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都避免和宋钰芬有正面冲突,使唤她做什么,她再有怨言也做了,就算没半点感情,起码的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了吗?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只是寄人篱下没有人保护的小女孩,因为有涟止他们的出现,她好像有了反抗的底气。
“我没想勾引谁,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不过留长头发而已,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老娘管你吃管你喝,我看你今天有关无关!”
宋钰芬一把抓过桌面上的剪刀又要扑过来,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学习,痛骂她不知好歹。
薛小白看得犯恶心,想起初一时,领居婆婆颤颤巍巍跑来救她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太弱小了,需要人保护,可是现在她已经十七岁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力量。
薛小白抬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剪刀夺了下来。
高中这几年收拾李甜她们都练出来身手了。
宋钰芬的叫嚷声中,薛小白凌厉地看着她:“好啊,既然你说留头发耽误学习,我觉得留头发也耽误你生活。来,你来帮我打个样,先剪个瓜皮头给我做示范,你剪了我立马就剪,以后出门了,人家邻居还能夸你一句这后妈当得真是好!”
薛小白不光说,还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空剪,“欻欻”的声音,吓得宋钰芬连连尖叫:
“你疯了,你疯了!薛小白,你别动!你敢剪老娘的头发?你你,你不想活了吗!”
宋钰芬空有一身肉,虽然也有蛮力,但手脚实在不灵活,薛小白一招反剪,把她扣得严严实实。
“瞧你说的,要说剪头发也是你先要剪的,我顶多是配合你,还要帮你,怎么说我疯了?来!”薛小白说着,把剪刀靠近她耳边。
“啊啊……我不剪,你松开!老娘才烫的头发!儿子!救命!”
屋里闹腾腾,把睡着的薛堡也吵醒了。出门一看薛小白这幅架势,直接吓傻了,以前梗着脖子为母出头的硬汉模样也吓没了,哇哇哇大哭着原地跺脚叫唤:
“薛小白要杀我妈!”
“薛小白要杀我妈啊!”
薛小白被吵得脑袋嗡嗡响。
她没打算真的剪她头发,这俩人叫唤得跟她要杀人灭口似的,神经。
她松手后退,剪刀还咔嚓嚓吓唬着:“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想剪我的头发,先剪了你的,那我没有一句怨言。但是你自己满口大道理又不以身作则,就别来说我!”
宋钰芬哆嗦一下,身上虽然不敢轻举妄动,嘴里仍不满嘀咕着:
“你居然敢跟我比,等你爸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小白冷笑:“行,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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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仲标醉醺醺进屋的时候,宋钰芬两母子正抱头痛哭。
“你女儿要翻天了,居然以下犯上,拿着剪刀要杀我……”
薛仲标眼睛瞪大:
“谁?小白?”
“她要杀你?”
“你又怎么招她了?”
“我招她?”宋钰芬一声哀嚎过后,开始表演了,“薛仲标!你自己推开她门去看看吧!她都高二了,突然开始臭美打扮,我虽然是后妈,好心好意去劝她把头发修一修,她跟疯了一样居然按着我的手要剪我的头发?你说天底下还有这种当闺女的吗?啊啊……我不活了,我嫁给你就是受着罪,受这种委屈的吗?”
“你看你儿子吓得,一直在哭,我的宝贝儿子体质差,哭出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们父女!”
薛仲标向来耳根软,对宋钰芬言听计从,几句说得他怒气上涌,气得框框敲薛小白的房门。
殊不知外面那倒打一耙的一幕,早已被麦麦同步直播过来。
鎏金和瞬行都气得不轻
鎏金不满地说:“公主这重生的什么家庭,以前哪受过这种委屈!”
第一次看见这么刁钻刻薄的女人。
涟止眉心轻蹙。
末魇眼膜深沉,半晌勾起唇角,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而薛小白冷冷看着这些,心里早已习惯。
门框被砸的哐哐响。
薛小白与麦麦对视一眼,站起身将门打开。
薛仲标浑身酒气气冲冲地推门进来:“薛小白!”
可是刚一站定,当即哑火了。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薛小白手背上鲜血淋漓,头发凌乱,泪眼婆娑。
“小白,你……”薛仲标愣愣站着。
薛小白眼中无尽委屈:“我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但是我的妈妈不会这样对待我。”
她凄楚地说:“如果你觉得一个未成年的无助女孩被继母欺负不能反击,那你想打我就打我吧!”
几句话把薛仲标说的哑口无言,酒也醒了不少。
看见薛小白桌面上已经有伤药,嚅嗫着交代了句好好处理,好好休息,就悻悻离开了。
门一关上。
屋内灯光变亮,几人身影显现,末魇变幻成一缕黑烟从门缝溜了回来。
薛小白手背依旧白嫩,没有丝毫破损。
刚才薛仲标看见的,都是末魇钻进他意识里制造的假象。
同一时间,不远处客厅出现宋钰芬难以置信的尖叫,似乎不相信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薛仲标居然不替她们母子报仇,轻易地放过薛小白,叫嚷着要扑过来找麻烦。
薛仲标大声怒斥着将宋钰芬拦回屋里,吵闹一阵子后,就听不见什么噪音了。
房间内,没看过这种架势的鎏金挠挠头: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阿止,还是你有主意,薛仲标一看公主这么可怜兮兮的,想发飙都不好意思。”
薛小白看着自己的手背,没想到自己一个小破家庭,还搞上宫斗戏码了。
虽然薛仲标盲目,无能,但是还存在一丝愧疚。涟止大概就是利用的这一点。
看来有些时候,硬刚不是唯一的处理办法,使用些小计策更能达到目的。
今晚上解气的很,薛小白睡了个好觉,而宋钰芬可就遭殃了。
这天晚上,宋钰芬总是梦见自己碰到各种怪物,没头的、没手的、没脚的,马头人、牛头人、丧尸、僵尸、绿毛怪……每个怪物张开大嘴要吃她的时候,都变成了薛小白的脸。
宋钰芬一晚上吓醒了无数次,睡衣都汗湿了三回,第二天早上,见了薛小白都哆哆嗦嗦,别说横眉冷眼地来找她麻烦。
薛小白听见事情始末笑得捂着肚子花枝乱颤。
这么多年,哪见过这个女的怵她怵成这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薛小白一拍他肩:“末魇,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不记你耍我的仇啦!”
末魇:“……”
学校和家里的烦人精都修理得老老实实,薛小白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一口气学一上午不费劲。
下课休息时间,薛小白拎了茶杯跟齐悠悠一起到水房接水。
齐悠悠看她精神亢奋的样子,忍不住问:
“小白,你打鸡血了,学这么认真。”
“我不平时都这么认真?”
“也是,您品学兼优,我学渣一枚。”
“别这么说悠悠,你体育也不行。”薛小白苦口婆心。
“……”齐悠悠一噎,作势抬手:“我打你!”
薛小白贫完了又哄:“逗你的,逗你的,心地善良,活泼可爱的小美女,请问可以跟我共进午餐吗?”
“哼,本姑娘的午餐时间赏你了!”齐悠悠偏偏很吃这一套。
两人嘻嘻哈哈没正形地往班里回。
不经意间,齐悠悠看见楼梯拐角有个身影迅速后躲。
她皱皱眉,刚想仔细去看,被薛小白一揽脖子搂了回去。
“怎么了?”
“没事,可能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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