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喂,师傅……我……我脚崴了,好痛……一步都走不了,回不去家了……”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依赖。
电话那头的康宁刚洗完澡,听到何丽带着哭腔的声音,心猛地一紧:
康宁:“脚崴了?严不严重?你现在在哪儿?别动,我马上过来送你回去!”他一边说一边快速抓起外套。
正在看电视的康宁母亲立刻关切地看过来:“小宁,怎么了?谁脚崴了?”
康宁:“妈,是何丽。她在回去的路上把脚崴了,现在动不了,打电话给我。”
母亲:“哎呀!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把她背回来!脚崴了可大可小,别耽误了!你直接送她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事,检查完没事再送她回宿舍!快去快去!”
康宁:“好,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他对着电话说,“何丽,你别慌,也别乱动,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就到!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康宁冲出家门,在路边焦急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师傅,新民路百货商厦门口,快点!”
出租车很快抵达。康宁一下车,就看到何丽孤零零地坐在商厦明亮的橱窗灯光下,抱着右腿,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痕,看上去可怜又无助。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蹲下身急切地问:
康宁:“何丽,怎么样?疼得厉害吗?怎么摔的?”
何丽看到他,眼泪又涌了上来,委屈地说:
何丽:“下台阶……没看清,一脚踩空了……右脚崴了……好痛……”她试着动了一下脚踝,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康宁看着她红肿起来的脚踝,眉头紧锁:
康宁:“别怕,我们先去医院。让医生看看骨头有没有事。”他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一手穿过何丽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何丽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康宁抱着她,快步走向出租车,小心地将她放进后座。
何丽:“谢谢师傅……”疼痛和依赖让她此刻显得格外柔弱。
康宁:“跟我还客气什么。”他让司机开往最近的医院急诊。
医院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康宁跑前跑后,挂号、缴费、推着轮椅送何丽去拍X光片。整个过程他动作麻利,神色专注而凝重。等待结果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何丽看着康宁额角渗出的细汗和他紧盯着叫号屏的侧脸,脚踝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
万幸,医生看着片子说:“骨头没事,就是韧带扭伤得有点厉害。买瓶红花油,回去自己多揉揉,尽量少活动,养个几天就好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康宁去药房买了红花油,然后再次抱起何丽,走出医院。秋夜的寒气更重了,康宁把何丽抱得更紧了些。
出租车停在何丽的单位宿舍楼下。康宁付了钱,下车后直接背对着何丽蹲下:
康宁:“上来,我背你上去。”
何丽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趴在了他宽阔的背上。康宁稳稳地背起她,向宿舍楼走去。何丽的脸颊贴着他温暖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和一丝淡淡的汗味。背部的坚实感和传递过来的体温,让她感到无比安心,脚踝的疼痛似乎也变得遥远了,心里甚至偷偷泛起一丝甜蜜。她忍不住悄悄收紧了环着他脖子的手臂。
康宁:“回去先用红花油好好揉揉,再用热毛巾敷一下。今晚就别乱动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能缓解点。”
何丽:“嗯,知道了……谢谢你,师傅。”
康宁:“都说了别谢。以后走路看着点,穿高跟鞋更要小心。”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关心。
到了宿舍门口,康宁小心地把何丽放下,让她扶着自己的胳膊站稳,然后帮她打开门锁。进门后,他再次将她横抱起来,径直走到她的床边,轻柔地放下。
何丽:“累着你了吧?背我爬三楼……”
康宁:“这点路算什么,不累。”他自然地蹲在床边,“把鞋脱了,袜子也脱了,我帮你揉药。”
何丽听话地照做。康宁将她的右脚轻轻抬起,垫在自己屈起的左腿上。他拧开红花油瓶盖,一股浓烈辛辣的药味弥漫开来。他倒了一点在掌心,搓热,然后小心翼翼地覆上何丽红肿的脚踝,开始用指腹轻轻按压、打圈揉搓。
“嘶……”药油渗入皮肤带来灼热和刺激,加上揉捏的力道,何丽疼得瞬间又飙出了眼泪,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没让自己叫出声。
康宁看到她痛得眼泪汪汪,动作立刻放得更轻:
康宁:“忍一忍,揉开了淤血才好得快。”
他又倒了些药油在手心,继续耐心地揉着,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有力道能化淤,又尽量不弄疼她。何丽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力度,疼痛中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悸动。
揉了好一会儿,康宁才停下。他拿起何丽的脸盆,倒了热水,把她的毛巾浸湿、拧干。温热的毛巾敷上红肿的脚踝时,何丽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何丽:“啊……好舒服……”
康宁听到她这声喟叹,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康宁:“怎么样?热敷一下是不是好多了?”
何丽:“嗯,不痛了,暖暖的。”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看着康宁,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师傅……你以后别这样了。”
康宁:“嗯?别哪样?”
何丽:“你是个男人,是总经理了,心思应该放在大事上。这些……照顾人的细致活儿,我自己能行的。抹药、敷脚,我自己都可以的。你肩上担子重,精力得用在刀刃上。”她说得很诚恳,带着为他着想的体贴。
康宁听罢,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康宁:“我知道。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事无巨细的。”
何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看着康宁的眼睛,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轻声问:
何丽:“那……我对你来说,是很特别的吗?”
康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凝视着何丽,眼神深邃而认真,没有丝毫犹豫:
康宁:“当然!”
何丽:“有多特别?”
康宁:“非常特别。”
何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满足地笑了:
何丽:“好吧。”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
康宁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也沉默了几秒,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无声地笑了起来。
何丽:“你还笑!我觉得我这两三天怕是都动弹不得了。后天上班……肯定去不了,你能帮我跟徐老师请个假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康宁:“行,没问题。不过你明天最好自己再给徐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更正式些。”
何丽:“嗯,好的。”
康宁帮她把受伤的脚小心地放好,用枕头垫高,又掖了掖被角:
康宁:“那你好好休息,别再乱动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何丽:“嗯,路上小心。”
康宁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听着康宁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何丽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脚踝的疼痛依然存在,但心底涌动的巨大喜悦和甜蜜却将其彻底淹没。她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无声地笑了起来,脸颊滚烫。这个夜晚,虽然带着伤痛,却充满了让她心醉的暖意。
十月北京的空气已带着明显的凉意,行道树的叶子开始镶上金边。方冉刚在工位坐下,还未来得及打开电脑,手机便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喂,妈?” 方冉的声音带着一丝工作日的匆忙。
“小冉啊,” 母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老家特有的温软口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我……我想着,去北京住一段时间,你看……方便不?”
方冉握着手机,整个人愣住了。办公室嗡嗡的空调声似乎都远去了。这太反常了。以往每次她提出接母亲来北京,母亲总有千百个理由推辞——家里养的鸡鸭没人管、不习惯城里生活、怕给她添麻烦……怎么这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便!当然方便!妈,您什么时候想来?我马上安排!”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疑惑,方冉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引得邻座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连忙压低声音,但眉梢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太好了!您终于愿意来了!我早就想带您好好逛逛北京了!”
挂了电话,方冉的心像被暖阳烘烤着。她立刻查看日历,盘算着哪个周末能抽身回老家。尽孝的愿望在心中激荡,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周末清晨,方冉踏上了回河北的高铁。窗外飞速掠过的秋色平原,也带不走她心头的雀跃。推开老家那扇熟悉的院门,母亲已经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包,站在院子里,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些许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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