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的话声音虽然很轻,但一下子却像冷风忽地吹在燥热的皮肤上,魏芝的脊背一凉。
她实在是太过恼火了,但光是生气,脑里就分外的痛,像是一把斧子在脑壳里反复劈砍。全身骨头也像是软泥,她身上发冷,手臂哆嗦,出汗了也不顶用。
此时此刻,她应该从被褥里出去的,但是被褥下温暖的触感一直在引诱她下陷。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苏煜也根本不在乎她还发着高热,她身上那种湿热颤抖的滋味确实不错。
他有点迷恋刚才的感觉,正好她清醒了,这会她清澈的眸子神采奕奕,带了点浅褐色,恼怒地盯着他。
一个翻身,他就又重新到了她的正上方。
魏芝下意识是去摸发顶,但是发顶的发簪早在下午那会就被当成证物,被衙门的人收走了。
黑发上空空如也。
魏芝手中摸空,一下子愣神,对上苏煜带着戏谑的视线。
她没摸到东西,他却是摸到了。
他的食指修长,分外干燥,拨开湿滑,逼仄,柔软的遮挡,初始时有阻力,但指腹捻着两侧,很快被浇湿。
魏芝浑身僵住,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即使现在她格外清醒。
她鼻尖通红,鼻翼翕动,很明显吸了一口气,紧闭上的眼睛,晶莹泪水从眼角流淌出。
她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
他的手段很多,她心中有异样的感觉散开,似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
她牙齿紧咬着下唇,不让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但头顶上是低沉的轻笑。
“忍什么?你分明很喜欢我这么对你。”
两根长指被紧紧地钳住。
魏芝胸膛的起伏更强烈,脑袋向后仰着,脖子细弱,细细的血管突起,额前的汗向发丝里滑去。
“出声,”他语气温柔,但带着命令的口吻,“刚晕着的时候还能哼两声,现在忍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全身都很听话,但就是嘴硬。”
“把你的狗爪子拿出去,拿出去!”魏芝嗓子发痒,但是怒气上涌,喊出的声音很大,各种各样难听的字眼从嘴里砸了出去。
苏煜来了兴致,手上动作更起劲,她越骂,他就纠缠得越凶。
“看到了吗?是你不放。”
手指作势向两边张开,魏芝的呜咽声一下溢出喉咙,但又很快止住。
她把自己的手指死死咬在嘴里。
他捉弄了许久,才终于停下,跪在她上方。他俊脸仍旧淡漠,眼角眉梢冰冷,不似她早已染上了绯色。
他手掌握着自己,反复来回。即使干这种事,他依旧神色自如,而她面露窘色,脸憋得通红。
魏芝一开始还觉得羞愧难当,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愧疚,为什么她却要觉得羞耻?
她平复呼吸,逐渐调整好状态。她突然想到,就像苏煜刚刚提醒她的那样,她至少可以用身体做交换,让他站在自己的一边。
在确保嗓子不痒了之后,她吞了下口水,才开口。
“如果民妇应承大人对我做的一切,大人能否助我一家,严惩谭弥。”她刻意提醒他,她是人妇。
她咬字很清楚,明明骂他的时候,口不择言,说他是狗官,人渣,渣滓,禽兽,禽兽不如,畜生。
这会又突然平静地喊他大人。
苏煜嘴角噙着笑,他手上动作没停,等它复苏。
刚刚趁她昏倒的时候,没忍住弄了她两次,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只是看她醒了之后,有点食髓知味,才突然又想了。
“爷将才弄了你几次,你心里有数么?”
魏芝睁着的眼睛很茫然,在她发愣的间隙,他双手握着她的膝窝,把她向下拉得更近。
“你还是闭嘴的时候更讨喜,”他腰身垂下,单手支在她耳边,打量着她的脸,“魏芝,不用特意提醒我你有丈夫,你要是真有这么想他,我现在就差人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带过来让你看个够。”
他的低语声在耳边,带着凌冽温热的气息,其中的阴冷却叫魏芝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
他取过一旁软垫,塞在她的腰下垫高。
他上身还披着衣衫,宽阔的胸膛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靠近她又远离她。
魏芝不想承认自己的感受,但他在有意在折磨她。
她也是被事情突然发生冲昏了头,他位高权势,怎么会关心她这种小老百姓的死活。
而且她刚刚怒从心头起,还冲撞了他。
再怎么无耻的人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魏芝尽可能放软了语气,“大人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过也只是个小女子,可我真的不想让那人欺负了我去。”
她的声音被撞得发颤。
他的呼吸也逐渐沉重,她能听到他胸腔内的声音。
挺送的动作不停,他说:“那他碰到你了吗,你告他奸污未遂。”
魏芝在陈述时只说,她为了抵抗谭弥,自己在脸上划了道口子。
她不知道为何苏煜会这么问他。
“说实话。”
“没。”
苏煜撑在床边的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发,“你是个有骨气的。”
“大人会帮我嘛?”
苏煜没回答,气息越来越急促,“那你叫给我听。”
他格外凶,魏芝身上本来就因为高热而筋骨酸痛,现在更是沉重得喘不过来气。
以往和江梓杭在一起,他从不放纵,也没有不良嗜好,两人都不是爱做这种事的人。
但此刻苏煜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她也晕过去一次又一次,迷糊间又被他弄醒。
魏芝不知道睡了多久,睡了几天,再清醒已经是几天后的下午。
她在一处不认识的院子厢房内醒来。
这是苏煜的府邸。
她四处打听,从府邸下人那得知,谭弥撤了对江梓杭的诉讼,选择了庭下和解。
但江梓杭人呢?他在哪,是还在大牢里么?
魏芝穿着婢女给的衣服,冲出了院门,一出大门就和穿着官服回来的苏煜撞上。
她脸上的伤疤已经结痂,浅浅的一道褐色,斜在脸上。
“何事惊慌?”苏煜挡住她的去路。
“大人,”魏芝的脚步停下,她脸上掩藏不住的雀跃,如同鸟雀出笼,“我想去看看我夫君,我已经三天没去为他换药了。”
听了魏芝的问话,跟在苏煜身后的肖泽眉毛皱得厉害。
自从谭家收到消息,撤了对那男人的诉后,他们家心有不甘,不知和牢里哪一个狱卒勾上,给江梓杭的饭菜里下了毒。
牢头发现的及时,送他去了医馆,可他人躺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醒过来。
正巧他娘也在医馆,魏芝之前对他娘说,江梓杭出了趟远门,结果母子两在医馆见面了。
他娘当即就晕死过去,大夫说她时日无多,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这事是肖泽负责去办的,他是真的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棘手的问题。
“以后你和他再也没关系了,就住在我这。”苏煜说,他说完就错开她,进了大厅。
魏芝的眼睛睁大,当即提着衣裙向外面跑去,肖泽虽硬着头皮,但还是赶过去拦她,门口的侍卫也握紧刀鞘,盯着台阶下的情况。
魏芝用尽了力气也出不去,她最后瘫坐在地上,望着大开的大门发呆,门外不时有轿子经过,但视线所及的地方,她竟然都出不去。
她没有坐以待毙,她恳求照顾她的婢女,去打听消息。
婢女一开始还很为难,毕竟她要将魏芝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管家。
但是魏芝的模样实在可怜,婢女表面上没有听进去她的任何请求,但暗地里和下人聊天时,还是打听了些消息,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告诉了魏芝。
她的丈夫在城中梵天医馆内,久治不愈,中了某种丹药,活死人一般,有气息但是人苏醒不过来。
魏芝得知这一消息,心急如焚。
在苏煜来院中留宿之外的时间,她想尽了一切能够逃离的办法。比如换上婢女的衣服,趁夜翻墙,再或者溜进后院假装小厮等等。
皆被人发现了异常。
这换来的只是苏煜愈加严厉的监视。
原本只在大门处才有的侍卫,现在她的院门口就有两名。
她想过一死百了,但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因为江梓杭仍然活着,那她就还有活在这世上的念想。
她也不再求着苏煜,她彻底和苏煜撕破了脸。但他在她这找了一肚子不痛快后,隔了几天又来。
她又想到了新主意。
她留着长指甲,再粗粝地剪去,只余那种锯齿一样的豁口,每当苏煜觉得她要软下来时,她的指甲就出其不意,用狠力去挠他的后背,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苏煜一开始还能忍受她发疯,但久而久之后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一用力后背伤口就裂开,他把紧紧缠在他腰身上的女人扯开,留出了点距离,长臂一挥,反手扇了过去。
魏芝脸颊发热,脑袋被力道砸歪,只能耸搭肩上。她耳边声音嗡嗡作响,重重侧倒在床榻一旁。
脸颊很快变得红肿,口腔也溢出鲜血,她舔了舔唇角,咽下这股血腥味,冷笑着看他。
她宁愿他施暴打她,也不要和他有过多肢体的纠缠。
苏煜取了腰带缠绕她双手,被紧紧捆缚住的双手用力也挣脱不开,指甲缝里塞满了血肉残渣。
他眯着眼睛睨她,“我会让你有服的那天。”
她冷哼了一声,“我立刻死了都比这个有可能。”她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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