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沈念深放松紧绷的神经,平躺在床上,思绪紊乱。
黑夜寂静,时不时传来的摩擦声拨动着沈念深的神经。
自从十五年前,他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就在他满心烦躁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走进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然后缓缓躺了上去,在黑夜中伸出手臂,将沈念深拥入怀中。
沈念深身体一僵,温景然轻声:“好久不见。”
“是不舒服吗?我听见你一直在翻来覆去。”
“温景然,你脑子没问题吧?我可是活活烧死了你!”
温景然不语,只是慢慢收紧手臂,弄的沈念深有些疼:“你到底听到没有?!”
“不是你深深,”温景然薄唇贴在沈念深后颈,吐息:“我当时没死。”
怎么可能,他当时可是眼睁睁看着两人烧成黑炭的!
“只是烧的有点严重罢了。”
“……温景然,你——”
“当时我疼晕了,醒来发现林疏月也昏迷不醒。想着打电话求救,转头被他捅了一刀,这才死。”
“屮!他敢?!”
沈念深猛地挣脱出温景然的怀抱,怒瞪双目:“他要捅你你就乖乖给他捅?你知不知你是谁的猎物?说话!”
眼前之人默默收回张开的双臂,静静地注视他,不语,也不动。
对视良久,沈念深急切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不生气。”
“你是**吧?”
“……不许说脏话。”
屮
沈念深越想越气,本以为是自己结束了暗恋的几年,没想到被那个贱.人抢先一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睡觉吗?”
月光下,男人微微歪头,恰好露出修长的脖颈,好似在邀请什么。
不过沈念深知道,这是这个男人无意识的动作,不然自己也不会被他勾住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你走吧,你在我怕你半夜掐死我。”
“我是鬼,可以穿墙。”
“……那你刚才推门进来干什么?还不如飘进来吓死我。我可没十五年前那么胆大了。”
“晚安。”
温景然不作回答,微笑着道了晚安便关门离去。
也是依旧的该死的温柔。
真的想不明白。
他都快烧死他了,也算是杀人凶手的帮凶,这人为什么还能这么温柔?
·
后半夜,夜色笼罩大地,一切陷入一种不可言说的沉寂。
沈念深忽地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推开门走出去,直奔林疏月卧室。
对,他忍不了一点。
见鬼的,他为什么要染指我的东西?!
“砰!砰!砰!”
“谁啊,大晚上的我都睡了……!”
林疏月顿住,困顿的双眼变得锋利,“干什么?”
“呵。”
粗暴地推开门,沈念深闯进去,关上门,悠悠地看着林疏月。
林疏月踉跄了几下,看着记忆里如出一辙的眼神,身体进入警戒状态。
一场打斗一触即发。
林疏月率先出招,一拳朝沈念深挥去,沈念深侧身闪过,紧接着一脚踢向林疏月。
两人你来我往,房间里很快一片狼藉。就在林疏月占上风时,一个黑影从窗户窜了进来,竟是周灿。
周灿一棍砸向林疏月,林疏月躲避不及,被击中肩膀。
他吃痛,却并未失去战斗意识,迅速调整状态,反手与周灿打起来,却频频被压制直到躺在地上毫无抵抗力的单方面挨打。
一下、两下,林疏月直接成了一眼就可看出死亡的东西,周灿还是没停止。
沈念深有些惊奇,对上周灿毫无波澜的神情,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深深,放过自己吧。”
什么?
“滚开!”
地上的人莫名暴起,往屋外冲,沈念深二人默契跟上。
没追多久,就看着那人没注意踩空,从二楼滚下。
恰好滚到了温景然脚边。
“是我干的。”
周灿抢先,让沈念深都怀疑地看向他。
“沈念深,下来吧,我抱抱你。”
温景然无视脚底的人,无视周灿,张开了双臂,等着他飞奔下来。
可是沈念深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就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很诡异知道吗?!
他杀了的人帮他杀人,他间接杀了的人说要抱他一副‘你吓坏了’我要安慰你的样子,真的很!诡!异!
“沈念深,不关你的事。”
不er,哥们你还真信啊?
沈念深无语,沈念深翻白眼:“你们到底在演什么?我要救赎杀人犯?醒醒吧,圣父圣母都不这样干!!!”
两人不语,一味地说:“不是你的错”。
……
“我劝你俩正常点,是想把我逼疯吗?那你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尤其是你,周灿,你……”
有力的怀抱把他紧紧禁锢住,止住了他的话头。
“沈念深,我的死跟你没有关系,这里也没有会伤害你的人,所以不用让周灿出来。”
“?什么叫不用让周灿出来?”
怎么整的周灿是他干出来的一样?
“求你,别这样。”
“温景然,你好好说话。”
温景然默然,沈念深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藏在胸腔里的小鼓。
气流穿过鼻腔,带着轻微的嗡鸣。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变得粘稠。
四周变得安静。
这种安静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又奇异地让人平静。
·
S市警局。
“确认是沈警官的弟弟了吗?”
“确定了,DNA结果出来了,就差沈警官来领人了。”
“沈警官好!”
沈警官微微点头,掠过人群,绷着脸往停尸房走去。
真的是弟弟吗?
他不知道,可是他也看了DNA检测报告。
万一是别的弟弟呢?爸爸的私生子?
可能吗?那个忠诚到绝育的男人。
万一,万一漏了呢是吧?
“沈警官,这个就是了。”
沈警官伸出手,犹豫一瞬,抿了抿唇,猛地掀开,看到酷似沈念深的人静静地躺着。
为什么说酷似?
因为这人浑身上下布满伤痕,双眼被挖掉,脸上布满划痕。
要不是因为锁骨上的胎记,他都认不出来。
“他死的……很痛苦。”
“我们检测发现这些伤口造成时,被害人还有意识。”
还有意识……
薄纱笼上眼眸,沈警官拉开单子的指尖攥紧,点点滴滴一下一下落在白单上。
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不知道是谁如此残忍。
这样说来,沈警官便是孤身一人了。
记得不久前,他的双亲与妹妹在一场车祸中不幸离世。
唯一剩下的弟弟又这样被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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