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接吻还是房事,玉奴总是过分贪婪,常常让时明远有一种面对恶鬼噬身的错觉。
但更多的时候,却又觉得他像一条毒蛇,安忍潜伏,一击必杀,最后不顾猎物的挣扎,蛇吞而下。
正如此刻的耳鬓厮磨间,时明远有些喘不过气的无意识后仰,露出滚动的喉结。
美人当即张口含住,透出一种凶猛的热切,危险的同时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野性。
——快要被吃掉了。
时明远头皮发麻,仿佛战场生死一线时,危险和兴奋交织,激起久违的意动。
“你想要我了!”玉奴眼底的欢愉不加掩饰,浑然不在意眼下位处书房。
规矩体统是约束下面的,上位者从来百无禁忌。
“晚些再说。”时明远状若无事的松手,把人撂一边,专心用起了宵夜。
被“放置”的美人儿委委屈屈的嘟起嘴,又欺负他,下一瞬就为这熟悉的逗弄开心的弯起眉眼,关心道:
“多吃点,大家都很担心你”
用完了宵夜,尤其是里头煮得软烂的整鸡吃干净,时明远把最后已经温温的一口汤含在嘴里,贴上玉奴的唇,渡了过去。
另一方立刻承接,不仅一滴不剩的喝下,还主动送上自己,积极从他的口舌中搜刮。
……
从这晚的破冰开始,时明远和玉奴的关系终于缓和起来,只是两人仍然对彼此的猜疑与隐瞒避而不谈。
不过楚王世子专心于兵曹参军的工作,多数时候白日里并不在围绕镇北关建立的抚远城,而是在城外收拢人手,训练骑兵,不似在建康,能有闲心放在后宅。
至于玉奴,在坦诚了一部分后,也开始花时间联系节杖台,一方面远程处理朝堂事务,一方面在北地秘密搜寻楚罪人。
一时间相处的相当平和,除了钱户曹像是个合格的钓饵那样频频出现让人有些扫兴。
“你做的太明显了,楚王世子可不是傻瓜。”抚远城鱼龙混杂的女闾里,有个相貌儒雅的男人呵斥着这位钱户曹。
这里是女闾二楼的一处雅间,地方谈不上宽敞,却留了不少人,包括男人和身后的侍卫,钱户曹以及一位衣衫凌乱的女闾美人。
他们身后,为方便谈话准备的高大屏风树立,连脂粉气都少了许多。
面对训斥,钱户曹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敬畏,至少态度并不像是对待自己的主子。
“有什么关系?”他揽着一位明显胡人血统的女闾美人,一脸无所谓:“只要能摸清楚这位新任骑兵参军的立场就行,这对三殿下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被称作三殿下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却很快隐忍了下来,只是很快把人打发了,连同那名义上属于女闾的胡人女子一起逐走。
房门的开合间,外头的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室内则一片安静。
直到在二楼隔窗看到钱户曹颠着肚腩离开,侍卫对主子点了点头,三殿下才放下心,思忖起胡人究竟对抚远城渗透到了哪一步,而自己又能从中获取多大程度的支持。
“真是麻烦,如果不是那个小崽子把楚系的人放进这乱局……”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神来之笔。
思索间,房间的大屏风后,走出一位清风朗月般的世家公子,正不赞同的看向男人,“三殿下,你明知道那人身后是胡人,怎么能同胡人合作呢?”
男人转头看向他,神色立刻放缓:“璞纯,我也是没办法,十一那弑亲的小崽子手下的节杖台逼得太紧,如果没有当地势力掩饰,我恐怕立刻就会死得无声无息。”
“可你这样也是与虎谋皮啊。”韩璞纯依然反对。
三殿下听了愈发温柔:“所以我才没有离开抚远城,只要我还在城里,就不会被胡人控制,呐,璞纯是在担心我对不对?”
韩璞纯眉头微凝,依然态度疏离:“三殿下把我从建康掠来,就是为了行龙阳之好吗?”
“我不是……”三殿下欲言又止,最后逃避般道,“你以前明明直接叫我诚宇。”
“以前,我一厢情愿的当殿下做朋友。”韩璞纯气质清冷,话语坚决,“可现在,殿下却想拿我当娈宠。”
三殿下想解释:“不是,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担心你在宫里受委屈,十一那个人从来都心狠手辣。”
见交流无效,韩璞纯再度恢复了沉默。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众人立刻警惕的看向门外,侍卫更将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
“殿下,是我。”是守在门口的另一个侍卫。
听到声音,房内的几人明显松了口气,三殿下更直接询问:“外头有什么事吗?”
“我们的‘眼睛’看到楚王世子的过来了。”对方推开门,低声汇报。
“看来是姓钱的漏马脚了。”明显是心腹的侍卫把手从长刀上放下,语气不满。
“也可能是故意的。”三殿下叹了口气,道。“我们准备迎接客人吧。”
“我不能留在房里。”韩璞纯突然反对。
在侍卫的质疑中,他解释道:“我在宫里遇见过楚王世子,”
屏风的遮挡效果有限,之前的钱户曹就很清楚后面有人,只不过身份有差,不敢窥视,可以楚王世子的身份一旦有需要,翻脸起来绝对毫无顾忌。
即使侍卫不赞同,三殿下还是让心腹把人送去了之前布置的某个据点。
另一边,收到周掾属消息的时明远正带了人驱马穿过闹市。
抚远城被平远侯当做自家地盘经营多年,已经渐渐显出繁华气象,特别是每年和胡人的边市时期,更有商人从各地携带物资而来。
同样的本地民风彪悍也是一种地域特色,人来人往间风景和南方大有不同。
再仔细看去,各类胡人混血,乃至血统纯正的真胡也为数不少,闹市上甚至也常见用胡语讨价还价的。
这是由于当前年代民族主义思想尚未萌芽,边境这里多有梁人投降北胡,胡人也会投降梁朝,这种事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都很常见。
一般除非是像楚王府这样有血仇的,否则通常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因着忙于军中事务,时明远在抚远城呆的并不久,对城里的情况也了解的不多,见到这中梁胡混合的场景还有些新鲜。
一旁的周掾属则骑着马跟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的汇报引路:“……根据我们的调查,楚罪人应该就藏身在前方女闾。”
“还有多久能到?有打草惊蛇吗?”时明远拉着缰绳,尽可能控制速度。
周掾属想了想,回禀:“我们的人肯定没有被发现,但这消息来的有些太容易了,里头恐怕有诈。”
……
同一时刻,时府后宅,玉奴也收到了来自节杖台下属的消息:楚罪人可能正藏身抚远城的女闾,以及,楚王世子也收到消息,正往女闾赶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明远要进青楼!
玉奴:不行!!!
顾不得证实,他迅速开口:“快,点上几个好手,我们立刻走一趟!”
下属眼看着主君迅捷如风,下意识的应诺,那句“抓捕楚罪人需要调动城内的府衙吗?”甚至来不及说出口,恍惚以为自己听见的是:
快!快!快!
立刻,马上,捉奸!!!
就陆妄的画风最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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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几方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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