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皱了皱眉头,觉得她真是个死脑筋,可笑,便道:“不会回来了,上床睡觉吧。”
第二天丈夫走了以后,榭云收拾家的功夫门铃响了,平常家里头不大有外人来,她在电话里头问了声“谁呀”,却没有人回答,她便挂断了电话,谁知那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接起来问了同样一句,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她预备要挂断,里头却传来一句冰冷的“开门。”
榭云只开了下头的防盗门,没敢开家里头的门,外头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透过猫眼看见是哥,才忙打开门,子辰又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昨天是运动风,今天的穿着使子辰看上去年轻有活力,也很酷。榭云瞧见子辰面无表情的脸时,忙解释道:“不知道是哥来了,才没开门的。哥快到里头坐,吃早饭了没?”
子辰显然对她的问题不感兴趣,道:“子虚呢?”
“啊,子虚上班了,走了有一小会了。”
“我的行李呢?”
“在卧室呢,子虚说哥您会回来,所以给您收拾出了一个卧室,哥您就在这个屋睡吧。”榭云边说便领着子辰进来了。
子辰道:“不了。”说着便拿起行李走了。
榭云忙跟着道:“哥,您去哪,您就在这住着就行,没啥的。”榭云在后头想拦着他,但瞧见他一身的衣服和白皙的胳膊,也没敢去拉他,子辰却已经推开门走了。
榭云立在门后有些沮丧,感觉自己总是这样无能,办不好一件事。要是丈夫在就好了,她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还是有什么地方没有照顾周到,哥才不想住下的。
中午子虚回来,榭云绞着双手走到丈夫跟前,丈夫正在吃饭,榭云难为情地说:“丈夫。”
“什么事?”
“早上哥回来了,哥把行李拿走了,说不住这儿。”
“嗯,我知道了,哥给我打过电话了。”
“真的?”榭云一脸吃惊,子虚瞧着她,不明白她整日瞎激动什么。榭云如释重负,像堵了一早上的洪水此时轰然决堤,畅快地流泻。
子虚冷笑道:“哥不住这,你也不必如此激动。”
榭云慌忙摇头,连连摆着手,道:“丈夫,不是这样,我没这样想。”
“我只是……只是觉得,哥不住这,是不是我没有照顾好哥,哪里说错了或是做错了,哥才不愿意的。”
子虚道:“你有这个心就好,倒也别啥都往自己身上揽,和你没一点关系。”
榭云的电话响了,是玉芳打来的。接起电话来,玉芳一如往常一样激动。
“榭云,你快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榭云去了卧室,小声道:“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中午。”
“所以嘛,出来正好吃饭。”
“算了,我都做好饭了。”
“哎呀,做好了晚上吃,你到底出不出来,我可是有正事要说。”
“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说不清,必须得当面说。”
“不了,子虚他还在家里头吃饭,待会还要午睡呢,等子虚上了班走了以后我再出去吧,你看行不行?”
这时候子虚走进来,榭云忙扭身,另一边玉芳又道:“诶呀,他吃他的饭,睡他的觉,咋,你不在,他还睡不了觉了,吃不了饭了?”
榭云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忙道:“我先挂了,待会再说。”
“丈夫吃完了?”
“嗯。”
榭云便铺床,说:“那丈夫睡会儿吧,现在还早,能多睡会儿。”
子虚道:“你走吧?”
“嗯?”榭云不知道丈夫的意思。
“我说,你不是要出门吗,倒也不用因为伺候我,耽误了你出门。”
榭云笑道:“刚刚是玉芳打来的,说叫我出去玩,哪有大中午的要出去,要热死人呢,我就不去了,丈夫,床铺好了,快睡觉吧。”
子虚道:“你愿意去就去,不是前几天还说在家里头一个人闷得慌,你也不用这样说,我又没拦着你。倒让别人听见了,以为没了你,我便不能自理似的。”
“不……不是……”
“好了,别说了,你出去吧。”
丈夫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头,榭云便不再说什么。
榭云也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去了,她担心丈夫待会醒过来没人照应,可不去,她又觉得丈夫说的最后一句是真的,他不想让丈夫这么以为,也不能让别人这么以为丈夫,不知道丈夫醒来看见她没走会不会生气。
榭云纠结了好一会儿,不打算扰着丈夫睡觉,便留下一个字条出门了。
玉芳一见到榭云,便亲热地挽上了榭云的胳膊。榭云本来有些怨气,可见她这样热情,也就没说什么。玉芳道:“你咋了,看你不太高兴啊。”
榭云笑一笑道:“没啥,你不是有事要说吗,啥事呀?”榭云此时心里头生出了一个想法:等玉芳说完事就回家,倒是也能赶得上丈夫醒过来。
玉芳道:“急啥,先吃点饭再说。”
榭云道:“你刚刚不是还着急,说憋不住了吗,怎么这会又不着急了?”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走,你想吃啥?”
榭云没办法,只好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两人便进到了一家大盘鸡店。
两人相对而坐,玉芳喝了口水,道:“榭云,我怀孕了。”
“真的?”
见榭云的表情,玉芳很是满意,骄傲得点点头,道:“真的。”
“那林森知道吗?”
“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呢。他……说现在不想要孩子。可我想要。”
“那……那你们是……”
榭云吞吞吐吐着,玉芳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的是手段。我告诉你,之前他每次那个的时候,都戴着呢。可前天不是他生日嘛,我就给他灌了点酒,他喝了酒,也就忘了戴那个,然后就有了。”
“可……可林森不是不愿意吗,你怎么告诉他?”
玉芳道:“就那样说呗,不愿意也得愿意,反正是他的,他还想抵赖呀,到时候他要是不高兴,我就说我不知道,要怪就怪他自己没戴,反正怎么也怨不到我头上。”
榭云心下隐隐有些担忧,可见玉芳这样,也不愿意拂了她的兴。
晚上躺在床上,榭云跟丈夫说:“丈夫,今天我跟玉芳出去是为了一件事,就是玉芳她怀孕了。”
“嗯。”
“丈夫,你知道吗,玉芳她可高兴了,不过我却有点担心。”
榭云只管一个人自顾自说着,道:“他们虽然在一起八年多了,可还没登记呢,林森说他不想要孩子,是玉芳给他喝了点酒才有了孩子的,玉芳这样就骗了他。”
子虚一字一句听着,道:“她这样做,不过是拿孩子逼他跟自己结婚。”
“真的?”
“不然呢。她的那个男人说不要孩子,不过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她结婚,有了孩子,再分开就难了。”
榭云道:“可……可他对玉芳很好。”
子虚道:“面子上的东西,谁不会做,更何况,他们也没结婚,没结婚,他当然会对她百依百顺,你不是说,你那个朋友脾气大,什么也不会做吗,所以,一切不满意都在他心里头压着呢。”
“他们都在一起八年了,他不会这样想的。”
“正是因为八年了,所以他才这样想,因为他也很犹豫。”
榭云就不再说话了,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子虚道:“这都是我的猜测,你倒也不必这么想。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可……可我不能瞧着玉芳被骗。”
“难不成,你一个外人,倒还要管别人的家事?”
榭云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宽,那到底是他们自己的事,是他们各自要渡的劫,别人拦是拦不住的,因为那是天决定的事情,是命里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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