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宫斗白月光

也不知道镯仙用了什么法子,重塑了一个她来,不是托生在无辜人家身上,她这具身体就是自己最初的样子。

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沈越索性顶撞到底:“若圣上执意要奴婢侍寝,奴婢宁愿殉葬。”

果然惹怒他,周玄颐气的拂袖而去:“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待皇帝离去,沈越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这是一步险棋,周玄颐被皇位浸润多年,性子早就阴晴不定,这些年杖毙的宫人是先帝的几倍。

好在,周玄颐的傲气还在,面对不喜欢,也不会强迫他人。

皇帝出了长康宫,就命人将刘月的对话传给皇后。

他眸色暗沉,冷笑:“让那个蠢货知道,自己多没用,连自己的棋子都掌握不住。”

次日,皇后还是一如既往过来请安,孝慈太后病得越发重了,开始卧床不起。

沈蕴仪也不是冲这死老婆来的,她坐在廊下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雪中的沈越:“看来你是真的不想为我做事。”

昨晚她的探子来报,眼前这个女人拒不侍寝,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难道不是图谋她的皇后之位。

什么狗屁欲擒故纵,明明就是图谋不轨!

她也不废话,直接罚跪小宫女在冰天雪地中,其他仆从被支开。

“胡嬷嬷,告诉她,进宫前那碗安神汤是什么。”

在进宫前一晚,胡嬷嬷唆使刘月喝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说是镇静安神,不会在贵人面前失礼数的药,其实就是宫廷秘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能绝人子嗣,百日后没有解药就会暴毙而亡。

当时胡嬷嬷见孤女呆愣,以为是个好掌控的,没想到还是要用上这招。

“刘月姑娘双亲亡故,上无老下无幼,想来是不会在意主族人家命运干系,为免您入宫桀骜不驯,那碗汤药乃是秘制毒药,一百天为一期限,百日一到,没有解药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想必你应该也发现自己已经多日没来葵水了吧。”

胡嬷嬷缓缓道来,家世单薄便没有掌控的机会,为了避免刘月成为下一个宸妃,暗下此药,只为生育和死亡只能掌握她们手上。

原本还需要时日才会更毒发的明显些,但因着刘月的拒不配合,也不愿意侍寝争宠,沈蕴仪坐不住了,全宫都知道她把此人带进宫里,若为敌人所用,岂不是显得她废物无用。

“原来皇后娘娘是将我用作争宠用的,当日大殿上,我还以为奴婢的职责是为了蒙冤替死呢。”沈越也不惧,说到底已经撕破脸皮,什么秘药,若不能找到那滴真情之泪,她依旧还是会死掉。

俗话说得对,虱子多了不怕痒,想让她死,还得先排着队吧。

“我有我的考量,你不听从命令便罢了,为何昨日圣上欲要册封你却要拒绝?”

沈蕴仪焦急,与宸妃平起平坐,两者相争,她这个后位就还能保得住,如今宸妃一家独大,地位权利已经大有赶超她之势,若再唯唯诺诺下去,迟早被她上位。

没等沈越回答,沈蕴仪已经自顾自的烦恼上了:“要是惹怒圣上,你就是跟姐姐再像也绝无恩宠之路,现如今可怎么帮你再获得一个册封机会,不若我直接下旨……”

眼下她可用之人只有刘月一个,长相和毒药让她有百分之百的信息可以拿捏这个小宫女。

沈越暗自摇了摇头,总感觉三妹的头脑越发昏厥了,没有入王府之前,她还是一个机智灵敏的小女孩,如今倒像画本子中那种恶毒配角一样,形象太过。

她失去记忆的那半年里,是不是也受了命薄影响,成为一个无脑昏庸之人。

鹅毛大雪大雪在她的膝下堆积到大腿根部,雪水打湿了衣裙,即使身上被冻得瑟瑟发抖,也挡不住她不想再入宫为妃的心。

“娘娘,是我不愿意,不愿意为你摆布,不愿意为他人替身,我与谁再相似,我终究是我,当初进宫,胡嬷嬷性以命之恩诓骗我,如今,奴婢愿意为了自由,向死而生。”

镯仙为了这具身体合理的入宫,曾为胡嬷嬷制造一处幻象,幻象中,胡嬷嬷在青州刘家,主家人手中救下一名妙龄女子,因为生的样貌酷似元后,被有心之人威胁着带进了宫内。

其实,青州刘家根本就没有这号孤女存在的痕迹,可偏偏大家的记忆中却有这号人存在。

沈越不太清楚镯仙的用意,许是为了帮她掩藏身份,还是其他种种,有了这些佐证,她完全心安理得的当成刘月而并非沈越。

沈蕴仪听到果然气急:“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毫无利用价值的人,直接拉去杖毙!”

未免被别人嘲笑,她干脆利落的结果这号人的性命。

“皇后,哀家还没死呢,就在我宫殿打杀我的宫人,去请几位大儒进宫,这哪有孝俸婆母,为人国母的风范。”

好在,太后虽然艰难睁眼,但还是挣扎起身,披着外衣,在杏嬷的搀扶下训斥沈蕴仪,刘月在她宫里一日,就保她一日。

沈蕴仪起身请了安,看着远处老太婆面如菜色的脸庞,突然想到什么,对沈越冷笑:“那你就留给太后做殉葬陪侍,就是不知道是太后死得快,还是你死的快了。”

说完,毫无留恋的离开长康宫,太后快死了,她犯不着对上,能躲就躲远点。

沈越又叩谢太后。

轩辕仪只是微微点头,称赞着:“你是个好孩子,我尽量保你无虞出宫。”

她知道昨日刘月拒绝侍寝,也感叹这是一个至纯至性的好孩子,晟儿没看错人。

早膳后,沈越去冷苑见了周玄晟,有了皇后的吩咐,她倒不需要那么避着人群了,只要每日去问候即可。

窄屋里,周玄晟正坐在轮椅上,对着残破的铜镜刮胡子。

镜面模糊,映出他瘦削的下颌和那双阴郁如深潭的眼睛。

刀刃划过皮肤,带出一道血痕。

“殿下。”沈越轻声唤道,看起来比昨日情况好了许多。

周玄晟微微颔首示意,没有感激也没有愤怒,仿佛昨天的生死边缘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奴婢奉皇后与太后娘娘旨意,每日探望殿下,如有任何短缺懈怠之处告知于我,我会替你解决的。”

周玄晟声音微微苦涩:“母后她,身体可还好。”

沈越摇摇头,孝慈太后今日开始病情加重的尤为厉害,已经有卧床不起的样子了,往后也是愈发病重。

太医院的人都道回天乏术,叫内廷司备着后事,以备不时之需。

深宫之中,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她也没必要瞒着。

“知道了。”周玄晟握紧生锈的剃刀,青筋暴起,又轻轻放下。

沈越看了一圈,保暖果腹的东西一应俱全,就是杂物间的一处杂乱无章,她想收拾出来给殿下造个小书房出来。

未料从角落翻出一张废纸出来,她正打开查看。

周玄晟脸色大变:“不许动我的东西。”

可为时晚矣,等周玄晟摇着他的轮椅走到跟前时,沈越已经看清上面的内容了《皇城-城防图》,上面清晰的标注了皇城防御的各个宫门,守卫换防的时间,具体人数。

这种图可以称得上上等机密,泄露以谋逆罪处罚。

眼见周玄晟目光冰冷,沈越反而走过去握紧他腕间凸起的骨节:“殿下想复仇吗?”

“你找死?”

“奴婢只是觉得,”沈越握紧青年的双手,半跪在地上,双眸真挚且笃定,“你会赢。”

她是故意的,那张废纸是她故意翻出来投诚的契机。

她还知道曾经的太子喜欢在床榻角落的暗格里放置暗中来往的密信,轮椅扶手里,有着一枚足以让她毙命的暗钉。

沈越钻研周玄晟喜好多年,自然也知道他的藏事习惯。

“为什么?”周玄晟突然攥住她手腕,“皇帝许你荣华富贵,你却来投靠一个废人?”

沈越任由他掐着,目光澄澈:“奴婢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想再被人肆意摆布了。”

“皇后之位?”

只是这个吗,沈越略微失望,不过也没否认。

“不是皇帝的皇后,”她轻声道,声音如深谷幽兰“是殿下……的皇后。”

周玄晟呼吸急促,喉结滚动。

“我想依附你。”刘月指尖抚过他眉骨,“殿下可愿意?”

殿内死寂,只有风雪落下窸窣的声音。

许久,萧周玄晟松开她,推着轮椅转到窗边:“那你对我,有何用?”

“要看陛下,要如何利用我了,我若没有十足的忠心,便不会一次次救下你,你大可杀了我。”

言尽于此,若周玄晟不能相信也没办法了,好在他不像周玄颐那么多心,只是望着窗外纷飞的雪:“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的。”

没答应。

也没拒绝。

沈越看到青年微红的耳尖,那就是成了。

不管多少年,周玄晟还是会被这些招数哄骗,甘心为她左右。

沈越在回去的路上,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想了想,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须臾,她就在路上碰到同样回宫的棉夏,对方神情有些呆愣。

“棉夏,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棉夏自从入了长康宫就整日忧心殉葬之事,即使沈越宽慰,太后仁慈不会生灵涂炭,但也许是前主子沈蕴仪的翻脸无情给她留下后遗症。

这几天她回殿就寝的时间越来越晚,而沈越忙完周玄晟的事情就忙着跟杏嬷伺候重病的太后,有些话也未来得及详问。

只见棉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说,沈越也不能勉强,只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再洗耳恭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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