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绥收到的情书渐渐少了,后来干脆没有人给他送情书,反倒是宋余晏,他就本就长相出众,以前是易向绥和宋余晏平分秋色,在易向绥渐渐展露本性后,对人不理不睬后,给易向绥送情书的学生有不少都爬墙到了宋余晏这里。
也没指望得到回应,但是上学期间,在班级里多少人都躁动的时候,不送个情书表个白人生仿佛有某种缺陷似的。
宋余晏也向易向绥学习,倒不是学习他的爱答不理,而是学习他处理情书的方式。
主打一个不打开,不去看,不知道。
这样谁都不尴尬。
宋余晏不在班级,易向绥百无聊赖地伸着长腿,同样的情书处理方式,怎么宋余晏的名声更好了呢?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当着宋余晏的面,同学们会矜持,不会说什么,等宋余晏不在教室时,夸赞宋余晏的话他听了个真切。
难道是因为宋余晏笑得比较多?
对了,宋余晏对谁都笑,他可太爱笑了。
易向绥皱了皱鼻子,手上握着笔,忽然没有了兴致。
教室里出现了宋余晏的身影。
易向绥将笔扔在桌子上,表情淡淡地看着宋余晏一步步走过来。
宋余晏看易向绥一眼,安静地坐好。
易向绥抿了抿嘴唇,一直憋到了放学,这已经是他在宋余晏面前憋话的极限了。
放学时,易向绥忍不住道:“你最近收到的情书不少喔。”
宋余晏看着易向绥。
“我总觉得你在阴阳。”宋余晏看了几眼易向绥,得出结论。
“你想多了。”易向绥立刻回答。
宋余晏眼眸含笑地哦了一声,这个声音被他拉长了音调,“就比你多了亿点点。”
易向绥拧眉,他怎么觉得阴阳的人是宋余晏?
应该是他想多了,宋余晏那么阳光,对谁都那么好,不可能阴阳他。
易向绥和宋余晏走在路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这样宁静的氛围中,易向绥憋了一天的真正意图终于暴露出来:“宋余晏,你打算谈恋爱吗?”
怎么就这么轻易问出来了呢?
可这确实是他想问的,憋在心里的话。
易向绥眉头皱得更紧,眉心堆砌起褶皱,如果宋余晏想要谈恋爱,他心下一跳。
宋余晏唇边噙了一抹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眸近乎凝在易向绥身上。
“想谈。”他的声音似乎莫名的深长。
“是吗?”易向绥喉咙滚了滚,移开视线,轻声的仿佛在叹,也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无意义的话语感叹:“这样啊。”
具体想说什么,易向绥已经分不清了。
宋余晏觉得勾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说道:“是啊,不这样能怎么样?”
也是一句废话,但人和人之间,越是熟悉自在的人,说容易说废话。
宋余晏翻了个白眼,说道:“上天啊,请赐我一个神秘的恋爱对象吧!”
“出来吧!我神秘的男朋友!”
见宋余晏在那儿装模作样,易向绥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他这才好像注意到宋余晏话语里的漏洞。
男朋友?
思索间,宋余晏已经招呼他走了,易向绥赶紧跟过去,只是他的脚步缭乱,心湖里好像刮起了风。
风吹皱了湖水,泛着一阵阵涟漪。
让他再也无法宁静下来。
不止一次,他又失眠了。
*
第二天,宋余晏特意晚了一点出门,结果出门根本没有和男主来个偶遇。
他背着书包,等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下楼了。
之前说的好像那么回事儿,结果,他信了果然算他输。
踩着铃声响起时间,易向绥才走进教室。
易向绥趴在座位上,宋余晏手欠起来,转过身,拿铅笔安全的那一面戳了戳易向绥。
如易向绥以前总对他做的一样。
只不过铅笔触碰的部位不同,宋余晏倒是想碰易向绥的后背,让他也体会一下尾椎骨酥麻的感觉,但他够不到。
只能拿脑袋对付一下了。
易向绥的头发乌黑顺滑,落在白皙的脸颊边,如水墨在宣纸上渲染开。
无可挑剔的脸庞抬起来,漆黑的眼犹带着困倦,即使面无表情也撩人。
宋余晏压了压唇,“你几百年没睡觉了?”
易向绥低声:“宋余晏,你一定克我。”
宋余晏:“易向绥,你再说一遍。”
易向绥好像才反应过来,咕哝几句,接着将脸转向一边,将眼睛轻轻合上了。
原来不是梦啊。
宋余晏无语,正好上课铃声响了,他转过去之前,动作麻利地将易向绥面前散乱的书摞得高高的。
宋余晏转过身去了,易向绥艰难地撩了下眼皮,看着眼前摞起高高的书,唇角轻抿,无声地念了一遍‘宋余晏’的名字。
接着又闭上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
这天,宋余晏回头几次,看见易向绥柔和的睡颜,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主角做什么美梦呢?看着易向绥翘起来的嘴角,他快要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作恶双手了。
……
这天结束后,宋余晏敏感地察觉到了易向绥的不同。
不是易向绥眼底下的黑眼圈不见了,当然这也是其中值得在意的一点啦。
易向绥就像是想通了什么,打开了桎梏,做出了以前很多时候易向绥不会去做的事情。
早晨的时候,看见已经等在他房门外的易向绥,宋余晏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真的会等。等他一起去吃早餐,如果不是他们现在还是朋友阶段,他都以为他们在恋爱。
不过,谁家正经好朋友这么相处啊。
宋余晏发着呆,和易向绥一起走到了他常去那家早餐店。
早餐店里人又满了。
易向绥抢了个座位,点完了早餐之后,便开始调将油醋汁。
宋余晏喜欢吃灌汤包的时候蘸酱油和醋,以前都是他自己弄得,没想到易向绥的手艺还不错。
易向绥看他的目光以为他不喜欢,抿唇道:“要不我再重新调一次?”
“不用了,这个就挺好的!”宋余晏尝了一口,小笼包透明的皮,肉香的馅儿,鲜浓的汁和着料汁的味道在嘴里划开,他爱极了这个味道。
他和易向绥吃完早餐,立刻大步走向学校。
他们两个身高腿长,迈得步子很大,还没觉得累,就已经到了班级。
接下来,没多久就是月考了,宋余晏陷入紧张的学习中。
易向绥可能是被他的紧张感染,竟然有一天晚上也主动抱着书本来他家学习了。
他的房门被敲响,宋余晏从猫眼里看到易向绥的脸时,还怔了怔。
他推开门,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生活的痕迹,他也很少逛街,早知道起码应该买双一次性拖鞋的。
那样有人来,也会比较方便些。
宋余晏大大方方地邀请易向绥进门。
易向绥站在门口,脱下鞋,他穿着白色的袜子。
宋余晏没憋住笑,对易向绥摇了摇大拇指,“一身白,有你的!”
白雪公主啊!
现在白雪公主进屋啦,他是不是照顾白雪公主的小矮人呢?
他总不能是恶毒嫉妒白雪公主的皇后吧?
宋余晏想着,自己先笑出声来。
易向绥也抿了抿唇,他知道宋余晏的性子,像个小孩儿似的,看着活泼开朗,但总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不知道那世界里有什么,但你看着他的表情,就相信那一定会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
易向绥忽然也想到那个陌生又美好的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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