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愤愤的掐了自己的的大腿,“我怎会迷了心窍让他住在这里!真是引狼入室。”
“一连几日都要装病赖在小馆,哄骗师傅趁机占便宜,不是摸手就是摸腿,自己凶两句还要装作无辜博得师傅同情,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
阿雪离开,再听不得慕和音这样讲话。
一连几月,忘世小馆热闹不断,慕和音从各地收来妖族法术秘籍以供薛步浊参考,仅仅半年,薛步浊就运用自如了。
第二年夏天,薛步浊过完三十一岁的生辰,自妖血入身,他再无生过病,身体强壮矫健,脚步轻盈有力。
他,似重生一般!
秋天,薛步浊搬回了南山,他收到舅母的传信,杨琼似是受到鬼魅附身,一连几日发疯似的胡乱咬人。
南山,杨宅。
薛步浊此时正站在杨琼的床前,杨琼此时正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嘴里还塞着棉布,眼球泛花,瘦如枯槁,模样十分渗人。
阿雪闭上眼嗅着味道,但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气味。“师傅,这房间乃至整个院子都没有妖气,魔气。”
薛步浊思索片刻,决定上前查看一番,他觉着,如果不是妖魔作祟,极有可能是中毒了。
他脱掉杨琼的衣服,果真在他心口处发现两个小眼,这小眼普通人看会觉着是什么虫子咬的,所以并不会在意。
“舅母,表弟发疯的原因找到了。”
孟眠大喜,忙问:“是什么?”
薛步浊用内力朝胸口处击打,两根金针飞了出来,阿雪眼睛极快,拉开孟眠躲到一旁,金针一下就嵌入木桩里。
“ 金针细如发丝,普通人很难察觉到,舅母,表弟这是被人下毒了。”
孟眠错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平日未曾与人结怨,就是买个菜也不择,我儿平日更是竭诚相待,情礼兼到,究竟是何人要如此害我的孩儿啊~”
“舅母,此针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到的,用此针施毒者心狠手辣,他想让表弟疯癫至死,并且还想毁了他的名誉。”
“什么!”孟眠心肝寒颤,脚底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见舅母如此心慌难过,薛步浊安慰道:“舅母,不管如何,外甥一定会治好他,您且放心。”
孟眠握着薛步浊的手,道:“好,好,交给你舅母是最放心的。”
夜晚更生露重,原本安静睡觉的杨琼此时突然发狂,坐起身就往门上撞,幸好阿雪及时定住了他,不然脑门都要撞得发紫。
阿雪凑近一看,后退三米,她喊道:“师傅,你来看,这青面獠牙的样子,比之前还吓人。”
薛步浊越过阿雪上前查看,发现杨琼的脸泛青,长出了很多毛发,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活像个兽人。
薛步浊疑惑,白天服下解毒丹明显有好转的迹象,怎么到了夜晚更加严重了?
杨琼被定住,难受的发出嚎叫,叫声如同野狼一般,薛步浊眼中一闪豁然明了,他怕吵醒别人连忙贴了一张止声符,使其闭嘴。
他吩咐道:“阿雪,你将他手指划破接点血,然后闻一闻。”
阿雪照做,鼻子凑近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她道:“师傅,这血里都是毒。”
薛步浊回道:“是不是狼毒。”
阿雪神色有些紧张,道:“是,也不完全是。”
薛步浊问:“怎么说?”
阿雪道:“这里面有尸毒。”
“尸毒!”薛步浊大吃一惊,这尸毒需要许多怨尸叠放在一起,收集滴落下来的尸油,放上各种毒虫冶炼,可谓是至阴至邪,因此被称为邪术。
“对,就是尸毒。狼毒是附着在金针上的,应是用来催动尸毒。”
薛步浊皱着眉,内心思考着:狼毒好解,这尸毒可不好解,该用什么方法呢?
九尾草,梦溪纱,夜罗天?这些都只能解兽毒,尸毒还是会复发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解毒,天明之际,他终于想到一个方法。拜托舅母端来一口大锅,放在庭院中间。
正午时分,日头当照,大锅放满水,下面架起了火堆,锅子上面放上竹编高凳。
孟眠不解,问:“阿莲,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步浊将舅母扶着坐下,道:“舅母,你放心,表弟的病我定会治好。”
薛步浊给杨琼吃了梦溪纱,将他放在竹编高凳上,阿琰拿着棉麻做的屏风在四周围起来,紧接着阿雪又盖上棉布,只露出一颗头。
薛步浊拿起火把点燃了锅子底下的木柴,孟眠大惊,急忙跳出来喊道:“阿莲,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要把你表弟蒸熟吗?”
薛步浊道:“对,就是蒸,只有这样才能把毒素蒸出来。舅母,我知你安担心,但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孟眠虽心有余悸但还是允许薛步浊这么做了,她退后几米,任由外甥给儿子治病。
刚才服下的梦溪纱可以让血液流动缓慢,从而慢慢分离出狼毒,经过手指上的刀口慢慢流出来。但尸毒就要经过高温蒸发出来,棉麻的屏风可以吸附蒸汽包含的尸毒,保证不会再回到身体里。
一个时辰换一次水,两个时辰换一次屏风,换下来的屏风需要经过特殊方法处理,万万不得随便烧了。
众人在这守了一下午,直至晚上,杨琼才慢慢转醒,孟眠激动不已忙要上前查看,却被啊琰拦下,她疑惑,问:“子明醒了,为何不让我靠近?”
啊琰不会说话,只能将孟眠硬生生拽回去,孟眠气的跺脚,道:“你这小孩怎如此蛮横,我想看一眼子明也不允许?”
阿雪陪着笑脸道:“舅母莫要生气,啊琰不会说话,他是怕您沾染了屏风上的毒。”
“奥,是这样啊。”孟眠有些内疚,他怎会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如此凶悍。她道:“是我误会你了。”
啊琰淡淡一笑,没有在意,他回到了薛步浊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琼渐渐难受起来,发出低吼声,脱离尸毒何其痛苦,这就像是拔骨一样,忍过了,这病就好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杨琼突然口吐黑血,昏迷过去。薛步浊吩咐啊琰将人抬到了卧房,阿雪观其症状,又使了银针插入脖颈,银针出来的那一刻,阿雪笑了,“师傅,尸毒解了。”
听到此话,孟眠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嘴里不停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
薛步浊看得出孟眠神色不好,边安抚道:“舅母,你一整夜都没合眼,现下你可以放心休息了,这边我们会照看的。”
孟眠知道自己精神欠佳,便吩咐几个下人做好饭菜端过来,又柔声道:“阿莲,这次多亏有你,舅母不知如何感谢,这样吧,你到舅母家多住几日,舅母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
薛步浊躬身道:“那就叨扰舅母了。”
孟眠逐笑颜开,面露喜色,这还是外甥第一次答应到自己家做客,他休息好一定要多做几道好吃的。
待蒙孟眠离开,阿雪上前关上了房门,她问着,“师傅,杨琼尸毒已解,为何我们不回小馆?”
薛步浊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下慢悠悠的喝起了茶。他喝完放下茶,道:“杨琼所中之毒是人为,这个人阴狠毒辣,必定还会来杨宅确认他的死,所以我们要抓住他。”
“阿雪,你同啊琰去把杨宅置办成丧事的样子,我去布置机关,来他个瓮中捉鳖!”
“知道了,这就去。”
杨宅有些大,啊琰主动揽下所有的活,让啊雪在一旁休息监督着。自上次阿雪将他揍了一顿,他就老实多了,再不敢胡乱来事。
过了两日,杨宅并未出现可疑之人,阿雪坐在椅子叹气道,“师傅,这人还能来吗?这都两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薛步浊看的出来阿雪有些焦躁,于是递了一个红枣蒸糕给她,薛步浊柔声笑道:“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师傅我……”话未说完,嘴里就塞满了红枣糕,那红枣糕软糯香甜,阿雪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就嚼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
阿雪点了点头,道:“好吃。”
薛步浊又递上一杯茶,道:“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我这还有。”
“嗯嗯。”阿雪顾不得说话,一门心思的吃着这个枣糕,只是没一会儿,阿雪便晕了,直直的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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