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明远不知道的背后,玉奴究竟学了些什么奇奇怪怪,“香”气四溢的东西还两说。但眼下,小美人儿却是立刻抛弃了才养出没多久的羞耻心,毫无顾忌的软语相邀:“殿下要吃茶点吗?”
说完,他围着人绕了个圈,拉到摆着茶点的案几边坐下,自己则跪在对方膝边,轻轻靠着。
“你吃了吗?”时明远捻了块方方正正的核桃酥,随口反问。
玉奴眨眨眼,凑上来,嫩红的软舌从唇中伸出,划过他拿着核桃酥的手指指腹,才道:“没呢,奴想看着殿下用。”
时明远随手把已经咬了一口的核桃酥塞进去:“尝尝,做糕点的白案是从丹阳来的,味道和建康颇有不同。”
玉奴一边点头,一边乖乖咀嚼着被不断投喂的糕点,像只被训好规矩的小宠物。让他看着手痒,抬手就把人抱到了怀里,又想起早上上药的事,便探进了衣衫内确认。
小美人儿依偎在他怀里,忍着身子的异样,整个人却精神起来:
要温存了吗?白日宣淫是不是不太好?他是不是要欲拒还迎一下?
想着想着,他眼波流转,在矜持和勾引之间左右为难,便期期艾艾的看过来。
转头却发现这时候时明远早抽回手,已经吃完了剩下的点心,从一边的书架上取了书递过来,指着其中的段落:“识字吗?从这段开始念给我听。”
玉奴:???岂有此理!
摔!怒从心头起.jpg
发现他情绪有点不对,时明远问:“怎么了?”
“没什么。”玉奴声音闷闷的,没好意思提自己第一次开荤食髓知味想岔了,赶忙转移话题的念起了书中内容。
在美人清软的念书声中,时明远在心底分析起上午晨练时从司马祭酒那儿得的消息,以及中午的公文,思忖着近期的安排。
或许,用一个新帝送的美人转移矛盾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以父王的性子,更可能让自己在后宅玩平衡,就像他自己一样。
而那群明明从北边来,却自陈南方的世家中人本就对陆妄不满,玉奴的存在吸引火力的效果未知,如果过高反导致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都到了丹阳了,那就是煮熟的鸭子,这年景,粮食不够,肉烂也要烂在锅里,哪能让她飞了?想必父王也是这样想的。
思考间,耳边的读书声声声入耳。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1]……”不知念了多久,玉奴的声音逐渐沙哑。
时明远却从这段《中庸》的内容中找到了灵感:
是了,相比将外部的矛盾转为他们父子相争,他是不是应该直接跳出这个圈子呢?
比如,以新帝的封赏为依据,直接去往北地?
心里有了打算,他才有闲心关心怀里的美人儿:“喉咙难受就别念了,来,喝点茶。”
说着,端起茶汤喂了上去。
玉奴乖巧的就着主人的手喝了一口,软语道:“奴没关系的,还可以继续读。”
“不用。”说完,时明远也没解释,抛下他转身就走。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玉奴咬住下唇,伪装完美的壳突然裂开了一丝缝隙,露出了里面的极度不甘与阴冷。
当日,时明远召见多名僚属密谈至深夜,并夜宿书房。
是夜,新帝于显明殿以贿买为由大发雷霆,杖毙了包括内侍胡念恩在内的多名宫人。
次日,时明远收到暗线送来的消息,秘密带下属出了建康城。
同时期,新帝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内侍监的察事们在巨大压力下,以前所未见的效率找出并处决了宫中为数不少的前三皇子暗线。
这日,显明殿的书案前,烛火摇晃,人影丛丛。
面对节杖台庾外使传来的消息,年轻的帝王喜怒不辨,语气幽幽:“所以,你确定工曹的人在北烟道发现了我这位三哥的行踪?”
外使是南军探马出生的心腹,此时也并不惊惧,恭谨回话:“回陛下,属下等人确实发现了些楚罪人的蛛丝马迹。”
“可能性很高,说到底,韩王殿下也没有太多选择。”最近投靠的侍中韩璞纯主动开口。
确实,建康这里,权贵们或许依然支持三皇子,可他却不能用命赌他们的忠心。
南边多山,但本来就是陆妄的地盘,也不取,往水泽平原走又是楚地,落到楚王府手里虽然无需忧虑朝廷,但纵然重临建康,也只能当个傀儡了。
按理说最好的选择是宫中楚太妃的故乡蜀地,可也正因为如此,从建康过去的渠道一直被监控,路上节杖台的眼线密布。
“……所以,唯有北地才有韩王殿下翻身的可能。”韩璞纯总结。
“朕知道了,下去吧。”说的很有道理,但陆妄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便打发了走。只从称呼上看,就能看出其对三皇子韩王很有好感。
“诺。”韩璞纯也发现说的不合适,不宜再留。
陆妄又问周边的心腹:“你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北烟道那条线索和蜀地的消息,哪一条才是真的,哪一条才是障眼法?”
“属下以为,这都不重要。”贺伯年道。
他是世家庶子出生,却进了南军,一度为军师祭酒,如今更在少府做事,思虑相当周全:“三年无改父道,陛下现在要做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稳定各方,其中北方边军是重中之重。”
“而放到楚罪人身上,蜀地封闭,即使他做了主也没机会回建康,就更别说和有南军支持的您斗了。想必他也尝够了没有兵权的苦头,现下,只要还想回来和您争,就只有掌控北地,尤其是北军。”
陆妄点头:“所以我会去北边。”
……
“……所以我会去北边。”建康城外,楚王府卫队的营地帷幄里,时明远在寄给丹阳的信上写下这行字,并交给等候在一边的楚王府来人。
此时已是数日后,这封信结束,他总算忙完了正事,再度有闲心回寝殿的温柔乡放松一二。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帷帐里背对着他,双手抱膝,整个人蜷成一团的小美人儿。
“这是怎么了?”时明远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了这团白玉,“可是有谁惹了我家玉奴?”
玉奴闷闷的摇头:“没人。”
“那怎么不开心了?”时明远一边拉扯开美人身上的罗裙衣带,一边含笑道。
“奴只是在想……”玉奴说着想起这几日心上人夜夜不归,如不是从节杖台那里知道是盘亘在城外帷幄,恐怕真要疑心谁又行了赠美之举。
时明远手指划过美人细腻的皮肉,彻底解开了罗衫,漫不经心的问:“想什么?”
察觉到他享受美色的态度,疑心对方半点不曾真正关心自己,玉奴心头更委屈,又念及关于外使递上来的楚王已经在丹阳计划为嗣子结亲的事儿,只觉得满腔的怨怼,恨恨的推开心上人的肩。
“殿下是从哪儿个温柔乡里刚出来?”他到底是没有恃宠而骄的底气,尖锐不到半分,转头又跪伏在时明远的身前,声音柔婉,“便是腻了奴,也要说一声呀。”
再仰起头,便是红了眼眶。
“才刚答应多陪陪奴。”美人声音压得低低的,抗议起来都显得无力,“转头就一句话不说没了音信,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这么讨人喜欢,我就不行了。”
后面还想说些什么茶里茶气的话,可惜实在说不出口,茶不下去了,还是未来继续努力吧。
时明远哭笑不得:“怎么脾气这么大?有你这么一位就够让人头疼了。”
说完,不等回答,他直接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还是这样安生!
小美人儿实在很好哄,男人在床上这么一句谈不上甜言蜜语的敷衍就足以让他转怒为喜。
放下怒气,立刻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以及随之到来的吻,玉奴眨眨眼:
唔,他喜欢亲亲。
这样看来多说几句还是有用的嘛,又学到了,学到了!
[1]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中庸》的内容节选
内容提要来自李白的《春思》
呃,这是今天的更新,刚刚码完,就稍微晚了点,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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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北地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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