给他们单位的大灶上做饭。
坐着吃饭,看着有点不对劲,只有李学民站长一个人左手拿着一双筷子,右手篡着一个馒头吃,与众不同,是个左撇子,人们都说左撇子聪明,也对,不然怎么李学民偏就当了站长了。
看左右张望着找小魏,小魏坐在另外一个桌上吃饭,当小魏看见他有意识在看自己时,他发现小魏脸上有些红晕,女孩子吃得少,早已吃完了,就过去在大师傅那些签了账上楼上班去了。
他想,小魏今天早上已经看了他写的那份情诗了。
晚上看完了电视,他又挑灯夜战,再写第二份情诗,内容变了,和昨天晚上一样,如法炮制,又悄悄塞进了隔壁小魏的门缝了。这样一共写了五份情诗。
每次他碰见小魏,都留意观察,小魏只是脸色一红,目光躲避到一边,低头而过。他也是终究拉不开情面,张不开求爱的口,张不开谈情的嘴。
单位给他发放了一台单卡式四喇叭的录音机,是他们上中央农业广播学校和搞农技培训工作时用的。带得试机带是《西班牙斗牛士》的一首音乐,他特别的爱听。那乐曲,那鼓点,轻松欢快,节奏感特别的强,听了使人振奋,叫人激动,特别的优美动听。今天晚上,他却偏偏放了一首前苏联的经典爱情歌曲,《红莓花开》,歌词的内容与他共呜,乐曲感染了他的心情,他听得如痴如醉,就是他这时心境的真实写照了。
“田野小河边,
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
真是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满腹的心里话儿没法讲出来,
满腹的心里话儿没法讲出来。
他对这桩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少女为他思恋天天在心焦,
河边红莓儿已经凋谢了,
少女的思恋天天在增长,
少女的思恋天天在增长。
我是一个姑娘怎么对他讲,
没有勇气诉说我尽在仿徨,
让我们的心上人儿自已去猜想,
让我们的心上人儿自已去猜想。
……”
他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他和这个苏联女孩子有着一样的痛苦啊,甚至于有着比女孩子们更加难过和完全不一样的情感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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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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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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