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倒是不避讳,将他唤了过来:“陈公公,这些折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吧?陛下怎的不处理呢?”
陈忠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朝臣毕竟是外人,如何能明白皇后娘娘的贤德。”
殷逐离很满意,不过她指的不是这个:“明儿个你遇到上折子的这拨儿人,就这么说……”
陈忠听得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二人在那里嘀咕,沈庭蛟声音绵软:“讲什么悄悄话呢?”
殷逐离搁了折子,又坐在他榻旁:“好些了么?”
他点点头,再次看向陈忠,陈忠附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了,他也露了丝笑意,将殷逐离揽进怀里:“对不起逐离。”他轻吻她的额头,这样道。
殷逐离靠在他胸口,陈忠见二人亲昵模样,自然不好再待,自退了出去。殷逐离抬头,唇碰到他的下巴:“艰难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沈庭蛟一怔,低头看她,偏生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她也收了笑意,一脸正色。四目相对,莫名地生出些缱绻情意来。沈庭蛟以食指卷着她的发梢,轻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逐离,最多三年,”他以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如今……我寄人篱下,本不该将你留在身边。可是……”
殷逐离有些不适应:“陛下,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了,如此儿女情长,怎成大事?”她语态郑重,“你须知道,你是何太后的嫡亲血脉,至少人前你是圣祖爷的亲生骨肉,她日后少不得还得倚仗你。朝中老臣对皇家血统看得极重,即使傅朝英手握重兵,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妄动。他们如今最大的顾忌,就是我。我知道太多,且又有前科,他们怕重蹈曲天棘的覆辙。你若斩了我的头,他们也就安心了。”
沈庭蛟又有些发怒,他身子不好,又刚刚醒来,一怒之下难免就咳嗽。好在何太后下药很小心,只是令他昏睡了两日,她本想借此机会除掉殷逐离,倒真没想把沈庭蛟怎样。
殷逐离替他捶着背,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逐离,我同你十余载的感情,你真的就这么看我吗?”
殷逐离端了热茶替给他,不说话。
次日,堪堪下朝,礼部尚书岳怀本未走出宫门,就听小太监私下议论:“昨儿个王上身子不好,竟然将奏折带到寝宫里看,都不避着皇后娘娘呢。”
此话一出,他心里发紧,忙上前满脸堆笑地问:“敢问公公,娘娘也看奏折了么?”
那小太监一看有人问,立时强笑:“瞧大人您说的,后宫不干政,娘娘哪能看折子,哈哈哈哈。”
边笑边心虚地跑走了。
他心里有鬼,立刻就想到上书反对册殷逐离为后的折子。那时候风气盛,用语自然也就批得重。若是让殷逐离看见,这可把她得罪狠了。
陈公公收了十几两银子,这才露了点口风:“王上确实极宠娘娘,而且那堆折子,就放在王上的寝宫里,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娘娘看了去,她的性子……嘿,岳大人,自求多福罢。”
夜间,陈忠收到一封两千两的银票,礼部尚书岳怀本请求偷出那折子。陈忠端着架子,很是义正辞严:“大人这是什么话,递上去了的折子,能偷偷拿回来么?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说完他又叹,“唉,说来若真让娘娘看见了那本折子,娘娘又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大人一家只怕……唉。”
岳怀本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暗暗骂了句阉狗好大胃口,第二日却送来了一叠银票,陈忠一数,心肝就是一颤——足足一万两。
三日之间,陈忠以同样方法施行,二十六本奏折,总值银票二十四万两。殷逐离点着银票,还有点意犹未尽:“这算什么财,真要发财,抄了他们的家九爷可就真的发财了。”
……
搬家,累得跟条狗似的.........
第六十一章:云开日出
傅朝英匆忙离去,何简留了下来。殷逐离打算再扯他的衣角擦擦嘴——她的罗帕什么的都被搜走了。何简这次有了经验,先退后一步避开:“你真的派人去了大月氏?”
殷逐离一脸迷惑地看他:“大月氏同大荥正在交战,我此时派人过去,岂不是投敌?”
何简大惊失色,又望望附近无人,方凑近她低声道:“这种事你竟然也敢随口说谎!说来也奇怪,檀越和廉康确实也不见你带入宫来……”
殷逐离趁他靠近,忙用他的衣角擦了擦嘴,答得十分无奈:“那是因为九爷说后宫禁地,非阉人不许靠近。”
何简急得脸都白了:“若他查到这事……”
殷逐离顺便再借着那角衣袖擦擦手:“昭华殿我是真的派了清婉出宫,檀越和廉康这几日确实不在长安。”
见她胸有成竹,何简也略松了口气:“吓死老夫了!”
殷逐离语笑嫣然,又问及正事:“九爷真的中毒?”
何简点头:“不然他又岂会放着你不管?”
殷逐离不置可否,笑意浅淡。何简又有些生气:“殷大当家,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自你入宫之后,九爷将自己得力的心腹全都用来守卫昭华殿,他不是防你出去,最重要的是防着人进来!且你出去之后,难免就会被人无中生有地中伤。明面上他将你禁足昭华殿,可实际上,他将你放在心尖尖上。”
殷逐离重新坐再画九宫格,语调平静无波:“是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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