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通知,骑着自行车从西南村返回到了北原公社,公社下队的干部队们全都陆续回到了公社里。
他和回来的公社干部们领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是老数目,他总共是四十九元钱。
通过介绍和交谈,在一齐开会,他和公社的大部分干部们都几乎认识了。
这次下队将近一个月,看着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脏了。
上午吃过饭,他来到后院公社食堂旁边的一眼水窖,打了一桶水,提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下身上穿着的衣服,丢到脸盆里,加上洗衣粉,再倒上凉水,就到大院里办公室魏主任的门前去看下象棋的。
看了几盘象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泡着的几件脏衣服,打上洗衣粉,用手揉挫着洗了两遍,再用清水淘了两遍,自认为洗净了,就拧干了水,用力在空中吊打,抖展了湿衣服,就搭到前面院子北边架起的晒衣铁丝上。
晚上吃过饭,路过看见洗的衣服还晒在铁丝上时,他进自己的房间放下了碗筷,出来把晒衣铁丝上的衣服收起来,拿进房间仔细折叠好了放到枕头被褥下面压着。
第二天早上,他换上了昨天洗净,压得展展的衣服,深蓝色的的卡衣服和裤子,就像新做得一样。
他吃过早饭,在大院里,碰见了公社的武装干事张建华,有些严肃的对他说:“你当过民兵吗?想不想打靶?”
张建华也是本县人,家在县城所在地的那个公社,年龄大约和他差不多,偏瘦了点,吊长脸,皮肤有点黑,上衣穿一有拉链的灰白色甲壳衫,是当时很时髦的衣服。但他第一次见了张建华时,感觉是个“二流子”,就认定这不是一个好人,是个霸道的歪人,很害怕这个人,不敢接近这个人的。
“没有当过,想打靶。”他回过神来赶紧笑着回答。
“等一会民兵们实弹训练打靶,你也来打。”张建华对他说道。
“我不是民兵能打吗?”他有些怀疑和不敢相信的问道。
“乡上愿意打的都打过,再不让他们打了,这次你也打一下,我安排,没问题。”张建华笑着对他肯定的回答道。
“那可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打过枪呢。”他高兴的笑着说道。
“建华,民兵们都来了,上打靶场去。”另一个公社武装干事郑国兴来叫张建华了,公社共有两个武装干事。
张建华和郑国兴出了公社大门走了,去带队组织全公社的基干民兵实弹训练,去山沟里打靶了。
他没有忘记张建华说的话,但也没有立即就跟着两个公社武装干事去,回到自己房间里,和魏武富两人坐在房里闲聊天。
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猜想肯定是全公社的基干民兵们开始实弹训练打靶了。
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对魏武富说:“魏师,我们去看民兵们打靶的去吧。”
“也没有什么事干,看就看走吧。”魏武富回答道。
“砰-砰砰”,这时枪声不规则的又响了起来。
他和魏武富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拉着锁好也房门。
站在房前的水泥台子上,就能看见公社大院左前方的一个山岔口上,站着一些人在看什么。他们只能看见这些围观的人们的后背,上半截身子后背,甚至是一个后脑勺了,一个头顶。
他和魏武富,还有乡上的几干部,出了公社大院的大门,向左拐,穿过大路,和一些前来观看公社民兵们打靶的人们,向上面的山坡上爬去,汇聚在一个山口处。就是他们刚才看见的那些人们围观的地方了。
山沟口里面,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地,深有一百多米长,宽大约是四五十米,南面是一座大山峰,东西两边是这大山延伸下来的两条山脉,形成了三面环山,北面是一个山口的特殊地形,成了一个理想的小型打靶场了。
打靶场南面的山脚下,中间地上插着一个靶牌,面对着山口。
靶牌是由一个半平方米见方的纸牌,上面是画着许多黑色的同心圆,中间是圆心,有一个小黑圆,整个靶牌上的背景是一个和一般真人一样大小的人体上半身,最上面中间是圆形人的头影,下面的脖颈,连着一个方形的人体胸部影像。
山口的这面,全公社的基干民兵们列队站成一排,面向山脚下的靶牌,在民兵们队伍前的地上,摆放着一把半自动的步枪,还有一挺苏联造的马克沁重机枪。
马克沁重机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看起来比较大,而且很笨重的样子,枪身全是草绿色,下面有两个全铁的小轮,机枪的两边有掩护的挡板,后面中间支架上的扳机有两个,一左一右,两手操作。
今天的实弹训练打靶,第人打三发子弹。有的民兵打半自动步枪,有的民兵打马克沁重机枪。“砰--砰-砰”,在靶牌后面的山坡上,不时得随着枪声,激起来一股尘土雾团,被风马上就吹散消失了。
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喊着口令,指挥着一个民兵挨着一个民兵的打靶。
侧身爬到,两手端枪,左手在左前,握端正枪,右手在右后面,握着枪的扳机铁圈,右手的食指放在扳机上,半自动步枪后面的木托,则正好被贴在右脸颊上,枪托的后面恰好顶在了右肩膀上。
打完一个,这面的公社武装干事周国兴,长长的吹一声口哨,只见在对面靶牌旁边的一个战壕里,爬上来两个民兵,一个右手里举着一个小红旗,两人跑到靶牌前,指指划划的看了一阵,然后拿小红旗的那一个民兵转过身来,一个立正姿势,接着挥动着两个手臂,做着一系列的动作,是在打着旗话,报告这个民兵的打靶成绩。同时另一个民兵,这时在靶牌上用小纸片糊上刚打开的弹孔。
看着旗话,只有民兵们知道打了多少环,成绩是多少,他们和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每当打完了旗话,民兵们中一阵小小的骚动,都在交头接耳的悄悄议论上两三句,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时都在笑着,他猜想这不是打得成绩好,就是太差了讥笑,有时都很严肃的窃窃私语,这就是打得成绩不好,太差了。
打完一个民兵,起来了,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最前面的一个民兵接上来再打。
民兵们都快打完了,只听山下大路上有汽车响的声音,汽车声不响了,他们转身看时,上来了几个人,他们围观的人们赶紧让开一齐道,这几个车上下来的人们看上去是,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和周国兴两人,赶紧跑过去迎接,和这几个车上下来的干部模样人一一握手搭话。
“这是县上武装部的人们。” 这时围观的人们中间,不知道是那个人这样说了一句。
县上武装部的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人,好像是个领导,对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和周国兴两人说道:“继续训练。”
县上武装部的几个人,站在他们围观的人们前面,看公社基干民兵们继续打靶,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和周国兴两人又跑过去,各就各位的继续指挥着民兵们打靶。
他站在了一个核心的地方看,就是摆放民兵们打靶的半自动步枪的后面。
这时,几乎民兵们的队伍和后面站着围观的人们快挤到了一齐,已分不清那个是民兵,那个是围观的人了。
当最后一个民兵打完后,他以为完了,和魏武富,围观的走着看下面还要怎么办。
“卧倒—”,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了他的身旁,这时忽然对他发出口令,他惊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张建华,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等什么,赶紧爬倒打呀!别让县武装部的看出来了。” 公社武装干事张建华有些着急了,轻轻用手在他身上推了一下,催促着他说道。
他这才想起来了早上张建华对他说过的话,但他这时换上了刚刚洗净的衣服呀,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为了打枪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向前扑到在地,学着刚刚看过的民兵们打靶时的动作姿势,来了个现学现卖。
在那把摆放着的半自动步枪后面,爬展拔直了整个的身子,两腿直直的向两边分开了,两脚头向外,脚后跟往里贴地,两手端着枪,肩膀顶着枪托,右脸贴在枪身上,听人们讲的,闭上左眼,睁圆了右眼,眼光通过枪身上的小长条标尺中间的一个小准心,和枪管前端的圆圈中的小准心,对准前方靶牌上的中间的黑圆中心,他知道打到靶中间的那个小黑圆内是十环,成绩最高,打得最好,越往外,打到越大的同心圆圈之间,成绩就越低了。
他瞄了又瞄,感觉还是没有瞄端,就又瞄了一会,这时他感觉时间过得相当的慢,就像时间在空气中凝固了一样,在场的人们的眼光好像这时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感到很压抑,特别的不自在。
“砰”一声巨响,是自己打了一枪吗,他刚刚确实右手食指轻轻钩了一下枪的扳机,仿佛同时,枪身就在他的身体上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是枪发射子弹时的反作力。
他抬头看时,只见对面靶牌上面的山梁上,有一小团尘土烟雾飘起来,随风飘散着顷刻就看不见了。
他想,这一枪可能是打高了,打到了靶牌上面了。
他又将右脸颊原贴到枪身上,重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了,这才他没有前一次的耐心了,瞄了一瞄,就扣动了机的扳机,“砰”,只见在对面靶牌下面的地上,立时就有一小股尘烟飘了起来,这次恐怕是打到了靶牌的下面了,又打低了吧。
最后一发子弹了,他再没有摆端头去看,原姿态没有动,闭左眼,右眼瞄准,扣扳机,只听“砰”的再一声巨响,即刻靶牌右面的山脚下飘起来一小团的尘土雾团,这一枪又打到了靶牌的旁边去了。
“唉”,他在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赶紧爬起来站到了一边。
民兵们和围观的人们中就又活跃了起来,有的说打得不错,有的说打的不行,不信看报成绩的。
哨声响过后,从旁边战壕里爬出来那两个民兵,跑到靶牌前,在靶牌上看了半天,忽然就转过身来,拿小红旗的那个民兵同样很正规的一人上立正姿势,右手中的小红旗,以这民兵的右肩膀为圆心,向外绕了一个大圆圈。
我本来就不懂旗话,没有搞清楚打了多少环,成绩如何,就弯身低头拍打身上沾满了尘土和碎草渣子。
“是光头呀”,“跟本就没有上靶”,“他可能以前就没有打过靶”,民兵们中间的有两三个人这样私下里在小声的议论着,被他听见了,他心里也明白,成绩肯定是一环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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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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