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新同学。你是怎么想到高三转学的?还转来我们这?”前排的男生见班主任离开教室,转过身对这位转校生好奇着。
钟季拿出书本,无奈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被安排过来这边上学的。你们今天上课吗?”
“上,但是我们进度很快,到现在我们课本内容已经快要上完了,上课基本上都在写试卷。”男生眼里带着同情看他。
钟季一顿,“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我们暑假就一个星期加上我们上课速度快,早在高二下半年,就把书上内容学完后,紧跟着上了高三的课本,所以你很不凑巧来迟了。”
钟季如同石化般僵住,颓废的卸下力,勾着身子,抱着书包一副仍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好啦,没事,起码还有件喜事。”
钟季抬眼:“什么喜事?”
“今晚不用考试啊,你刚来,进度都没跟上所以老闻一定会免去你考试的。”
“我猜一下,考这个内容?”钟季举着书,看他。
“当然,都学了,而且你晚上还可以打发时间,看看我们卷子,都是老师亲自出的题,做一做起码有一定自我认知。”男生点点头。
钟季扯起笑,恶狠狠,咬着后槽牙:“确定不是打击我吗?”
男生尴尬摸着后脑勺,突然想起什么,礼貌笑道:“忘记跟你说我名字了,我叫君有枝。”
“君有枝?”01系统突然出现,嘴里念叨那个男生的名字。
钟季见01系统对他似乎起了兴趣,轻挑下眉,转动眼珠,有意无意往一旁瞥了一眼,略微思考把视线移回君有枝身上道。
“有些熟悉啊,你这名字?”
“是吗?不过也是,网上很火的一段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心君不知,我的名字就取自这里。”君有枝解释。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还以为你家里人会取不知两个字呢。”
“我哥取的,他说叫有枝好听,所以我就叫有枝。但我想,既然是哥取得那自然有哥想表达的意思。”
钟季见君有枝提到他哥,脸上笑容加深,似乎是很喜欢他这个哥哥。
于是在君有枝背过身去,他指尖有意无意敲击桌面,开口:“君有枝怎么了?有问题?”
毕竟01系统的状态不对,这不经让他起了怀疑。
果然,01系统转过头,用他雾蒙蒙的脸对着钟季,语气淡到极致:“没有,管好自己。”
留下这一句,便消失了。
“有意思,看来君有枝真的有问题。”他掀起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盯着君有枝的后背,思考着。
“咳咳。”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回想。
钟季快速换脸,笑意盎然的面容转头看向一边,没想到只看到对方侧脸。
祁谷没说话,仿佛刚刚的咳嗽只是单纯的无意识行为。
但钟季看到祁谷手上的黑笔转动着,手腕却朝后挥动两下,钟季下意识认真看着书,知道后面可能有老师来了。
果然,没一会,一道中年女声在班级后门口响起。
“祁谷和你旁边的男同学出来一下。”
如果是祁谷单人被主任喊了出去,班级人习以为常,但这次又加了位新同学,仿佛停下手里的笔,整齐划一的想后门投去吃瓜眼神。
被喊出去的原因还是因为早上打架的事,两人一路跟住主任来到校门口,不远就看见早上想要围殴的那几天,他们身前还站着一位中年男性。
看到他们来是,一脸笑意走上前道:“真不好意思徐主任,没想到就弄出这事,是我们管教不严,我带他们来向这两位同学道歉。”
被叫徐主任的正是钟季他们高三的年级主任,也被同学私底下叫冷面。
字面上的意思,严肃,不苟言笑,甚至和她在班级对视一眼,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犯错。
但风评也很好,似乎除了严肃之外,同学们对她好像没什么意见。
“张主任,咱俩都是高三主任,大概清楚现在是高三重要学期,是不能出任何意外的一个节骨点。”
徐主任凤眼一抬,朝她口里“张主任”的身后看去,语气冷冷道:“都是一米七、八的大个子,围殴?要是有个什么骨折之外的身体伤害,对学生各方面影响可大了。”
“再说,我们一中向来学习进度快,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在家休养,那这课就要落下了,这一落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难不成你们负责?”
“还有心理方面,这个时期的学生心里压力都大,你说是不是?”
“徐主任,没这么严重,既然都出手了就算是互殴对不对?”张主任笑都挂不住,勉勉强强的笑里让个人都替他尴尬。
“互殴?张主任可不能这么说,难道让我学生站那让他们打?”
徐主任不苟言笑的威力很大,立马张主任改变了话语:“是我说错了,我今天来,是特意带他们像两位同学真挚的道谢的。”
“赶快道谢,也不嫌丢人,还学威胁学打架,今天回去把家长都叫来,下午我必须亲自见到,听到了吗?”
后面几个男生诺诺道:“知道了。”
又朝这边声音不齐的各道各的歉。
张主任自己也听不下去,打断他们:“好好的说,你们这说个谁听?蚊子吗?”
几个男生共同大声道:“对不起。”
事情结束后,主任又带着两人回去了。
路上,钟季上前问道:“主任,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一中旁边就只有一所高中,拿着你给的视频去高三找人就行了。”徐主任说完又道:“本来是不想让你们见得,但那张主任执意要过来,到这才给我打了电话。”
说到这,徐主任脸上都一直有着不悦。
不让他们过来也是有原因的,现在是高三重要时期,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叛逆冲动的都有,保不齐还会干些什么,为了学生着想,自然不想让他们来这。
回到班级时,钟季盯着全部人的目标,坦然坐下。
自习课写题的时候,钟季笔头低着下巴,双眉紧拧。书上大部分题他解得费劲,到现在一节课过去,他也才算出一题。
草稿本上被他画了乱七八糟,他头疼的转换视线,向一旁看去。
只见对方奋笔疾书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苦着脸,心里洒泪,似乎这个班级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烦恼。
钟季放下笔,看着桌上的饮料,到现在冰还没化完,他不信邪的又小口抿了一嘴,比解题还苦。
杯子的水汽沾了他一手,钟季从口袋拿出纸巾擦干净后,看着那杯不想喝的咖啡,和冰凉到刺手的触感。
想到祁谷脸上的淤血,低头想到这杯咖啡的最后用处。
在对方写题认真事,一道冰冷的触感贴在他的脸颊。
祁谷被冰料湿润的触感一惊,迅速扭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钟季得到自己自己满意的效果后,脸上的笑真了几分。
“给你敷敷脸?我用纸巾包了好几层,会有效果的。”
祁谷确认他所说的是真的后,拒绝道:“不用,你喝你的。”
“可我不喜欢喝,这个贼苦,你要是不想顶着脸上的淤青过好几天就敷一敷。”
钟季强制性将咖啡放在祁谷桌上,上臂交叉,认真道:“不要还给我。”
但祁谷到底没有用钟季给的咖啡敷脸,钟季也没强求。
大概是因为晚自习要考试,所以课间异常安静做着自己的事,直到放学铃打响,才打了鸡血冲出教室往食堂走。
君有枝回头问他:“要一起吗?”
“不用,老师让祁谷带我去办饭卡。”钟季看他还在位置上呆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你不去食堂吗?”
“没事,现在只有我们开了学,饭是能抢到的,座位也是能坐到的,所以不用着急。”
君有枝见钟季拒绝他的午饭陪约,欲言又止看了眼,新同学同桌,只好先离开:“那我们食堂见。”
钟季见班级就剩他二人,站起身,道:“走吧,吃饭去。”
祁谷淡淡说:“饭卡就在食堂一楼那块地方办理,你刚刚可以跟君有枝一起去。”
钟季不假思索道:“那当然是我跟他没跟你熟啊。”
“………”
祁谷听到耳朵里,要想其他人会有些惊喜,但他平静地将那话赶了出去。
去食堂的时候,钟季看起初中部的食堂,停下了脚步。
“那边食堂是不是有一家藤椒味的米线好吃?”
祁谷顺着他视线看去,再听到他口中的食物时,看了钟季一眼,道:“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钟季追问着。
“四年前。”
祁谷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吃过很多次。但他本身就不喜欢藤椒味,矛盾的是,就算不怎么喜欢,他也吃了很多次,吃不腻一样。
接下来,钟季跟他说话,祁谷开始闭口不言,沉默的把老师交代的任务做完后,径直离开。
在新学校,新班级,一个人都不认识的钟季,此时很讨厌这种感觉。
在他也准备离开食堂时被一个人喊了下来。
钟季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发现是君有枝,他还在朝自己这么招手。
钟季犹豫一秒,就迈着步子过去。
君有枝朝他身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祁谷呢?”
“刚离开食堂。”
闻言,君有枝送了一下,对他歉意道:“抱歉抱歉啊,主要祁谷不跟班级人过多交流,而且经常像今天这样,所以,慢慢的班级人也不怎么和他有过多关系。”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君有枝摇着头,不确定道:“也不是吧,听其他人说,好像以前虽然不爱说话但不至于常常带伤来学校,反正变化很大。”
君有枝虽然也是一中初中部升上来的,但对于这些事过去很久,再加上两人没有联系,所以也只能靠八卦来了解对方。
“不过——”君有枝话音一转,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当时关于祁谷有一件挺大的事,还是以前他初中同班同学说的。”
钟季:“什么事?”
“似乎是他和家人出去时遭遇车祸,整个车里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据当时新闻报道,他能活下来的原因是他爸和他哥哥将他抱在怀里,照这样,我挺能理解祁谷现在这样子的。”
君有枝想起这件事还忍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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