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还真是滥情，孩子数以百计。”晏殊挡住晏辞卿右手剑，向后翻转，踢开袭来的左手剑。
“比不上仙尊一心一意。”晏辞卿敷衍，左手加大力握住剑。
“不如坐下来玩个游戏？”晏殊道，“我这只是一具分身。”
晏辞卿分身与晏殊分身实力相差不大，那么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谈一谈。
“坐下来听您如何毁我花园？”晏辞卿冷笑。
“彼此彼此。”晏殊假笑，“真要论辈分，圣物可是更加年长。”
“您的孩子手段真狠。”他叹息着抱怨。
“没有他你现在还在战场上风化。”晏辞卿不买账，“况且你临场倒戈带来的损失——过大于功都显得浅薄。”
她曾经也痴迷于貌美皮囊，也自得于貌美皮囊，但最终一切都是无用。
“真要说这个，我们的举动不都一定程度上受祂控制吗？”
“是啊。如果不受控制，你恐怕会发疯毁去两族。”
“你不也一样么？”晏殊避开剑锋，“五十步笑百步可不好。”
“我？不，我可是发誓会爱我的族人。”晏辞卿摇头，眸光奇异，“我发过誓。”
晏殊明白了什么：“正巧，我最近遇见一名弟子，他周围的人也常发誓对他好。他与你有些像。”
仿佛都不是此世之人。
“他真的与我有些像？不是与你有些像？”去过其他世界的。
“也有可能是与我们都像。”承认吧你就是穿越者。
最终也没有吵出个结果，当然两位当事人都不承认他们是在吵架。
表面伤痕累累实际是轻伤，心怀鬼胎的二人躺在焦黑的土地上。
晏辞卿心中的郁气却是去了不少了。“凌丹宗七长老最近出了上联，重金求下联。上联是‘宫廷玉液酒’，你可曾听说过？”
“什么？”晏辞卿眸中划过一丝茫然。
她不知道。
她或许真的不知道，晏殊想。
是属于不同时代么？世界线不同，时间线也不同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却有怪异之处。
“最后一问——您制造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吧？”
是想用那种不容于世的东西来挣脱部分天道的掌控来粉碎天命之子吗？
“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既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祂不是全知全能的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晏辞卿翻身，手掐住晏殊脖颈，“前任天命之子，我如何能确定你没有被祂控制。”
“因为我还活着。”白衣人神色平静，“天才的编剧想要导演的是无人生还版诺亚方舟呀。”
人族与妖族都太繁盛了，修炼耗费大量资源破坏天地间平衡，于是祂以天命之子灭世，两败俱伤。
天命之子的命运就是被仇恨主导，理应在夺舍后与妖族大能拼杀，力竭而亡。
“多谢你的孩子。”晏殊道。
融化成玄水的灵石将他毁得千疮百孔，却也抹去了人族在他身上种下的对他们不背叛的忠诚，抹去了天道主导他情绪的力量。
为什么在那一场盛大的战役中会突然倒戈帮助人族呢？因为曾经把他炼制成傀儡的时候呀，就植下不能背叛他们要为他们谋利益的信条。
此战大捷，妖族败退，举族迁徙至北方幽妄海，百年再无争端，祂的目的大部分达成。
所以晏殊说他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斩出了那一剑，将全部好处赠予了伤害他的畜牲和祂。
入学院被炼成傀儡虽也难过，但到底是少时天真，会认为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甘之如饴。
晏辞卿语调冰冷：“你知道怀孕是什么感受吗？怀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怪物。”
晏殊一愣。
“不知便滚。”晏辞卿恹恹地盯着他，生生拧断了骨。
晏殊神魂归位。
“暴力。”他垂眸。
不属于自己的怪物。
被高修为大妖……吗？不对，不属于，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她的，是换胎？半妖遭人厌恶为什么这么做？
天道当初强行把他送往异世，引来异世灵魂转生到此处，用他们的话来说是“胎穿”。晏辞卿想来不会有太大不同。
经历改的了性格，改不了智商，她不应当会被欺骗情感。
就算是，修士称呼自己的孩子为怪物也是少见，他们可见多了妖兽魔物。只能说明她厌恶，甚至恨那个生命。
晏殊找不到剥开茧的丝，真相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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