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涵哭道:“我爹说……我爹说……”奕涵仍是说不出口。
马钢催道:“你说呀,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奕涵咬咬牙,终于开了口,“他说你们抢了他的儿子,让他难受,他说他就要想法让这边的人也不好过才行。就算你们愿意拿出酒席钱,他也不会让我们顺顺利利结婚的,他只同意我们现在领证。我恨他,只要你们答应让忆云和我领证,我真的愿意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世龙听了,气的连连摇头:“我们对你好,还成错了,成了抢他儿子的人,他为了报复,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让人糟心的事。遇到他这种人,你说让我们到哪里说理去。
迎云气的说:“你爹就是个神经病,我们对你好,就是抢了他的儿子。这要是为了能让你爹称心如意,我们以后不对你好就是了。”
奕涵无奈的哭道:“我真的很恨他,我为了忆云,愿意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马钢摇摇头,不看好的说:“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没听懂呢?”
奕涵表态,“我听懂了,你是怕我说话不算话,到时不顾及忆云的感受,再对我爸好。”
“喜……”马钢气乐了。
“唉”世龙气的叹了口气。
迎云也气得摇了摇头。
马刚气的直挠头,“遇到你这种人,接下来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马钢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现在我就这样说吧,你和忆云的婚事,是什么矛盾都没有,就因为这家人对你好,你爹就能因此做到让这家人痛苦到生不如死的份上,就得逼着让你们只能领证,不能结婚,来以此报复这家人。由此我敢判定,如果你们俩真这样领了证,回到厂里的话,你爹接下来就会到厂里去闹着讨要忆云打工的钱,你们说对不对。”
马钢的这番话,让世龙和迎云都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奕涵却坚定的说:“不给。”
马钢笑了,“对,我也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如果不给,他就在那里大吵大闹的让你回去,让你和忆云离婚,你该怎么做?”
奕涵答:“我不跟他回去,我也不和忆云离婚。”
马钢又问:“你不听他的,他就在那里一直胡闹着不让你们安宁怎么办呢?”
奕涵又不说话了。
马钢笑道:“我替你回答,‘那就报案,让当地的治安人员把他抓去拘留说服教育,在狠狠的揍他一顿,饿他十天半月的,只要你能做到这一步,他肯定悔改。关键是你会这样做吗?又忍心这样做吗?”
奕涵不说话。
马钢说:“你不忍心这样做,只会助长你爹的报复心里更加厉害,忆云由此受到的伤害也就会更加厉害。”
奕涵不说话。
马钢又问:“你们领了证,和你父亲断绝了关系,年关厂里放假,你们肯定回到这个家过年对不对?”
奕涵点点头。
马钢说:“到时你爸肯定会来这里找你,你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奕涵说:“不回去。”
马钢再问:“你不回去,你爹要是在这里不顾脸面的大吵大喊着忆云拐跑了他的儿子,这一家人抢走了他的儿子,就这样一直大闹着,让这一家人在村人面前丢人这么办?”
奕涵不说话。
马钢再次笑了,“连这样的问题你都没法回答,接下来,我要是替你回答说,‘揍他,狠狠的揍他一顿,揍他个腿断胳膊折的,揍他个哭爹喊娘的,揍他个跪地求饶,揍他个当众给这一家人赔礼道歉,正好趁此好好的给这一家人出口恶气。’你会让我打吗?”
奕涵低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马钢伸了伸懒腰,“我说了这么多,举了几个例子,总结下来,就只有一句话,‘父子情真不是嘴上说断就能断的事情’。你的婚事,该他这个父亲出面办的事情,他就必须得办,你现在要办的并不是一时冲动说说气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必须拿出实际行动强迫你父亲去办该他要办的事情。像断绝父子关系这种狠话你不应该在这里一遍遍的说给我们听,而是应该去说给你爹听才对。如果他听了这样的狠话还是不肯为你这个儿子尽义务的话。接下来你就毫不留情的警告他,再不过彩礼的话,你就会把他这些龌龊的想法龌龊的作为在村里公开,并到大队部到派出所去告他,并由派出所证明你们由此断绝了父子关系。”马钢说道这里,一拍大腿,站起身说:“奕涵,如果你回去后,按照我这番话,能理直气壮的在你父亲面前表演一番的话,我敢保证,绝对凑效。”
奕涵低头不说话。
马钢气的冲世龙迎云拍拍手,摇摇头,无奈的走出屋,来到西偏房,敲了两下门,走进去,看到忆云面朝里躺在床上哭泣,余珊瑚也坐在一旁流泪。马钢扫视了一眼如此悲伤的母女俩,叹口气,冲余珊瑚使了个眼神,走了出来。
堂屋里,世龙说:“你这孩子,平时没遇到什么事情时,看着你还真是不错,这一遇到事情,咋就成了这样,一问到关键处,半天不说一句话。”说完,也气的走了出去。
迎云抱起在板床上翻滚玩耍的儿子,也气的说:“你回去就按照马钢说的去做,如果你爸还是不过彩礼的话,你还就得照实的公开断绝父子关系,不然的话,就你这种脾气,忆云和你结了婚,不想离婚的话,就得受你父亲一辈子的窝囊气。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们才不敢让她和你这样结婚呢。”说完也气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马钢失望的对三人说:“我看到他们俩的感情这样好,本来是很反对你们说出退婚二字的,经过这番劝说观察,我发觉,他对忆云再好,有个那样的父亲也不适合,我也主张这门婚事还是趁早退了算了。”
堂屋门口,奕涵靠坐在一扇门上,看到众人都气的出去后,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到走廊下,就见四人正面如寒霜的小声议论着事情,奕涵的心猛地一沉,他想了想,一脸担心的向西偏房走去。
院子里,迎云来到大门外对大雄小雄说:“你们俩别再打宝了,好好的看着小宝,别让他摔着了。”迎云走进院子,又对三人说:“不行,我得进屋盯着点,不能再让忆云听信她的话,让他跟着回厂。”
马钢也说:“对,就算他把眼泪哭干,也不能让忆云同意带他这样回厂。”
世龙说:“看他一到关键处就闭嘴不言,我真有些怀疑他就是按照他爹的安排,故意来这里上演苦肉计的。”
余珊瑚说:“你们这话千万不要在忆云面前说,就忆云那身体,这几天已经被折腾的够呛了,刚才在屋里,她收好东西后,望着那些东西,一直哭一直哭。我知道,她回来时,是两个人一块开开心心回来的,走时却是一个人这样走。我这个做娘的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不想这样走啊!看她哭得太伤心,我就劝她,既然不想这样走,就别走了,她又说了一些非走不可的原因,后来我看她脸色蜡黄的可怕,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被气的有些心口疼,我劝她去看医生,她说想躺下歇一歇缓口气就会好些,回到厂里,换个环境,不去想这些事就会好了。”
世龙听了,心疼的说:“既然孩子都被气病了,还是进屋看看再决定回厂的事情吧。”
西偏房里,奕涵站在书桌前哭道:“忆云,你和我去办结婚证吧,只要办了结婚证,我就不怕我爸了。”
忆云起身,用枕头倚在身后,虚弱的靠在墙壁上说:“办了结婚证,没有家人的祝福,咱们又该怎样结婚?”
奕涵说:“咱们拿着结婚证,对厂里的人说,已经在家结婚了,不就行了。”
忆云摇摇头,“我村中在那里打工的人那么多,春节回来后,知道咱俩没结婚,你爸再到这里闹着要人,到时我在厂里丢人,我的家人在村上丢人,这些你真的就没考虑到吗?”奕涵摇摇头:“我没想到这些,要不,咱们先不办结婚证,你让我陪你一块回厂总行吧?”忆云摇摇头哭道,“你现在不能回厂,你要留下来想办法办你该办的事情。你爹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如果你真能拿出断绝父子关系的勇气,理直气壮地同你父亲摆事实、讲道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父亲真的会不过彩礼。”
奕涵被逼得哭道:“你是在怀疑我和我爸一同骗你吗?”
忆云说:“我不是在怀疑,是你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
奕涵很委屈,“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相信?”
忆云问:“你要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是当面对你爸讲了,还是当众对村里人讲了?”
奕涵不说话。
忆云双手抱住胸口说:“你这种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你既不在你父母面前讲,为了你们家的脸面,也不肯让村人知道,你就来到我家,哭哭啼啼的说给我们一家人听,让我像犯人似的被家人审问,你可知道这样的逼问对我来说有多难堪有多耻辱吗?在经历了那样的一番逼问后,你爹不改变态度不过彩礼的话,我不敢再和你相处下去,由此也让我感觉到看似非常封建的农村相亲定亲的规矩其实也是有一定的益处。咱们是农村人,还是按照农村的订婚规矩比较好,在没结婚之前,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忆云说完这番话,心口处的疼痛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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